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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權(quán)衡

第六十一回權(quán)衡

趙大人獎勵了病已,雖不當(dāng)班卻勇抓不法之人。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好事。是喜事。楊捕頭倒說,不用管他人怎么想,在這里混,難免要得罪人。

平君這段時(shí)間身體一直不好,在家休養(yǎng),婆子拿了只盒子進(jìn)來,盒子里是片木牘。木牘上有一行字:“君所倚兮非良人,朝朝夕夕受人辱”這也不知是誰的惡作劇,平君卻并不放在心上,病已一直在自己身邊長大,有什么事瞞著自己,多半寫這個的人是嫉妒自己了,這種小把戲也太平常了。只不過這也提醒了平君,病已在外面并不體面。

“夫君,你每日都在做什么?”

“我還能做些什么,衙門里做些雜活……還有你知道的,我還做些小買賣……”病已說道。

“病已……我如今有了身孕,能不能消停些?那不要隨便再和那些人鬼混了。何況將來你也要做官的。”平君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聽娘子的就是了……”要做父親了,病已當(dāng)然已經(jīng)收心了不少,對妻子更加關(guān)心了,長樂來了,都請不動他。就連彭祖來都請不動他出去玩,那個霍云來更是被平君罵出去,總之平君不希望病已經(jīng)常出去,能夠在家里陪著自己。平君常去幫著賑災(zāi),對待鄰里又和氣,所以這對夫妻在這一帶名聲還是不錯的。

當(dāng)然這些都是表面上的,平君對于王嫣來拉病已出去卻不拒絕,她對王奉光一家歷來有好感,嫣兒則是想來就來,至于街坊怎么說其實(shí)都無所謂,其實(shí)嫣兒夠可憐了,再說病已跟著王奉光做的都是有利鄉(xiāng)鄰的好事,要是自己不是因?yàn)榇罅硕亲右矔麄內(nèi)セ臁?

長安城這一帶高公子趙王孫都很有名,如今又多了一名自稱長安人的樊中子,趙廣漢認(rèn)為他們就是長安治安亂的根本,有這些人號俠義卻弄得少年學(xué),這京城打架斗毆之事就少不了,他們一旦有糾紛不找官,去找這些人幫忙,那么衙門威嚴(yán)何在。

這些人在京城組織了幫會,有一大群人,還說幫助衙門維持治安,可趙廣漢不是滋味,這些人的頭躲在后面,卻讓小角色與自己打交道。京城的治安是好些了,可是這根本治標(biāo)不治本,自己卻無法抓住這些人的錯。

張彭祖幾次找病已都讓平君擋了回去,借口更是五花八門,父親張安世問他有關(guān)病已得事,他也只能含糊說道:“他老婆要生孩子,沒心思陪我們?nèi)ビ潍C飲酒聽曲。”

“那也得出來走走,我家對他來說應(yīng)該不陌生,他的被褥也都沒收拾掉。”張安世說。

“爹,人家如今是成家了,這好好的把老婆丟下,跑到你家馬房里睡,成何體統(tǒng),以前他是不愿意呆在掖庭宮,反正那邊也沒給他好待遇,如今回家就有溫柔的女人端茶遞水,暖被窩,現(xiàn)在連我都插不進(jìn)去,何況您呢。”

“我是擔(dān)心他不練功,把我教他的全費(fèi)了,我聽說京兆尹府只讓他做書吏,就連捕快都沒讓他做。”

“我問過病已了,他說是楊敞大人特意照顧他,說是做捕快容易受傷丟命。教我們讀書的澓先生也說過勞心者要勝于勞力者。這挽弓殺敵的都是士兵,熟讀兵法就是不會挽弓也能指揮軍隊(duì)殺敵。”

“這就是這些儒生的理論?有哪個大將軍是不能射殺敵人的?”張安世有些火,他與兄弟們不一樣,就喜歡舞刀弄槍,雖然他們家并不是都是行伍出生。

“大將軍身邊還是有很多謀士的,要不然軍隊(duì)里為什么設(shè)參謀?”彭祖說道。

“不與你理論了,我只是要你把病已找來,我要好好指點(diǎn)他。”張安世說道,“你去叫他說話不用拐彎抹角的。”

張安世叫病已,病已豈敢不去,于是平君備禮讓病已一定要先賠禮,免得張大人不開心。對于平君的嘮叨,病已不知道她如今怎么這般婆婆媽媽。張安世果然沒給病已好臉色看:“男兒志在四方,就算我大哥要你為皇家繁衍子嗣,你也不用藏起來躲著不盡心為朝廷辦事,楊大人并不知曉你的功底,只當(dāng)你是個儒生,你倒好,遇賊只會擊鑼求救,實(shí)在丟我面子,趙廣漢是不知情,見你敲鑼還獎賞你,我這張老臉?biāo)銇G完,你要曉得上次打獵,田家霍家?guī)仔值芏贾滥泸T射不差。”

“他們又不知道我武功如何,師傅,您不是說過不要隨便使用武功嗎?”病已說道。

“你還說,你跟著王奉光做了什么,你當(dāng)作師傅瞎了聾了?你那套拳法一出,我就知道是你了,更有那輕功,我事裝作沒看見。”

“師傅,這不是很好嗎?”病已得意地說。

“好什么?你知道我那哥哥整天說你要成為國之大器,豈可以去干這種損壞自己名聲的盜賊之事,將來史書上如何書?”

