安靜的出租屋里。

余欣月坐在涼席上，就著凳子手握鉛筆在紙上練習作畫，只是眼睛一直不自覺地看著吳清大腿旁的那支東西。

另一邊的吳清則半倒在沙發上抱著電腦剪視頻，時不時給自己倒上一杯可樂。

“這個叫快樂水……很好喝的，你要嘗嘗嗎？”吳清見余欣月滿臉好奇，便用左手晃了晃身旁的飲料。

余欣月聞言，不禁將臉湊近了一些，觀察他手里那支奇怪的水。

它深色似是有毒，且里面還冒著些水泡，倒出來后還會冒得更多。

看起來像是毒液一般。

“這個健康嗎？”她問。

“不健康，但是很好喝并且能讓你獲得快樂，要來一點嗎？”吳清回答。

“獲得快樂?”余欣月思考了片刻，皺了皺眉，“不會是迷情藥吧?”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敢吃迷情藥。”

吳清解釋道：“它叫可樂，很好喝的。”

余欣月盯著那瓶可樂頓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我不喝。”

“喝一點嘛，”吳清來勁了，語氣中充滿了誘惑性，“就試一點。”

“不要。”余欣月低下頭來繼續作畫，但眼神卻依舊時不時會瞟一下那支可樂。

吳清笑了笑，默默拿來一次性杯倒了一杯放在了她的旁邊。

“真好喝啊。”夸張地說完這句話，吳清繼續埋頭拼接素材。

幾分鐘后。

當吳清抬頭望去，放在余欣月旁邊那個杯子已經空了——看來她還是沒忍住好奇心。

“你喝了?”

“沒有。”余欣月心虛地答道。

“哦。”吳清也沒反駁，又起身給她倒了一杯。

又幾分鐘后，杯子再次空了。

“你喝了?”

“沒有。”

“哦。”吳清再給她倒了一杯。

不出意外，那杯可樂又出意外了。

“是你喝了吧？”吳清再問。

“嗝～”這次余欣月沒有否認，只是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嗝。

沙發上的吳清繃不住笑了起來，然后對余欣月解釋道：

“這個叫可樂，喝多了肚子里會有氣產生，然后就會打嗝排氣。”

“我只是想嗝……嘗一點……”余欣月捂著肚子，斷斷續續地說。

“好喝嗎？”吳清問。

“滋味有些奇……嗝……怪，但是好，好喝。”

“快樂嗎？”

余欣月已經失去了笑容，臉色垮了下來：“不快樂，嗝——”

她沒想到這個水的功效竟會如此奇怪。

在吳清面前打嗝，實在是過于失態了。

“但是快樂沒有消失，只是轉移到了我的臉上而已。”吳清對她笑。

今晚他的快樂不來自可樂，而是來自余欣月。

這個修仙女孩是真的有點好玩。

“你不許打我，”求生欲極強的吳清見余欣月臉色不對，連忙解釋，“因為這是你自己偷偷喝的！”

雖然是吳清想騙自己喝，但余欣月也知道主要責任在自己身上：“嗝……我以后不喝這個了。”

“喝一兩杯還是可以的。”

“我不喝了。”終于消停下來的余欣月再次對吳清強調。

‘沒事，下次我用雪碧騙。’吳清在心里說。

接著，他起身又從臥室翻出了一包薯片，吃得嘎巴脆。

“要來一點嗎？”他突然停下問道。

余欣月就抬頭看了一眼，然后沒有再看。

兩人就這樣繼續安安靜靜地互相做著自己的事，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到了十一點，吳清起身去洗手間洗漱，余欣月默契地一同站起跟在了他身后。

“欣月，你畫畫學得怎樣了?”

“還在探索……你今晚記得背心訣。”

“你也記得平常有空看一下書，不會就問我或者手機……明晚你就有手機了，到時候我教你用。”

洗漱完畢的余欣月點點頭，然后回到了客廳的涼席上，捧起《上下五千年》認真默讀了起來。

吳清見狀，突然嘆了口氣——她很努力地想好好活下去，又堅強又令人心疼。

“或許我該想個辦法了解一下她的過去，然后嘗試化解。”

余欣月每次說起傷心的事都不會被情緒套牢，很快恢復正常——但她那是真的不傷心嗎？

肯定不是，只是她已經習慣了獨自忍受一切，剛才在江邊她說到已故的爹爹時甚至因為害怕會影響自己的心情而用請求拍照轉移了話題。

‘慢慢來吧。’吳清關掉洗手間的燈，準備回到臥室。

“晚安……”他突然聽到背后有個聲音弱弱地說。

“晚安，”吳清笑，“你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不如不吃了吧……畢竟你起床時已經差不多是午餐時分。”

“要吃，吃早餐才健康，而且我平常不會像今天那樣那么晚起來的。”

頓了頓，吳清說道：“那明天就吃豆腐腦和餃子吧……豆腐腦你要甜的還是咸的?”

“我隨意。”余欣月答道。

“不行，甜的和咸的必須選其中一個！”

“那……甜的?”余欣月有些猶豫。

“那就甜的，”吳清笑容更盛了，“我就知道你跟我的口味肯定一樣。”

“嗯……”余欣月完全不知道吳清為何發笑，敷衍地應和道。

“那晚安吧。”吳清揮了揮手。

臥室門關上，然后又開了。

吳清將一串鈴鐺掛到了門鎖上，這是讓余欣月方便防自己這個君子夜襲的。

“欣月，有了這個你應該可以安心睡了吧？”

余欣月看到吳清履行承諾將鈴鐺掛到了門上，心里突然有一股暖流流過：“多謝。”

“不用，這是我答應你的……這次是真晚安了。”

很快，屋里的燈都熄滅了。

黑暗中，余欣月望了許久吳清的臥室門，突然起身鬼鬼祟祟地走向了陽臺。

她輕輕揭開洗衣機蓋子，從里面抽出一條長長的白帶子。

然后偷偷將它塞到了放著她那對靈木鞋的抽屜里——吳清已經把這個抽屜都讓給余欣月了。

半晌后，躺在涼席上的余欣月突然伸手摸到了胸前。

“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了呢？”她問自己。

明明以前穿著裹胸的時候沒有這么……胖的。

來到這個世界以后，在吳清的帶領下，余欣月發現了很多奇怪的秘密——自己的那里原來那么胖也是其中一個發現。

“ABCD……”盯著天花板，余欣月默默念叨著這幾個陌生的字眼，“如此說來，我還不算最胖的。”

但是她今天逛了一天，卻都沒發現比自己更胖的女子……

“還是先休息吧。”郁悶的余欣月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