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廳里，跟勞倫斯稍微聊了幾句，對方在確認鐘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根本目的之后，說話的口風明顯的松懈起來。只是對于現在的鐘羽而言，他說的那些東西的確沒什么大用了——他只想知道幫助的目的，除此以外的一切他都不感興趣。

大概是看出鐘羽現在的心態，談起曙光計劃的時候，勞倫斯明顯有些肆無忌憚。

“說起來，有一部分提督其實是抱著要分一杯羹的想法加入我們的，說實在的，還不少。那些投機者可能得大大的失望一下了。”

“可以理解。”

曙光計劃就是個誘人的蛋糕，哪怕現在只是個空頭支票，可萬一哪天支票可以兌現了，那么對于整個人類社會都是一次不小的動蕩。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人類們已經慢慢適應了艦娘們的存在，一旦宣布艦裝可以被破解了，那一定是沖擊性的——至少對于大部分參與到其中的人來說，是這樣認為的。

“而你就是明面上就是負責在外面尋找合作伙伴的？”

“差不多。”喝了口拿鐵，勞倫斯的聲音稍微小了點，“我們篩選尋找那些合適的提督，然后告訴他們曙光計劃的存在，并且提出一些小小的請求，之后再給予一筆足夠的報酬。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個方法是通用的。”

“那關于你曾經說過的有突破性進展，是什么？”

勞倫斯瞟了鐘羽一眼，放下手中的杯子。

“沒上頭的命令，我不能告訴你。它是我們的殺手锏，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我們沒有在開玩笑。”

“行行行，我最后再確認一次，艦裝確實是無法破解的對嗎？哪怕是以黎塞留她們擁有的科技。”

勞倫斯眉毛一挑，“會長她還跟你展示了那個啊，這樣的話就沒有好藏的，的確是這樣。目前來看，確實是這樣，哪怕人類再次技術爆炸，對于艦裝的也不會有任何進展。我知道你想問什么，這個跟我剛剛說的突破性進展沒有關系。”

“你如果加入我們，盡心盡力的話，倒是有可能。”他輕笑著望向鐘羽，“但現在我只能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種方法是最難被識破的，哪怕知道了有假，也不能確認哪里是假。”

勞倫斯將杯中最后的咖啡一飲而盡，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

“那么時候也差不多了，鐘羽先生，有機會的話，我會來你的港區拜訪你的。至于付賬的話，就交給我吧，算是給你的歡迎。”

“如果你只是單純的來拜訪的話，我還是比較歡迎的。”

鐘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勞倫斯背對著他點點頭。

雖然短時間內沒辦法熟絡起來，但只要變為盟友就好，最起碼不是與他為敵就好。

另一邊，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鐘羽突然猛地醒悟過來——我還沒有問他那顆糖是從哪里買的！

最后再城市里兜兜轉轉了一段時間之后，鐘羽最后發現了那個糖果，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喂，大姐頭？”

電話接通后，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維內托原本緊繃的神經稍微松懈了一些。

“你已經見過黎塞留了吧，有得到答案嗎？”

“有，”電話另一頭傳來肯定的聲音，維內托松了口氣，“算是順利的知道曙光計劃的目的了，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是不會影響到艦娘，大姐頭可以不要在意這件事了，對你們是沒有影響的。”

“那就好，謝謝。”

聽著另一頭有些疲憊地聲音，鐘羽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問道：“大姐頭？最近怎么樣？我怎么聽著你的聲音有點累。”

維內托不由得苦笑起來，已經明顯到這個地步了嗎……

“沒什么，只是最近事情有點多。”

“好，那我就不打擾大姐頭了。”

掛斷電話，維內托本想歇口氣，但沒過幾分鐘，大門被推開，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

又來了嗎……

在內心默默地嘆口氣，維內托強打精神，聽著對方的話。

結束電話之后，鐘羽坐車來到了林逸的所在地。

原本打算先看看能不能讓秘書之類的人物帶個話，讓林逸知道的，結果沒想到，好像是因為原本的秘書請假了，現在是由白雪來充當兼職秘書。望見鐘羽的時候，鐘羽還沒開口，她就向著鐘羽小跑過來，“請問是要找提督嗎？我看看，嗯……現在沒有預約。”

“是的，請帶我去見他吧，代理秘書小姐。”

“嘿嘿……”

聽到鐘羽這么稱呼自己，白雪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揚，連走路都是帶著點小跳步。

看來白雪的人緣很好啊。

一路上，人們在看見白雪的時候大多會微笑著打招呼，眼睛里流露出溫柔的目光，而白雪也會認真地回應對方，叫出每個人的名字，然后就見對方笑得更燦爛了。

“今天跟白雪打招呼了！是不是應該去買下彩票？”

“她還叫出我名字呢，希望今天也能一切順利。”

“我昨天買了新口味的糖，讓她嘗嘗吧。”

……這不就是相當于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嗎？

懷著微妙的心情，鐘羽在白雪的帶領下走進了林逸的辦公室。林逸在看見鐘羽的第一眼時，臉上不出意外地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后飛快地意識到了鐘羽此行的目的，示意白雪出去之后，林逸看向鐘羽。

“結束了？”

“嗯，”鐘羽點點頭，“就曙光計劃來說，結束了。艦娘管理會的確參與了，但不用擔心會妨礙艦娘們，這就是我能說的。”

林逸則是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這樣就好，也算是了結了一件事。你怎么還特意跑過來一趟？”

“沒什么事情啊，剛好還能算是順路，過來看看我的上司的情況。”

面對鐘羽的打趣，林逸也只是笑笑，跟鐘羽相處了這么一段時間之后，他已經適應對方的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

“說實話，打理得挺好的，大家對待白雪都很溫柔，路上也時不時有稱贊你的聲音，簡直就像是某些日常漫畫里一樣，真是不得了。”

面對鐘羽簡單而又直接的夸獎，反倒是林逸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主要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鐘羽的表情很明顯是認真地。

要是像自己的老友那般笑著說什么“你小子行啊，整個有模有樣的。”林逸還知道怎么應對，但面對這直白又出自真心的夸獎，林逸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算是實現我自己曾經的想法，讓人們能安穩的活下去——你接下來要做什么？”

“當然是回自己港區啊，有一段時間沒回去了，她們估計會很想我，我還是用你做的理由呢。時間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鐘羽干脆利落地起身，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只是順路過來看看的，還要去趕航班呢。

待鐘羽走后，抱著一堆雜七雜八的零食的白雪走了進來。

“……話說白雪，他們給你的零食是不是越來越多了？”

“不知道誒，大家都說要我收下呢。”

望著堆在自己桌子上的零食小山，林逸決定待會去告訴其他人，少投喂點白雪。要不然白雪吃不完就是他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