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楠進屋的時候，杰森和何睿教授同時把微笑遞給她。

丁楠隱隱中感到到哪里不對，但是又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向何睿教授笑了笑，轉頭對杰森說：“都安排好了！實驗室主任由何睿教授擔著，副主任您擔，研究室主任是卡麗坦負責……，您看？”

杰森把目光遞給何睿教授，征求他的意見，道：“合適！目前，只能趕鴨子上架，在的都作數。您看呢？”

何睿教授點頭，說：“杰森，丁楠！是這么回事啊。我這次來呢，主要是公司委派，一把老骨頭也沒辦法。本來說，來一趟怎么也得少爺請我 Mr Wong（黃先生）餐廳品嘗一下中國的粵菜。沒想到，哎！都喂了魚了。我得回去了，回去晚了艾米麗又該有意見了。現在啊，我可是把她當回事了呢。哎，不說了，去跟他們告個別吧！”

杰森搖了搖頭，猶豫了下才說：“您回去對艾米麗好些，有她在，您這輩子值了！”

何睿滿意的點頭，轉身出門時在杰森的耳邊耳語道：“EVE破產了！”

杰森并沒說什么，只是表情沉重，搖頭伸出手臂送何睿。

何睿和丁楠以及其他人告別后，一行人送著出了劇院大門。

送走了何睿，杰森立在廣場上。

他似乎感覺艾米麗哪里不對勁似的，感覺他并不清楚何睿教授已經過世了一般。

哎！怎么也是臺機器！

他望著壓在頭頂的人馬飛船摸了摸兜里的盒子，對身邊的丁楠說：“第五實驗室改名叫何睿實驗室吧！IAEA命名了人馬飛船，它上邊的‘生命體’我們命名為半馬人，簡稱叫CT吧。我們這個團隊，七七八八算起來都是寶貝，尤其是洛拉娜，要重點保護。以后啊，她就是我們跟日食交流的媒介。”

說完，杰森又望了望日食感慨道：“這么大，卻是一艘飛船，你說駕駛它的得生命體該有多大！”

丁楠嘆了口氣，說：“按照比例猜想，也許是座山，整個是山脈。要真按我們的藍星號比較，也許它的一根汗毛比珠峰還高！”

“看來，原來我們人類的認知太狹隘了。原先，天天盼著找到外星人，總把它們想象成和地球人類類似的模樣。哎，也許，這在日食里算小的，大的沒準一個飛船比太陽系還大。冰河世紀，也許只是來了幾個飛船遮住了太陽而已！”

“遮著了陽光，就是地球的災難！”

“那我們怎么才成戰勝它呢？”

奧本龍一旁問。

“總想戰勝，戰勝！咋就不像向和平，未來世界一定是由和平組成的，是由規則組成的。地球上自從有了生命開始，就是戰勝！你戰勝我，我戰勝你；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叢林法則。總以為飛出地球，就能占領整個宇宙。”

杰森說完，搖著頭望了望奧本龍，又向卡麗坦點了點頭，說：“假如它們真是像洛拉娜腦海里留下的咒語一樣為了能源而來，假如真跟卡爾達舍夫說的人類還處在低級文明階段，那這個日食物種或許真能把太陽的能量吸干！去會會吧，也許冥冥中就選定了我，選定了瑪麗！”

卡麗坦疑惑的問：“人類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在用智慧征服世界。以小博大到現在，8個星球已經有地球人移居了，難道就對它沒有辦法？”

“那是在有限的時空里，有限的空間里我們是爺！出了十八層平行空間，就是另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我們目前的已知，沒準到了那里就成了一無是處的無知了。在那里，也許鏡子里的你能指揮你靈魂，你也許就是圈養的牲畜或者一個玩具！”

所有人開始毛骨悚然，開始聳肩。

“鏡子？我倒想起了一種學說。”

“先不談什么學說啦！”

杰森打斷了卡麗坦的話，又抬頭望了望日食，自言自語又重復道：“明天去會會它！”

偌大的劇院像極了臥在水面上的一只怪獸。高大的身軀，幾盞老式照明燈具仿佛是它的眼睛，盯著一望無際的海面發出微弱的光。

燈光把窗子的投影照在昏暗的廣場地面上，影子拉的長長的，和杰森團隊成員的影子混在一起，一直伸進波濤洶涌的黑色海水里。

拉遠了鏡頭看。

……漸漸地，大劇院變成了一葉輕舟……漸漸地，海浪消失了……劇院消失了……只有一片烏黑的水面，水面上印著從最遙遠的夾縫里透出的一絲微不足道的光。

人馬飛船的船底緊貼著水面，與海水之間只有波濤聲仿佛是在黑暗中哭咽，為沉默的大陸和曾經的文明哭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