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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盛府三

小明蘭今日穿著一件粉色內(nèi)衣,外面穿著一件毛邊花瓣圖案的冬衣,頭頂由一件兩邊帶著流蘇的發(fā)帶挽成兩個總角,很是可愛。

羅晉見狀,不再猶豫,抬腳快步走到桌旁,臉上帶著溫潤笑意,對著兩個明顯受到驚嚇的小丫頭開口道:“你們兩個小丫頭是哪個府上的?怎么在此處偷吃?。窟@宴席本就是給我等吃的,你們不如坐上來吃,可好?”

小明蘭神色警惕,看著面前這個俊朗溫潤的少年,用小手偷偷拉了拉小桃,很有禮貌的微微一禮,俏聲道:“不用了,我們只是餓了來吃點(diǎn)東西,公子快用餐吧,我們走了?!?

說著,便連忙拉著一旁嘴里還在咀嚼不停的小桃往門外跑去。

羅晉來不及阻止,見到兩個小丫頭的背影,有些愕然,略微有些無語,隨即灑然一笑,在桌子上隨意拿了點(diǎn)東西嘗了嘗,又拿出手帕包了幾塊點(diǎn)心,便下了桌。

而此刻,顧廷燁已成功將盛長風(fēng)楓套路進(jìn)了自己的圈套之中,盛長楓此刻正因自己快將盛華蘭的聘禮輸給顧廷燁而擔(dān)憂不已。

一旁看見此等情況的盛家女使連忙跑去前廳,找到王夫人低聲說道:“不好了,大娘子,大事不好了,三哥兒和客人投壺,把今天的聘禮都快要輸光了?!?

王夫人聽見這話,本就火爆的脾氣一下被點(diǎn)燃了,面色刷的一下垮了下來,將手中的酒碗“哐”的一聲放在桌上,低聲怒吼道:“這個小畜生!”

說著便起身朝外走去,而周圍的女眷見到此等情形,盡皆神色好奇,議論紛紛,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惹得這王夫人如此生氣,連客人都不顧了就跑了出去。

而此刻,盛家老太太房內(nèi),盛老太太身穿一身土黃色綢緞福紋外衣,正跟坐在一旁的盛華蘭交代道:“要說呢,你的性格最是和順,又堅(jiān)韌,有盤算,我是放心的?!?

說著頓了一下,朝一旁侍奉的嬤嬤揮了揮手,接著說道:“但嫁妝壓箱底,還是越多越好。”

一旁的嬤嬤走到一旁去,將放在桌上的幾個箱子一一打開,只見其中有各種金銀首飾,珠寶無數(shù),還有幾張看著像是契約的紙張。

盛華蘭此刻又是嬌羞又是高興,站起身來,朝桌子上的箱子中望去,正要說話,就見外邊進(jìn)來一個身穿綠色服飾的侍女。

那侍女神色焦急,徑直來到盛華蘭一旁,低著頭急聲道:“糟了,大姐兒,三哥兒用姐兒你的聘雁和人斗氣做博,就快輸了?!?

聽見此話,堂內(nèi)眾人盡皆變了臉色。

盛華蘭神色焦急,不知該說些什么,最終還是嬌嗔道:“怎么這樣???”

那女使眉頭緊皺,低聲回道:“不知道怎么弄的?!?

盛華蘭此刻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身旁的祖母,轉(zhuǎn)過頭,看著盛老太太,神色為難的說道:“祖母,現(xiàn)在怎么辦?”

盛老太太此刻神情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并不回答,而是轉(zhuǎn)頭問一旁的女使道:“長楓中了幾次?”

“一輪?!?

聽見這話,盛老太太無奈的捶了一下放在腿上的手掌,說道:“即是別人一勝再勝,我們就不好喊停了?!?

盛老太太知道,別人眼下可是絕對的優(yōu)勢局面,如果自家這時喊停,就成了盛家輸不起,就丟了盛家的顏面。

但是華蘭顯然沒有想這么多,有些疑惑的問道:“為什么不行?”

盛老太太神色珍重,回道:“答應(yīng)了上陣投壺,輸了又說不干了,下場去,那我們盛家的顏面,也全都丟盡了?!?

盛華蘭聽見此話,也明白了,微微皺起的雙眉并未撫平,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盛老太太此刻心中已有了成算,但并沒有說出來,而是問一旁的盛華蘭道:“這事你說怎么辦?”

