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片狼藉的屋子里,我也是徹底放松下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就好像是斷氣了一樣。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這兩天時時刻刻精神緊繃,我覺得自己老了十多歲,要是天天如此,怕不是都活不過三十歲,當然有敖小蕓在,香堂積累的功德源源不斷,倒也不至于。
看沒辦法把我弄起來,敖小蕓也坐在了我旁邊,有些氣憤地說:“難怪我爹說不開香堂,寧愿天天在長白山苦修,果然仙家不是那么好當的。”
她終于知道香堂不好立了,幸虧我倆是無字執法香堂,救人渡世的事情少一些,不然恐怕真的要跑斷腿。
只不過這次事情完美處理了,我倆的名聲傳出去,事情應該不會少,我小時候聽我爹說過,我奶奶還給胡姑姑做馬弟的時候,最忙一天要忙四五波人。
幸虧胡姑姑手底下的清風煙魂多,不然都要跑斷腿,當然跟著胡姑姑的清風煙魂,功德上漲的速度應該也很是喜人。
“這次回去我們也就正式開始給人看事了,不知道能不能讓人滿意。”
之前也做過幾次,都是些小事情,舉手之勞而已。
“回去再說吧,明個是個坎還不知道能不能度過,子母兇靈可不是好對付的,我現在虛弱得不行,就連召喚清風煙魂都是個問題。”敖小蕓語氣中滿是失落,顯然也對自己的實力不太滿意。
其實我也很懊惱,我要是個普通的馬弟,依靠仙家沒問題,關鍵是我修了東北道門最正統的功法,還是個半吊子,想給敖小蕓幫忙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那子母兇靈有多少年道行,近幾年應該不會有這種一尸兩命還怨氣十足的尸體,如果是數十年的,恐怕我們兩個還有羅剎鬼加起來都討不到好。”我很是惆悵,更多的是絕望。
敖小蕓說的破劫,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原因,現在看來能夠順利破劫,還是看天。
就真的將就到天亮,我和敖小蕓實在是受不了了,主要是我乏得厲害,要找地方休息一會兒。
可從屋子里出來,我和敖小蕓便發現我和她是在山林之中,可昨個我在院子里,明明看到不遠處是村落,還能看到米家堡子的人,在街上來來回回走動。
“又被擺了一道,看來咱們兩個是真的要好好練練眼力了,特別是你!”敖小蕓語氣不太好,顯然情況也超出她的預料了。
我跟在她身后小心地走著,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山下,正當我探頭尋路的時候,牛二拉著孩子從前面的田邊過來,我大聲叫住了他。
“額,原來是大師啊,你們沒有走嗎?昨個我們看著你還有那個閨女和王大師一起走的,王大師還告訴我們他以后不回來了,再有事去別的屯子找其他人看。”牛二的神色格外緊張,臉漲得通紅。
“啊,你們回來了王大師回來了嗎?”
他裝模作樣地問起王大師,分明是心虛了,到底發生什么了?怎么村子里的人都如此古怪呢?
我心里堆積了諸多的疑惑,想要試著套套他的話,然而敖小蕓的行為異常簡單粗暴,直接抓著牛二就舉了起來。
成年人很少能體驗一種失重的快樂,牛二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四肢不停揮舞著,但是沒有用,他要是能夠掙扎才有問題。
對敖小蕓的身手,我一向是特別的放心,畢竟人家是龍啊!
“你對別人說謊我能理解,對他說謊我不能接受,昨個要不是為了你們,他會平白丟了龍頭運,現在還要去撞死劫,忘恩負義!”
前天夜里她已經埋怨過我了,我沒想到她這會兒還在介意,不過如果村民真的忘恩負義,對我來說確實會很傷心。
不過有些事情做起來,對得起天地良心就好,本來也沒指望他們回報我什么。
“我說,我說還不成嗎?”牛二哀嚎著,光聽聲音就知道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至于良心發現,怎么可能。
“王大師說你們被鬼上身了,要把你們封印起來,村里其他人都已經去搬磚了,我家孩子不舒服,就想著帶他先回家休息,我也不想,可你們被鬼上身了,萬一在村子里行兇作惡?要不兩位大師走吧。”
牛二的話讓我和敖小蕓覺得異常匪夷所思,王大師到底是怎么了,難不成他被鬼上身了?還是說兇靈占了他的身體?就算是薩滿巫師,也不至于對我和敖小蕓趕盡殺絕。
“能不能放我們有了,給我們留一條活路吧。”牛二苦苦哀求著,孩子也是快要哭的模樣,敖小蕓心一軟,揮手讓他們趕緊走。
目送牛二他們倆遠去,我和敖小蕓開始了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想到前兩天還并肩作戰的隊友,今個就翻臉無情了,其中肯定有變故,只是我們兩個未曾發現。
敖小蕓思索了一會兒,讓我往臉上摸了點臟東西,隨后就攆我去買東西,硬著頭皮在米家堡子轉了很久,終于找到一家小賣店,買了吃的東西和被褥,抱著就直奔剛才敖小蕓站的地方。
山下沒地方待著,我倆只能夠回山上,而且敖小蕓打算問問那個倒霉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個我倆出來的時候,把他給忘記了。
回到破房子,就看到倒霉鬼正在房間里打轉轉,看到我倆的時候,他非常的激動。
敖小蕓從白玉鐲里拿出來了一對玉佩,其中一塊塞給了倒霉鬼。
我仔細瞧了瞧玉佩,上面布滿陣法的紋路,看起來玄妙至極,不用想都知道,鐵定是好東西,敖老伯的家底就是厚實啊。
“這玩意是我爹給我的,叫什么感性玉佩,是個老物件了,我能夠感受到他的想法,也能讓他感知我的想法。”
和我大概介紹了一下玉佩的用處,敖小蕓就迫不及待開始和倒霉鬼溝通,我不知道他倆在交流什么,看敖小蕓的臉色,只怕消息對我們非常不利,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