“丞相還是大將軍?我那干爹太抬舉我了,師傅,你別當(dāng)他話是真,他要我生孩子我生了,要我去衙門做事,我做了,難道他還不夠嗎?這受到朝廷重用可不是他想要就要的。我這個人能夠混成這個樣,就心滿意足了,您瞧,我難道還真能名列朝堂?這樣累不累啊,我的志向可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等我有了兒子,他們不把我看得那么緊了,我就要周游各國,做一個逍遙自在的好人。”

這說白了就是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閑人或許仗劍行俠四方。

張安世說道:“那你不要做違法的事,我們無法袒護(hù)你。”

“但愿他們不想到我才好,我可不愿意成為活靶子,坐在家中都有禍?zhǔn)掳l(fā)生,這上天要我死,我就算再小心也逃不過,而要我活,就是刀架在了脖子上都會有轉(zhuǎn)機(jī)。”病已說道。

張安世搖搖頭,說道:“莫要在外提到我!我家這一大家子人可不指望出事。”

“張大人,您放心,我自有分寸。”病已說道。

病已來張府卻已經(jīng)驚動了張賀,他身體不好,卸任后在弟弟家養(yǎng)病,知道病已來了就微微顫顫來看他,聽他這么對弟弟說話,覺得不妥,于是進(jìn)來,說道:“孔圣人是這么教你的?”拿起拐杖要打病已。

病已啟蒙都是張賀教的,是他教病已認(rèn)識第一個字的。在掖廷宮中親自教倆孩子讀書寫字,病已知道理虧,于是不支吾了,因?yàn)橹v道理文人都是比習(xí)武之人厲害些。

“我們都是你的師傅,尊師重道都白學(xué)了不成?”張賀有些生氣,自己沒有少在他身上花心思,不管是為自家的彭祖還是真心為他,時(shí)間長了,畢竟把他當(dāng)自己的孩子。

“我并非要你一定成為名垂青史的人物,你至少應(yīng)該在結(jié)婚后多來看看我們這些老人家,你年幼的時(shí)候,如果沒有那么多人關(guān)心你,你早不存世了,這每個人固然有自己不同看法,你也用不著非得當(dāng)面駁回,可以回去多想想在決定如何做,年輕人不喜歡我們年紀(jì)大的很正常。”

說起沒去看望老人家,病已是很久沒去了,蘇武那邊沒去,連關(guān)心他的司馬夫人、邴大人、霍大人都沒去看。

“父親批評得極是,孩兒竟然白讀了圣賢書,貪圖自己享樂,父親您生病,都不知道照顧,還要叔叔三番四次讓彭祖來請。”病已哭泣了。

“知錯就改就好,我這里有你叔叔照料,生活上沒什么,但是蘇武大人如今是孤單一人需要你們年輕人多關(guān)心。”蘇武自從匈奴回來,妻子改嫁,而五鳳元年又失去了兒子,這幾年盼望塞北的妻兒能夠歸來,豈不料大漢與匈奴關(guān)系又惡化,那家小又不知何時(shí)能接回漢地。“你做什么,我相信都不會是錯事,我相信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花,但是你必須記著,你是大漢皇太子正宗的血脈,皇太子冤啊,只有你才能為太子洗清這冤情,還那么多被冤死的人一個公道。”

這句話說得才叫嚇人,他說是不管,可這不就為自己的將來設(shè)定好了目標(biāo)了嗎?要為爺爺報(bào)仇也好,恢復(fù)名譽(yù)也好,這都需要與高高地朝堂搭上關(guān)系。

張安世卻說道;“算了吧,哥哥您這是害病已,病已不適合與人斗心眼,您是不在其位,不知為政者的苦,放過病已吧,只要他能平安比什么都強(qiáng)。”

“不行!太子的冤怎么辦?”

病已知道自己很難逃過這一劫,于是說道:“如天佑我,這個目標(biāo)很容易達(dá)成,如天不佑我,我徒勞也無益,順其自然也。其實(shí)無為而治有時(shí)也是不錯的,那么我就等時(shí)機(jī)吧,如沒有機(jī)會也就算了。”

其實(shí)這就是給自己找個借口,別把自己往那上面逼,自己無功無祿要上奏朝廷為祖父正名,為父母討封,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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