盛老太太要給盛華蘭再上一課,讓她學(xué)會自己獨(dú)自處理這類情況。

畢竟這時已經(jīng)下聘了,再過段時間,盛華蘭便要嫁到袁家去了,到時候,盛華蘭孤身一人在那袁府,這樣的情形或者說比這更難處理的情形數(shù)不勝數(shù),若是連這都處理不好,婚后如何處理好那伯爵府里一堆雜七雜八的事情。

但盛華蘭并沒有明白盛老太太的意圖,而還是像以前一樣依賴盛老太太,順從地答道:“孫兒全聽祖母您安排做主?!?

盛老太太見此,只得解釋道:“今日你還是府里的大姑娘,明日便是袁家的二大娘子,日后這種事不知道要遇見多少,你已經(jīng)不能聽我的,從此刻開始,你自己拿主意?!?

盛華蘭有些為難的說到。

“我?”

“這”

“我自己拿主意。”

……

不提這邊盛華蘭如何為難,卻說這邊盛府的投壺場內(nèi)。

盛長楓又一次將手中的箭矢投空,一旁看著的墨蘭神情焦急無比,見到此等情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焦急,轉(zhuǎn)身跑去找她母親林小娘去了。

而盛長楓此刻也臉色煞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旁的顧廷燁見到這個情形,心里也有些不落忍,提醒道:“照這樣下去,你可不剩幾次了。”

說著拿起面前桶中的箭矢,信手一投,便進(jìn)了前方的雙耳銅壺之中。

一旁看熱鬧的一眾人等紛紛拍手叫好。

而趕到此處的王夫人正在四處尋找盛弘,見一直找不見,便認(rèn)定盛弘是跑到葳蕤軒找林噙霜鬼混去了,忍不住怒火中燒,轉(zhuǎn)身帶著一眾下人氣勢洶洶地往葳蕤軒趕去。

而盛弘此刻卻是早已將此事了解清楚,也知道了那和盛長楓對賭的少年便是袁文純從東京城內(nèi)帶來的,不是他揚(yáng)州府之人。

這自然便不能隨意處理了,于是便去找來袁文純夫妻,想看看能不能讓他們?nèi)チ私Y(jié)此事。

盛弘將袁文純夫妻兩人叫至一旁的偏室之中坐下,神情嚴(yán)肅的說道:“雖是孩子間的把戲,可這雁畢竟是你們袁家剛送來的聘禮,這若讓孩子給輸了去,不止我們盛家有失顏面,你們袁家臉上也不光彩吧?”

而相對而坐的袁文純此刻正心底暗爽,心道:現(xiàn)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你想不到吧,這就是我讓人做的,我就是要讓你盛家丟丟顏面,還想讓我來制止這場局面,癡人說夢。

但他面上卻還是微笑著說道:“確實(shí)有失顏面啊,姻叔父應(yīng)該立即喝止才是。”

盛弘聽見這話,似有些不敢相信,氣極反笑,說道:“什么?這小哥是你帶來的人,難道不應(yīng)該由賢侄出面,出面阻止才是嗎?”

袁文純也不再掩飾,神情帶笑,說道:“這燁哥兒可是東京府有名的人物啊,他可是現(xiàn)在大齊朝寧遠(yuǎn)侯府顧偃開的嫡次子,可比我忠勤伯爵府還要體面得多,他也是見著揚(yáng)州投壺規(guī)矩不同于東京,這才一時技癢下場,我可說不動他呀。”

盛弘被這話堵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心底也不愿得罪這侯府嫡次子,畢竟他自己才是一個六品的通判罷了,可得罪不起一位實(shí)權(quán)侯爺。

相對沉默一陣,聽見外面的叫好聲越來越熱烈,盛弘也終于有些穩(wěn)不住了,只得重新擠出笑顏,做小道:“哈哈,你看,你看,我們是主,他是客,是多有不便的,畢竟是你帶來的人,而且他既來我盛家喝這喜酒,定是和賢侄關(guān)系極為要好的,你跟他說什么話都便宜啊。”

袁文純見盛弘此刻服軟,心底暗爽,但還是拒絕道:“可叔父也知道,雖說這聘雁是舍弟所獵,可如今已入了盛家的門,擺上了盛家的案桌,那就是你們盛家的雁?!?

說著,也不管一旁盛弘的臉色越來越差,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道:“我一個外人,還是叔父自個兒……”

話雖未說完,但言下之意已經(jīng)很明白了,這聘雁雖然是我們送的,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盛府的東西了,就不關(guān)我的事兒了,我也不想幫你,我就是要用這事兒來落你盛家的顏面,你要如何?

