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微曉露成珠顆,宛轉田田未有風。
詆毀老干心藏黑,欲蓋彌彰都曉得。
是夜,甘涼曹家府邸,曹吉給張鳴和孟慧伊接風。
“今天我這個大哥為兩位接風洗塵,小小薄酒,不成敬意!”曹吉起身端著酒碗對著張鳴和孟慧伊,曹家堡的人也端起酒碗一齊飲下。張鳴和孟慧伊也跟著起身,把自己手中酒喝個干干凈凈。
“小碩的百天沒能趕上,現在卻被大哥你過來接風,實在是愧不敢當啊!”張鳴向曹吉干了一碗。
“你們為了國家奮斗,我的小碩百天不算個事兒!”曹吉一提起他兒子,那嘴快咧開道耳根子了。
曹吉是曹家堡少主,陳慧珊是少主夫人。曹衡聽聞兒媳懷孕,那是相當激動,當晚都睡不著覺。家里的各種補品,對孕婦有好處的,通通拿來。
結果臨盆時,嬰兒體格太大,給那幾個穩婆急壞了。最后,那些穩婆的手在發抖,渾身汗津津的,要不是年紀大,還以為那些穩婆生孩子呢!
陳慧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氣,調用全身內力。咕溜溜,一個大胖子出來了,在穩婆輕拍下,哭聲震天。
聽到小孩啼哭,門外急得轉圈的曹衡曹吉曹祥可算把心放下了。三人就那點距離,竟然用了輕功。曹衡曹祥曹吉,守著門等待進屋。
“恭喜大少爺,是個男娃。”穩婆們笑瞇瞇的,等待打賞。
曹衡曹吉曹祥從兜里往外掏寶鈔,也不管面值,全部都往幾個穩婆手里塞。穩婆們這個開心啊,幾張老臉笑得跟菊花似的。
這小胖墩兒,十斤整。要不是母親陳慧珊身負二流功力,怕是要一尸兩命。這嬰兒,天生比普通小孩壯碩,于是,小嬰兒取名曹碩,小名壯壯。
小碩出世,曹衡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陪他。陳慧珊成了大功臣,在曹家堡的地位直線上升。曹衡每天想著抱孫子,曹祥每天癡迷武道。搞得曹吉只能擔起曹家堡堡主的職責。江湖上負責青州的事兒,朝堂上領著五品的將軍職責。新宋的官員幾乎沒有閑職,曹吉兩天后跟隨西北軍到回紇,不,是回鶻做出使。
酒過五旬,曹家堡的人漸漸退下,整個大堂就剩下三人。
“當時你倆被騎兵劫糧時,可把我嚇壞了。”曹吉長吁一口氣。
“我們碰到的是卻薛軍。”孟慧伊悻悻然道,她們橫穿戈壁,可是險象環生。
“和你們一起的有錢彪吧?”曹吉玩味一笑。
“不錯,他是金錢幫幫主的關門弟子,他的一身橫練功夫…好生厲害。只不過他被大隊的卻薛軍圍殺而死…”想到這,張鳴只感到可惜。
“金錢幫解散了,他的門下有加入我曹家堡的。錢彪他習慣性的留下筆記,偷偷的交給不識字的西寧妓女。他很喜歡嫖,所以送出的不止一份,內容也不一樣。等到他再次光臨這些妓女時,他會用五兩紋銀來買回來!”曹吉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壞笑。
十天后,西寧城。張鳴和孟慧伊偷偷的潛入了邊境大城。
這天起,多了個兩個嫖客。一個高大不凡,劍眉星目,眉心處一點紫痕。一個身材小了些,但是一張臉然人喜歡的緊。這二人正是張鳴和孟慧伊。
只不過,二人先是挑姑娘,挑條好的,不認得字的。這兩位第一目標是吃菜,第二目標是聽曲兒,等到進了香閣…卻問姑娘是否有個胖子送的筆記。等到筆記到手,二人睡在地上,讓姑娘睡炕上。第二天,張鳴和孟慧伊走了,在姑娘那幽怨的眼神中走了。
是夜,二人有一同前來。張鳴和孟慧伊連著逛八家青樓,接近三十個姑娘,要不是曹吉在褡褳里塞滿了紋銀,只怕早就街頭賣藝了。
“今天,我來到西安府,見過司馬大官人…”
“司馬大官人的表皮顯微黃,這是金鐘罩的雛形。我問他是否習武,他竟然說從未習武…”
“司馬宅里面有血腥氣,即使再輕微,司馬南的身上竟有血腥味!我鼻子可是被師兄弟推崇的,有機會,我要繼續調查!”
“我越來越懷疑司馬南就是害死師父的兇手!司馬南打死一個乞丐,竟然只用了一掌!”
“司馬南對我也懷疑了,我是不是該停一停調查動作,可是這次之后…我哪回有機會堂而皇之的在他的宅邸里行動!可是…”
“我繼續查了下去,這座宅邸竟然有地下密室。等到送完糧草,我一定要查出更多的秘密…”
客棧上房,二人坐在燒的滾燙的火炕上,心里卻是拔涼拔涼的。最后一個筆記時間,正是從西寧出發,到西安準備押送糧草的那一天,也錢彪在西寧的最后一天。
“臭師弟…錢彪,是司馬南害死的嗎?”孟慧伊額頭滴下大滴汗水,口中咽下一口唾沫。
“應該是吧,但是以他的威望,單憑你我加上這些信紙,完全對他沒影響。”張鳴緊促眉頭,顯得紫色圓點更顯眼了。
“我們去他家查地下密室!”孟慧伊堅定的說道。
天還微亮,張鳴和孟慧伊就開始向西安出發。雪夜馬蹄聲,一紅一紫,漫天飛雪,說不出的意境。
張鳴和孟慧伊馬不停蹄,當晚就到了西安府,為保證不讓司馬南懷疑,二人在客棧住下,打算明天一早再去拜訪。
翌日,司馬南很高興的招待了他們,頻頻舉杯,共慶西部的安寧少不了他們的功勞。
張鳴和孟慧伊不斷的給司馬南灌酒,他這是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很快就酒量不行了,需要休息休息。
張鳴和孟慧伊也借著尿遁,其實開始探查這座府邸的地下室。
“黑先生,您的消息。”一道黑影,留下了一張紙條。
司馬南拍了拍臉,清醒清醒。開門,發現雪窠上面插著一張紙。這采花蜂的輕功踏雪無痕果然了得,地面上的雪絲毫有人經過的痕跡。
司馬南憑著火盆的光線,仔細的讀了一遍。瞬間,司馬南用真氣把酒氣排空,收拾馬車,這就準備逃走,逃往西夏。
原來,張鳴和孟慧伊的逛窯子的奇特早就惹人注意,今天一大早就走,定是查出問題。司馬南的手下就把消息傳了過來。
張鳴和孟慧伊義憤填膺,地下密室,那是殺了多少人。密室中,腥臭滔天,要不是冬天,怕不是在外院就能聞得到。地上一片殘肢,有的特殊,并且名氣極大,更多的人分辨不出來。
崆峒派,五指寬厚。丐幫,長時間不清理衛生,角質層厚重。燕子門,五指纖細修長…
“司馬南老賊!他不死,我不休!”張鳴恨不得咬碎滿口鋼牙。
正所謂:要想人不知好壞,除非己莫為善惡。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