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想折騰死我啊！”
兩個老家伙將陳束按在地上，一頓瘋狂輸出。
鬧了一會兒，程輝總算消氣，隨手從冰箱里拿出急罐啤酒，遞給師兄師弟。
“這就是你所謂的絕招啊？”太歲問道。
陳束呷口酒，一臉自信道：“對啊，還可以吧？”
“三腳貓功夫，哪來的自信啊？也就能耍耍老頭子，你說是吧，阿輝？”太歲不屑道。
程輝仔細回想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沉吟道：“有點怪。”
太歲愕然。
程輝放下啤酒，起身進入擂臺，沖著陳束招手道：“再來一次！還有你剛才的方法。”
陳束沒有拒絕，“先說好，這次別再圍毆我啊。”
“哪來那么多廢話！”
……
三分鐘后，程輝躺在擂臺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太歲在一旁看到的目瞪口呆。
過了老半天，他才愣愣的說道：
“你們兩個家伙該不會是合起伙來耍我的吧？”
陳束沖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程輝慢悠悠的爬起身，神色幽幽道：“你怎么做到的？”
“喂，你在說什么啊？”
太歲驚了，這倆人不是在演戲？
“太邪門了，太快了。”程輝想了一下，略作措辭，“他捉住我手腕的速度太快了，完全沒有反應時間，而且發力轉身幾乎一氣呵成，根本來不及抽身。”
“你沒在騙我吧？我在旁邊看著不快啊。”太歲一臉狐疑。
太歲內心很是懷疑，因為在他的角度來看，兩人一共摔了五六次，每次都像是程輝在刻意配合陳束的過肩摔。
“不管我怎么防備，只要出拳，就會被抓住，只要被抓住就一定會被摔過去，就算提前壓低重心也不行，他就像背上長眼睛一樣，永遠能捕捉到我的發力節奏，簡直……”
程輝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太歲有點懵。
這么邪門的嗎？
“束仔，跟我試試手。”
“別吧，師兄，你都這么大年紀了，我怕……”
“哪來那么多廢話！讓你上你就上！”
……
兩分鐘后，陳束站在太歲身后幫他揉搓脖子。
太歲五官擠成一團，罵道：“臭小子下手沒輕沒重，我都這么大年紀了，也不知道收著點勁。”
“大師兄，我就說在軟墊子上打吧，你非說不用……”
太歲轉身一腳踹在陳束小腿上，恨恨道：“我要是年輕二十歲，早把你按在地上打了。”
陳束臉上笑嘻嘻的說師兄說的是，我從小就是看您比賽長大的。
實際上太歲不過是在吹水，他和陳束一個大師兄，一個小師弟，兩個人半斤八兩。
前者職業生涯16負3勝，后者出道四連敗滑跪出局，可謂是臥龍鳳雛，師出同門。
“賤……阿輝啊，看出什么了嗎？”
程輝斟酌著說道：“從旁邊看確實不快，動作也很普通，但真正可怕的是，只要在站在他對面，就好像一定會被抓到節奏。”
“我沒有練過柔道，也不太懂，不過這種摔法節奏，恐怕要很深的功夫才能做到。”
程輝其實一點沒有明說。
他剛剛用了好幾種方法，都沒能躲過陳束的過肩摔。
大師兄也一樣，明明已經刻意下壓重心，還是被輕松摔倒。
這技巧，太古怪，太邪門，太不合理了！
對方有防備也能過肩摔，這太恐怖了！
不過他們兩人練得都是拳擊，在防摔方面確實有所短板，一時間找不到破解之法也在情理之中。
即便如此，也足以說明這小子的這項技術已經練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如此說來，這小子似乎真不是說著玩的。
只是……
程輝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新的疑問。
這小子一向渾渾噩噩，不是喝酒賭錢，就是再去喝酒賭錢的路上，什么時候練會這么高深的柔道功夫了？
程輝偷偷瞄了陳束一眼，只覺得他眉目之間充滿朝氣，與幾天前的消沉頹廢判若兩人。
“好小子，藏得夠深啊，什么時候練的？”
太歲一掌拍在陳束后背，力道之大，使他痛的齜牙咧嘴，嚴重懷疑大師兄是在借機報復。
“閑著沒事練著玩玩，就成了，怎么樣兩位師兄，有沒有搞頭？”