盛弘此刻臉色極為惱怒,他作為長輩,已經(jīng)伏低做小。

但這袁文純竟然還是不肯松口,執(zhí)意要落他家的顏面,這是要撕破臉啊,便也不客氣的直接問道:“大郎,你將雁給我送上門來,你帶來的人又要將他給贏了去,你是執(zhí)意要丟我盛家的臉哪?”

袁文純聽見這話,心底暗道:你才知道我是這個意思呀,真是個蠢貨。

但面上還是擠出幾分假笑,裝作很是驚訝的說道:“哎喲,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不過話說回來,那終歸是長楓哥兒自個兒想要出風(fēng)頭,我們袁家若插手,不合適?!?

雖然神態(tài)還是彬彬有禮,但說的話卻已經(jīng)是很直白了。

盛弘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雖一直膽小怕事,廣結(jié)善緣,但此刻還是冷著一張臉,甩下一句:“既如此,那是我叨擾大郎了?!北闫鹕沓萃庾呷ァ?

袁文純此刻很是開心,嘴中說道:“叔父這話說的我可是惶恐啊。”

看見盛弘走了出去,袁文純心底暗道:顧廷燁這小子可真給力呀,這次可要狠狠落他盛家的顏面,讓他家日后在自家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盛弘走在廊道里面,嘴里罵罵咧咧,但此事迫在眉睫,再不解決,他盛家的顏面可真的要丟光了。

想到這,他步履更加急促,徑直往盛長楓他們投壺的地方趕去,腦海中思緒紛擾,卻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今日是他家嫡女下聘,又有眾多親朋故舊在此看著,別人優(yōu)勢如此明顯,若是下場阻止,那盛家的顏面也算是丟了。

但若是不下場阻止,那就算是被人家?guī)淼男∽于A了回去,顏面也算丟了,兩難啊。

而羅晉此刻也早已轉(zhuǎn)悠到了投壺的地方,隱在人群中,饒有趣味的四處打量,恰好看到了王夫人從遠(yuǎn)處趕來,走到正在那兒四處亂瞄的盛弘面前,使勁掐他的胳膊,嘴里還一邊罵罵咧咧,羅晉看著這對活寶忍不住笑抽了,口中的糕點(diǎn)都噴出了些許。

場中統(tǒng)分的人也適時地報(bào)出了此刻的比分:“元二郎十七籌,盛三郎十一籌,香剩兩寸?!?

聽到這話,在人群中觀望局勢的盛弘心道不好,連忙快步走入場中,不動聲色的站到盛長楓身旁。

表面上帶著慈父般的笑容,手把手教盛長楓拿起手中的箭矢,揚(yáng)聲說道:“怎么樣,楓兒?投壺嘛,不要緊張?!?

說話間指了指遠(yuǎn)處的雙耳銅壺,溫聲說道:“看準(zhǔn)了。”

外人看去,自是一副父慈子孝、溫馨和睦的場面,但實(shí)際上,盛弘?yún)s在盛長楓耳邊語氣狠厲地小聲說道:“你要是敢輸了,我打死你!”

“嘭”

箭矢落地的聲音傳來,盛長楓本就因?yàn)橘€博聘禮之事心生憂懼,而眼下比分越拉越大,自是更加害怕,此刻又被盛弘?yún)柭曈?xùn)斥,自是承擔(dān)不住此等壓力,手中捏著的箭矢不自覺掉落在地,盛長楓低著頭,神情驚懼萬分,看著是不敢再投了。

本就在放水的顧廷燁見到此等情形,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念及羅晉的話語,也不出聲,只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畢竟袁文純的請求他已經(jīng)幫他辦好了,也不用再咄咄逼人,壞人顏面。

一旁的盛弘見到此等情形,也知道今日這面子是丟定了,便不再掙扎,臉上堆起笑容,對著圍觀的眾人說道:“好了,各位,哎呀,不要看孩子之間的把戲了,走走走?!?

“咱們接著吃酒去。”

“走走走,接著盡興去?!?

一旁的王夫人見了也立馬幫幫腔道:“是啊,這也不算數(shù)啊,投壺也不算?!?

而就在此刻,一旁的本在默默擔(dān)憂的明蘭將盛長楓掉落在地上的箭矢撿了起來,在所有人都沒有在意的情況下瞄準(zhǔn)銅壺,忽的把手中的箭矢扔了出去。

只聽“咻”的一聲,箭矢便精準(zhǔn)的灌入雙耳銅壺之中。

而本要散去的人群也有很多人看見了這個情形,驚訝的說道。

“哎,中了呀?!?

“哎呀,真厲害呀?!?

“對呀,這小姑娘還蠻厲害的。一下就投進(jìn)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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