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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沖突

一進小花園,就看見一位穿著華貴,氣質端莊,樣貌絕美的貴婦人正手拿雕花紅木水瓢從后面丫鬟端著的銅盆之中取水澆花。

看見母親,羅晉臉上露出笑容,揚聲叫道:“母親,您今天怎么有閑情來澆花了,往日不都忙得很么!”

秦夫人聽到自己獨子的聲音,回頭看去,在秋日和煦的陽光下,羅晉這個十歲的小正太本來就白凈如玉的小臉更加透亮,像是那世間最名貴的白玉一般,心中更是喜愛,輕啟朱唇:“晉兒,快過來,陪娘一起澆花。”

羅晉走到母親的身邊,旁邊的女使遞上一柄木勺,羅晉很享受母親的孺子之情,也從心里愛著,敬著自己這一世的父親跟母親,要說原因,可能是靈魂融合的原因,也可能是這一世父親母親對他毫無保留的寵愛的原因。

羅晉陪母親澆了會兒花,說了幾句討巧的話,將母親哄得開心不已。

眼看差不多了,心里也很想去看自己的莊園,于是趕忙說道:“母親,孩兒想去城外看一下父親送給我的莊園,我還從來沒有去過呢。”

秦夫人聽到這話,看到羅晉眼里的渴望,心里盤算了下,覺得老把羅晉關在家里也不好。

畢竟是個男孩子,以后是要出將入相建功立業的,再加上羅晉身體也確實恢復了,于是輕笑著打趣道:“原來我家晉兒不是來看娘親的,而是有事求我呀。”

說著頓了一下,看羅晉臉色一急想要說話,便接著道:“好了,不逗你了,你是個男孩子,按理說從小就不應該太拘著你。

但是你從小身體弱,我跟你父親擔心你的身體所以不讓你外出,你現在身體也好了,年紀也大了,是該多去外面走動走動,娘就不攔著你了。

但是你一定要多帶幾個親兵護衛,再把清月、錦月兩個丫頭帶上,不然娘可不放心。”

羅晉聽到娘親同意了,哪管那許多要求,再說這也是關心他,心底泛起陣陣暖意,連忙滿口答應,高興的說道:“娘親放心,一切都聽您的,那我就先去了,再耽擱回城就晚了,我走了娘親!”

說完就急沖沖轉身出了小花園。

秦夫人看見羅晉這匆忙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跟旁邊的女使說道:“晉兒到底還是個少年,雖然平時沉穩有禮,這不也露出本性了么。”

秦夫人身旁的女使林氏就是守拙的母親,是秦夫人從娘家韓國公府帶過來的,是她的貼身女婢,從小就跟著她,感情極為深厚,現在這侯府內的很多事情都是讓她管著的。

林氏笑著回道:“是啊,公子也是從小就沒怎么出過門,現在有這樣的機會當然高興了,公子他性格沉穩,科舉之道也極有天賦,現在身體也好了,以后定是極有前途,縱是宰相國公也是做得的。”

秦夫人聽到這話也很開心,如花的容顏上帶著暖陽般的笑意,為她的絕美更添幾分光彩。

羅晉出了永春院,守拙已經在院門口等候了,看見羅晉出來了趕忙上前說道:“少爺,馬車已經備好了,夫人吩咐的護衛也已經到了。”

羅晉點點頭,跟著守拙往外走去,一出門口,看見街邊停著一輛線條雅致的馬車,馬車四面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藍色的綢布遮擋,使車外之人無法看到馬車里面。

馬車前方是一匹渾身黝黑,皮毛發亮,沒有一縷雜毛的健碩駿馬,車廂旁放著凳子以便羅晉上車。

馬車前后方各有四位身穿黑色勁裝,身材壯碩,孔武有力的侯府護衛,只見這些護衛騎著駿馬帶著腰刀,拿刀的手掌上滿是老繭,粗糙黝黑的臉龐不帶任何表情,雙眼含著煞氣。

侯府的護衛全是揚威侯從邊關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親兵,每一個都是忠心耿耿,悍不畏死的老兵。

馬車在鋪著地磚的街道上緩緩前行,街道上的各色行人看著這非富即貴的出行陣仗紛紛避開。

羅晉躺在軟榻上吃著清月跟錦月端上來的水果跟點心,一邊跟兩位丫鬟閑扯一邊看著窗外的市井風貌,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畢竟還是很少見到古代這原滋原味的熱鬧景象,形形色色各種人都有,賣首飾的小商販正在跟兩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來回講價。

