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苑走水,明州王薨逝。
一時間,明州上下亂作一團,留在歡愉苑里的詔書也被侍衛發現了,群臣見詔書上封了俞浣陽為新的明州王,并且還留有玉璽的靈力。
雖然事有蹊蹺,但是國不可一日無主,在詔書中,明州王的靈力也是真真實實,靈官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妥,群臣一時也不敢有別的質疑。
于是俞浣陽正式成了明州王,朝歌也順理成章的被封了攝政王。
三天后。
陽光照耀下的靈壇格外圣潔。
明州王薨逝,頭七還沒有過,于是朝歌和溫衍的大婚被辦得非常簡潔。
溫衍著一身白色衣袍,衣服的邊角上還繡著冀州的螭龍,張牙舞爪地呲著牙,如墨般的長發被明州的金絲發帶高高束起,陽光灑在他發間,留下一片金色的流光,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干凈俊朗。
朝歌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不經感嘆,雖然是反派,但這顏值卻是意外的能打,特別是他眼尾的小痣,讓他看起來更加性感了。
于是朝歌又給他總結了一個新標簽:迷人的妖精。
微風拂過臉龐,吹起朝歌耳邊的發絲。
她今日穿的也是一身白袍,裙角的玄天鳳凰張開翅膀傲首,脖子上是今日俞浣陽給她送的珍珠項鏈,耳上的瑪瑙耳環是她未曾見面的五妹妹送的,頭上簪了幾朵白色的并蒂蓮,手捧著圓扇,遮住自己的微微翹起的嘴角。
看起來也是格外的恬靜。
靈壇上的靈官在給兩人祝福,希望兩人受到上蒼的庇護,百年好合。
朝歌今日略施粉黛,看上去格外的水靈,同溫衍輕輕牽著手,兩人就這樣靜靜聽著靈官的祝念。
陽光暖洋洋地灑在兩人身上,靈官偏頭看向溫衍,和藹地問道,“駙馬可有什么要補充的?”
祝念也就是給新人說些祝福話,新人之間也可以補充祝念,算是給對方的祝福。
溫衍搖了搖頭
對啊,大魔王怎么可能會給自己祝福話,朝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靈官又轉頭看向朝歌,“那攝政王殿下呢?”
朝歌想了想,反正自己已經告訴溫衍自己會同他日久生情,是他未來的妻子,那必定得讓他先感受到自己的愛意。
眼下說些肉麻的話,萬一到時候大魔王感動得稀里嘩啦,自己的機會不就來了!
她下意識握緊了溫衍的手,微微一笑,“嗯,那就‘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好了,我要和我的夫君永遠在一起。”
說罷,含情脈脈地看向溫衍,后者則是噙著笑,面不改色地站著。
好吧,是她想太多了,這大魔王果真是“百毒不侵”
靈官微微一笑,開口道,“公主殿下有心了,上蒼自是會讓殿下二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現在請攝政王殿下和駙馬結約。”
念完祝福之后的結約,是將兩人的靈力相互交融之后,形成不同顏色的對鐲,就像顏料互相混合在一起一樣。
這樣夫妻兩人就會有修煉的契機,能夠通過鐲子快速提升自己的靈力,并且還能通過鐲子感知對方,算是成親的小福利。
兩人牽著手,互相將靈力送了過去,只見兩人手上光芒大綻,一個鐲子的雛形顯現了出來,朝歌新奇地盯著,慢慢的,一個灰不溜秋的鐲子“叮當”一聲落到了圣壇的桌子上。
靈官將手鐲捧了上來,“殿下,駙馬,戴上鐲子便是結約成功了。”
朝歌和溫衍各拿起鐲子套到了手上。
朝歌還順帶偷看了一眼身旁溫衍的上身效果,他白得晃眼的手,戴上鐲子倒是格外的般配,唉,果真一白遮三丑。
她忙著看溫衍戴手鐲,不成想手下一用勁,鐲子沒戴上,倒是在白皙的手上留下一道紅痕。
“哎呦,殿下,可不能用那么大的力氣啊。”靈官心疼地看著她,“還請駙馬替殿下戴上鐲子吧。”
朝歌有些緊張地看向溫衍,小聲開口道,“我可不是故意讓你幫我戴鐲子的,我是有些緊張所以沒戴上。”
意識到自己有些死鴨子嘴硬,朝歌不免有些心虛。
倒是溫衍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將她手上的鐲子拿了過去,“我知道,畢竟殿下的眼神都黏在我身上了。”說罷,手上一個用力,將鐲子輕松套了進去。
他居然發現自己在偷看他了!
她嘿嘿一笑,忍不住反擊道,“七殿下長的俊美無雙,又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要多看兩眼。”
這一次輪到溫衍有些害羞了,他咳了一聲,假裝沒聽見,“走吧,回去收拾行李。”
結約完成,朝歌邊笑邊偷閑伸了個懶腰,大步朝著公主殿走去,準備收拾東西。
“哎,鳴喜,你將這兩件東西賣了,換成銀票吧,”看見鳴喜正在搬自己的嫁妝,朝歌順手將俞洛蘅和俞婉葉送的首飾拿了出來,“她們倆的首飾我可不敢要。”
“殿下,你又胡說。”這話叫外人聽了確實有些不妥,不過鳴喜倒是由著她,面上有些嗔怪。
“反正我也不喜歡她們倆,另外一些東西就留給姐姐吧。”她將一些俞浣陽用得上的東西全都留了下來,只帶了一些值錢的物件。
剛到公主殿門口的俞浣陽身著厚重的朝服,慢慢朝她走了過來,“留給我干嘛,你自己全都拿走。清清,今后嫁了人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了。”
長姐如母,果真了,只見俞浣陽眼角噙著些淚,頗不舍地看著朝歌。
朝歌知道她的不舍,于是拍了拍她的手,道“這些東西姐姐用得上的,還是收下吧。也請姐姐放心,我去了之后一定不會耍性子的,你在這邊也要照顧好自己,做新的州王可比我嫁人難多了。”
俞浣陽欣慰地笑了笑,點了點頭道,“好,聽你的。但是若有冀州有人冒犯你,你就不必安什么禮儀,你如今已是明州的攝政王,不必看別人的臉色,姐姐自會為你撐腰。”
俞浣陽朝著她眨了眨眼,朝歌頓時覺得心里暖暖的。
“好,朝歌記住了。”她聽話地點了點頭。
“公主殿下,該上路了。”大婚的時間趕的緊,朝歌的原定日期本就是在祝禮之后前往冀州。
聽車夫好心提醒兩人,俞浣陽這才抹了把淚,輕聲開口道,“去吧,我看著你走。”
朝歌將頭從馬車里伸了出來,看著夕陽西斜,遠處的俞浣陽含淚沖著她揮手。
“姐姐,回去吧!我還會回來看你的!”她也朝著俞浣陽揮了揮手,暗嘆原主有這么好的姐姐真是好福氣。
接下來的福氣,就得靠她自己爭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