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采蔓從來沒和你說過她和喬雅家的關系嗎？”區曉華突然問道。
“說得不多，喬雅母親過世得早，那次喬家和柯家沖突后，她父親失蹤、叔叔病逝，大青山沒了親戚，柯采蔓收留了她，帶她一起來的R市。”
“我歸納一下，你說的大青山這四戶人家里，陸家和柯家是親家，喬家和柯家有仇恨，那宋家呢？宋家和柯家一起來的R市，宋家原本是和喬家一樣的大戶人家，這么反而跟了柯家這么個小戶人家。”
“你還看不出宋家和柯家的關系嗎？”
區曉華搖了搖頭。
“匯通源的宋文山也是從大青山出來的。”
“什么？你是說宋文山和柯采蔓是老相識？”
“嗯。柯采蔓讓我管宋文山叫宋叔，其實選擇福茂也是因為宋文山在那，柯采蔓比較放心，公司里沒有人知道這層關系，所以在福茂的時候，就算再有人搗蛋，我也是不怕的，宋文山那個位置，甚至福茂都是柯采蔓給的。宋文山一直想讓他兒子接班，可他兒子喜歡做學問，壓根沒興趣，因此柯采蔓曾經想讓宋文山培養我接班，但我也不稀罕，也沒興趣。”
“原來是這樣，難怪有人提到讓你做部門負責人，宋文山一臉不快。不過是很奇怪，福茂是柯采蔓送給宋文山的，她為什么要對宋文山這么好？””
“是的，他只想我在那安分守己，其實他和柯采蔓都不喜歡我，他們都喜歡喬雅，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
“我大概有些清楚了，但還是很好奇，柯采蔓這么手眼通天，既能控制盛元集團，又能擺布宋文山。陸國盛又是怎么變成她的傀儡的？”
“這就是我想知道的，你愿意幫我嗎？”
“愿意。”區曉華握住了柯敏的手。
柯敏把手縮了回來，“我不是要你可憐我，也不是要纏著你，我只是要你幫我。”
“我知道，你說他們都喜歡喬雅，但你以前又說讓我不要相信喬雅，你發現什么了嗎？”
“我發現喬雅在幫柯采蔓擺布盛元集團，以及那個不是陸國盛的人，我才提醒你的。”
“你沒有你父親的照片？”
“柯采蔓給我看的，都是現在這個陸國盛的照片，沒有一張是我小時候他的照片。”
“喬雅現在和我合作了。”
“我看出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但是你要小心，她能背著柯采蔓和你合作，也能背著你做其他事。”
“你覺得喬雅的動機是什么？”
“我不清楚，但我想應該是與她父親有關。”
“柯采蔓收留了她，對她有恩，她也盡心盡力幫柯采蔓，在柯采蔓眼里，喬雅應該是最值得信賴的人。”
“是的，所以想到如果喬雅背著她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我感到不寒而栗。”
“要是我也參與了，你會怪我嗎？”
柯敏看著區曉華，“我現在只想知道我父親怎么了，柯采蔓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他，對于錢，我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想知道。”
區曉華暗覺羞愧，在別人眼里，他就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滿眼只是錢。
“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我答應你幫你查找真相。”
“謝謝你。”
“這個周末我就去大青山。”
“嗯，那你小心，這兩天我再去看那個陸國盛，希望還能得到一點線索。”
和柯敏作別后，區曉華打車到了楊依慈的公寓。
這會她應該下班了，他有她公寓的鑰匙。
“劉總，昨晚真的抱歉，我不知道他也在那吃飯。”楊依慈穿著西裝，扎著馬尾辮，打扮得十分清爽，只是臉上愁容不展。
“沒事。”劉景接過楊依慈送來的文件，站起身來走到楊依慈身邊，“男人嘛，可以理解。”
“但他也不能打人啊。”楊依慈低下了頭。
“臉色那么差，昨天沒休息好吧。早點回家休息吧，要不要休息兩天？”劉景關切地看著楊依慈。
“不用，”楊依慈搖了搖頭，“部門缺人手，我雖然不懂業務，但至少可以打打雜。”
“打雜也不缺這么會，依慈，女人最重要的是保養，不然臉上要長疙瘩了。”
“有嗎？”楊依慈下意識摸了下臉。
“他沒找你？”
“沒有，我不想理他。”
“哎呀，小倆口鬧個矛盾而已，過幾天他就來找你了。”
“劉總，我在匯通源除了婉茗，就沒有什么朋友，您可以罩著我。”楊依慈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好好的，怎么哭了呢。”劉景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她。
“擦擦。”楊依慈猶豫了一下，沒有接。
劉景拿著手帕往她臉上擦拭起來，“這么哭要變難看了。”
“劉總…現在誰還用手帕呀。”楊依慈接過了手帕。
“我是一個很守舊的人，用不慣紙巾。”