那邊一群小孩正圍著一個賣糖葫蘆的老爺爺吞著口水,時不時有小孩帶著回家好不容易要來的幾文錢買上一根,馬上就成為一眾小孩羨慕的對象。

還有在街邊雜耍的、玩猴子的、賣小吃的,甚至還有紅發碧眼的外國女人跳肚皮舞,周圍圍著一圈各個年紀的男人。

“真繁榮啊。”羅晉不禁感慨道。

清月抿嘴一笑:“這可是京城,當然繁榮了,這還是尋常,要說好玩,最好玩的應當是御街那邊的李家瓦子,那里好玩的特別多,可以看演出,還可以聽戲,還可以聽評書,少爺以后可以去看看。”

錦月聽到這,眼睛一亮:“對呀少爺,那里還有很多好吃的,有茶百戲,有如意糕、合歡湯、吉祥果、珍珠翡翠湯圓、蓮葉羹、梅花香餅,還有很多很多,都可好吃了。”

說著說著眼睛愈來愈亮,活脫脫一只小饞貓的樣子,可愛極了。

羅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錦月的小臉蛋,笑著道:“好,到時候帶你兩一起去。”

清月、錦月聽見都開心極了,嘴角微翹,齊聲道謝。

“駕!顧二兄弟,今天一定是我第一個到馬球場,今晚金鳳樓這頓飯你請定了!都讓開,不想死的趕緊讓開!”

本來熱鬧的集市這下更熱鬧了,只見一位大概十四五歲的少年騎在一頭棗紅色的駿馬上,一邊不停地催促著馬匹一邊回頭望著后面肆意的叫道,全然不管集市上那眾多的行人,集市上的人遭了這無妄之災,亂成一團。

坐在馬車上的主仆三人也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還未等羅晉開口詢問,就聽外面的護衛大喝道:“保護公子!”

親衛頭領馬滄一邊喊著一邊沉著的騎著馬匹往前幾步立定,旁邊那三位護衛也緊跟著往前幾步,眼睛緊盯著對面還在肆意奔馳的騎馬少年,齊齊把腰刀抽出拿在手中,神情舉止沒有一絲慌亂。

后面的護衛也上前將馬車團團圍住,防止一切意外。

這時對面的少年也已經看到了對面的馬車和帶刀護衛,看見對面四雙冷漠的眼神,驚慌不已。

趕忙用力牽扯韁繩,整個身體都往后仰去,嘴里驚呼著:“吁,快停下!趕緊停下!”

棗紅駿馬本就因為主人的不停催促在快速奔跑,這一時間哪里停的下來,雖然因為主人的命令已經在拼命減速,但還是力有未逮。

為首的護衛首領見勢不對,眉頭一皺,心念一轉,高呼一聲:“湯成!”隨即翻身下馬,他旁邊那位漢子立馬會意,緊跟著下馬。

然后只見兩人往前奔跑幾步,齊齊大喝一聲,雙手瞬間抓住疾馳的棗紅駿馬的韁繩,整個人翻身往后躺去,雙腳用力蹬地,死死地往后拽住馬匹。

索性馬匹已提前減速,再加上本來在集市之中速度也不是特別快,兩人協力在馬匹撞上后面兩位護衛之前將馬匹停下。

馬車中羅晉面色如常,饒有興趣的看著前面正在發生的事情,非常放心自家的護衛。

倒是兩個小丫鬟看見這場景嚇得不輕,臉色煞白,但還是在不知不覺間將少爺圍在中間。

羅晉心里了然,這是遇到紈绔子弟在鬧市賽馬了,就像前世那些富二代在路上飆車一樣。

看見自家護衛已經把局勢控制住了,伸手摸了摸兩位忠心小丫鬟的腦袋以示安慰。

伸手將簾子掀開,跳下馬車,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畢竟這人在這鬧市縱馬狂奔,全然沒有把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上,不管有沒有觸犯到自己,羅晉都要給他點教訓,反正背景硬,誰也不怕。

羅晉緩步上前,抬頭望向那少年,開口說道:“你知不知道非緊急軍情是不允許在鬧市中策馬疾行的,你是誰家子弟,誰給你的狗膽。”

那馬上少年這會兒還沉浸在剛剛那恐怖的場景中,臉色煞白,神情驚慌,雙眼中還殘留著害怕的神色。

聞聲恢復了一些神志,看了一眼羅晉,下意識想要道歉,但是轉念又覺得十分惱怒,開口罵道:“哪來的臭小子,敢罵本公子,你沒長眼睛么,看見我騎馬過來了不知道把路讓開么,信不信本公子叫人把你揍一頓扔進護城河里洗洗澡。”

羅晉聽到這話笑了,也不看看現在的局勢,我這八個護衛,你就一個人,還敢威脅我。

“來人,把他給小爺拽下來,正好小爺脖子都酸了,這狗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用客氣了。”

在羅晉旁邊站著的兩位護衛聽到命令直接一起上手,抓住那少年的衣物往下一拽,那少年就摔下馬來,咚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

“誒誒誒,哎喲,我的屁股,你個臭小子敢這么對我,你知不知道本公子乃是忠勤伯府二公子袁文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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