程輝與太歲相視一眼，頓時各自心領神會，雙雙一臉深沉。
“是有點，但就這一手也沒啥用啊？”
“對啊，而且束仔你拳頭功夫荒廢了那么久，三個月很難有成效的。”
“誰說不是啊，現在年輕人都很生猛的，不會像我們兩個老頭一樣站著給你摔的~”
“對啊，現在人家八角籠都玩地板功的，你就算能摔別人，進入地面還不是給人鎖死？”
“不過嘛，要是有人陪練的話，你在三個月內能把拳術撿起來，再練一練地板功，也不是……”
“確實，但要找專業人士，至少要像師兄和我這樣的經驗老道的陪練。”
“但我們也有工作，我還有老婆孩子，平時很忙的，就算抽空陪你練，也很難有成效的。”
兩個老痞子一唱一和，陳束心中暗笑一聲，冷不丁突然插了一嘴：“本來還想獎金一半分給你們，不過既然兩位師兄這樣說，那我只好……”
“不是錢……”
“好，成交！”
“哎呀！”太歲對著程輝的頭含憤一擊，“好你個賤輝，才一半就答應了。”
程輝撓了撓頭，“挺多得啦，好多經濟公司才要四成。”
太歲冷哼一聲，說道：“束仔，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明天開始白天上班，晚上訓練，到時候可別叫苦叫累啊。”
陳束面上一喜：“都聽大師兄的！”
……
夜深處。
程輝已經回出租屋了，太歲則留下幫陳束張羅住處。
“你欠了多少債啊？”
“三十多萬吧。”
“操，怎么比賤輝那爛人還多？”
陳束漫不經心道：“那有什么辦法，我手氣比師兄爛嘛！”
“年紀輕輕就跟賤輝那鬼東西比爛，師父看到了死不瞑目啊！”太歲恨鐵不成鋼。
陳束一邊鋪床，一邊說道：“放心啦，師兄，等這次賺到了錢，就給師父搬到將軍澳，他生前最喜歡陳百強了，這下也可以在那邊聽演唱會了。”
過了半晌，太歲長嘆一口氣：“你有心就好了，還是先把債還了吧。”
他接著又說道：“沒事盡量不要出門，細毛和他小弟經常到葡京玩，別被撞上了。”
陳束點了點頭。
他倒不是很擔心被報復。
根據前身的記憶，細毛是典型的認錢不認人的主，打了他小弟也沒關系，只要及時還錢，多賠點湯藥費，就不會出什么問題。
“對了，阿華哪里怎么說？”太歲又問道。
阿華是陳束的經紀人，跟三人的師父坤叔是多年至交，因此才會一直養著陳束前身那個賠錢貨。
“還沒跟華哥說，這次走的比較急，等明天我會打電話的。”
“你啊，”太歲搖了搖頭，“算了，還是我來說吧。”
說完，他便擺了擺手，起身離去。
陳束躺在床上，心中盤算著兩日來的所得。
進展相當順利，成功找到程輝這個頂級陪練員，后邊的事情基本就是水到渠成。
不得不說，這次的共鳴者唯一的優點就是出身及格。
跟“主角”程輝師出同門，這簡直就是將路直接鋪在陳束腳下。
程輝和太歲能答應做陪練也是在意料之中，畢竟按照共鳴者的記憶，他自幼被師父坤叔收養，基本等同于坤叔的養子，深受幾位師兄的寵愛。
程輝早年不聽師父教誨，誤入歧途，多年來對師父坤叔心中有愧。
自他出獄以來，一直是小師弟在他和師父之間從中斡旋，緩和關系。
師父離世后，他對這位小師弟更加照顧，似乎是想借此補償多年來心中的愧疚，自然不會拒絕當陪練這樣簡單的請求。
而太歲作為熱心腸的大師兄，當然不樂意小師弟整天渾渾噩噩的，見他想找點正事做，當然是樂見其成。
哪怕只當陪著他鬧著玩，也總比整天喝酒賭博惹是生非要好。
只是兩位師兄可能并沒有意識到，這位小師弟已經不是從前的小師弟了。
字面意思，不僅名字換了，就連身體里的主導靈魂都已經不同了。
他們可能也沒意識到，現在的這位小師弟，并不僅僅是在胡鬧。
程輝雖然年齡大了，但好在經驗豐富，如果不是師兄弟這層關系，陳束還真想不到該去哪里找這種級別的陪練員。
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搶了另一位“主角”林思齊的戲份，按照原有電影劇情的話，他也應該快要登場了，說不定明天就會打上照面。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加緊訓練，盡快把實戰技術練出來，不然單靠百分百過肩摔肯定走不遠，畢竟這玩意不是終結技。
三個月，真的很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