“那說明您是一個講究品味的人。”楊依慈捏著手帕。
“虞書望好像也很喜歡你。”劉景靠著辦公桌，看著楊依慈。
“您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依慈，要想安全感，就要不斷往上走，只有越往上，越有權，人才會越安全。”
“往上？您讓我往哪里去呀。”
“呵呵，你很聰明，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幫你獲得你要的安全感，但是，這總是要付出一些的。”
“那您教我。”楊依慈拿起手帕又擦了擦眼淚。
“這周六我來接你學車，婉茗有事。”
“哦。”楊依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沒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劉總，手帕我拿回去給您洗干凈再還給您。”
“去吧。”劉景目送著她走出辦公室。
想到晚上還要去見董梓萱這個瘋女人，劉景的頭就大了。
丁松琳又通知開會了，這次是網絡會議。
“虞總，今天我們在17.8元買進了50萬股，現在一共有780萬股了，占天鵝股份總股本的9.7%了。公開信息里多次出現D市的營業部，我們會不會買得太多了？”
“今天婉茗約了何蘊灃，我也一起參加，在搞清楚他們的情況后，再決定明天的操作。今晚劉總參加嗎？”虞書望問道。
“我今晚有點事。”
“哦，那婉茗代表投資部吧。”虞書望也沒問他不能去的原因。
“好的，虞總。”韋婉茗回答道。
七點，在董梓萱指定的茶館包房里，劉景和董梓萱相視而坐。
“說吧，你要干嗎？”劉景不耐煩地看著董梓萱。
“和你離婚，這是離婚協議書。”董梓萱把一張簽了名的紙推到他眼前。
劉景把紙推向一邊，“離婚？董儒源同意了？”
“我說了，不需要他同意。”
“你以為這事你能說了算？”
“我為什么不能，結婚的是我，又不是我爸。”
劉景端起茶杯吹了吹，慢悠悠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凝視著董梓萱的臉。
“你有新歡了吧。”劉景冷笑道。
“你才有新歡了。”董梓萱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你從來沒什么底氣和我這么說話，是不是有人在給你撐腰？”
“不用你管。”
“你告訴我是不是有男人了，告訴我，我就簽字。”
“有，怎么了。”
“是誰呀，讓我也替你高興高興。”
“你管不著。”
“你告訴我他是誰，我簽字。”
“我不相信你。”
“這次我肯定簽，也不會來煩你。”
“要是我說了，你不簽怎么辦？”
“不簽我一會出去被車撞了。”
“宋春棟。”
“這人干什么的？你們怎么認識的？”
“你簽字。”董梓萱再次把紙推給他，又把水筆放在紙上。
“行吧，我言出必行。”劉景哼了一聲，拿起筆，在紙上簽了字。
“拿去。”劉景把筆一扔。
董梓萱沒料到他簽的這么爽快，拿起紙看了一眼。
“你簽的什么啊。”離婚協議書上的簽名處歪歪扭扭寫著“已閱”兩個字。
“你讓我簽字，沒說簽什么呀，我簽了已閱，表示我看過了啊。”
“無賴！無恥！”董梓萱抓起桌上的筆朝劉景臉上扔了過去。
劉景一低頭躲開了，他哈哈笑著，“和我玩，可以啊，找了這么個野男人，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
“流氓！”董梓萱氣得渾身發抖，站起身來朝劉景撲來。
劉景一把捏住了董梓萱的胳膊，把她按在了包房的墻上，用手頂在董梓萱的后背，死死壓住了她。
“放開，流氓！”
劉景不顧董梓萱的掙扎，湊過臉去，在董梓萱臉上親了一口，又用手捏住了她的臉，貼著她的嘴唇咬了一口。
董梓萱想轉過臉去，卻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由著劉景在她臉上亂蹭著。
“想離婚，門都沒有，只要我不簽字，你還是我的女人，哈哈。”
董梓萱閉上眼睛，眼淚流了下來。
“你這么在這里？”楊依慈回到家，推開房門，看見客廳里的區曉華。
“我怎么不能來。”
“誰讓你進來的。”
“我想進來就進來。”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我拿了衣服就走。”
“什么衣服。”
“我的替換衣服，我不知道你放哪里了。”
“你等著。”楊依慈聽到這話，扔下手里的包，往臥室走去。
沒多久她捧著一堆區曉華的內衣內褲和襯衫走了出來，把衣服扔在了沙發上。
“拿走，都拿走，你的東西都在這，全部拿走，以后再也不要來了。”她脹紅了臉，渾身哆嗦站在沙發前。
區曉華拿起身邊的行李包，把衣服一件件裝進了包里。
“我周末要去上海，我的替換衣服不夠用。”
聽到他這么說，楊依慈閉上了眼睛，心稍微平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