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事了見長輩
- 江湖新記
- 賢人之德
- 2540字
- 2022-10-04 12:35:00
走進申明堂的小門,周玉才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一個裝飾很普通的休息室。
里面已經有幾個人在辦事情。看他們的衣著,都是光鮮亮麗,貴氣逼人。有個瘦的像麻桿一樣的,留著一字胡的中年人,轉過頭瞥了周玉幾人一眼,故意把手放到桌子上,手指不斷的交叉撞擊。
發出清脆的金玉碰撞聲,原來他細長枯瘦的雙手上,十指都戴滿了各種扳指。
周玉以為插隊進來就可以直接辦事,沒想到還是要等。雖然這件小室的人只有三四個。
二師兄大咧咧的走到一邊的空位置,隨意的坐下,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整個人都陷進椅背。
然后他招呼周玉幾個:“都過來坐下吧,在這里沒必要站著等。”
那個年輕的衙役領他們進來以后,就把門帶上離開了。
這件小室的裝潢十分簡樸,除了必要的桌椅凳子,幾乎什么東西都沒有。窗戶倒是開著,可以看到窗外是一個小花園。
辦事的官員只有兩人,一個主簿模樣,另一個好像是副手,專門給主簿打雜跑腿傳話。
周玉幾人進來還沒一盞茶的功夫,那個副手就來來回回開門關門跑了好幾趟。
周玉幾個人跟著二師兄找位置坐下,都坐在一起。
周玉詢問車夫:“車夫大哥,你的那個馬車車架如果要賠償的話,需要多少銀子?”
車夫抹了一下頭上的汗:“都下午了,還這么熱。”然后回應道:“那架馬車你們也坐過幾天,里面夠寬敞吧。不算馬車里面的內飾,光只是車架,就得要十錠金子。”
周玉心中換算了一下:“一錠金子等于10兩金子,等于100兩銀子,十錠金子那就是1000兩銀子。”
周玉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馬車這么貴嗎?”然后又想到自己有多少家底,想起來自己的錢都已經“借”給了二師兄。身上只有剛才從外面地上撿到的一個銅板,一文錢。
“是啊,如果不能開具證明,我就要給車馬行再多打10年的工,才能償還。”車夫臉上盡是苦澀之意。
二師兄接他的話道:“放心好了,就算我不在這,你去找有過一面之緣的尹將軍或符將軍,特別是符將軍,他應該不會吝惜幫助你。”
周玉回想了一下符將軍的作風,他確實是一個很正派的人。
在他們聊天之際,前面要辦事的幾人,都已陸續完事離開。
主簿活動了一下脖子,端起桌上的茶碗,走到窗邊,休息了一會兒。他身邊的副手走到周玉幾人這里,讓他們稍安勿躁。
沒過多久,那個主簿就轉身,輕咳一聲說道:“你們是誰要辦事?過來吧。”
車夫局促地看了一眼二師兄。二師兄根本不想站起來,只是微微抬起下巴:“把事情詳細和他說清楚就行。三天之內,他們會驗證你說的內容真假。”
“不過我們幾個知道事情肯定是真的,所以到時候他們通知你,你過來取證明就行。”
二師兄壓根就沒把車夫的這件小事放在心上,他主要是帶師弟周玉游覽揚州,順路幫車夫一下,舉手之勞。
之后的問話就如二師兄所說,毫無波瀾,主簿登記在冊后,就讓車夫回去等消息。
幾人離開官府衙門,看門的兩個輪值衙役還笑著問他們事情解決沒有。不用說,先前二師兄孝敬給衙役小哥的銀子,他們倆都有份。
幾人重新騎馬,在馬上,車夫不安的心情總算緩解了一些。
二師兄看了看天色:“時辰不早了,要不我們就先回我家?按照車馬的正常日程,沒有遭遇草寇山匪的話,我們上午,最晚中午也應該到家。”
“現在我爹娘他們,可能著急了吧。”
周玉和大師兄兩個初到揚州的外地人,沒什么好說的。一切都聽二師兄的安排。至于車夫,在小鎮和揚州之間往來,替車馬行的東家做事,自然有住的地方。
車夫說道:“朱公子,那就聽你的,先去你家。”
......
揚州城南一處豪華別院。
屋內一個中年婦女,模樣和二師兄十分相像,此刻帶著兩個丫鬟著急的出門,迎接從演武堂趕回來的中年男人。
這兩人就是二師兄在揚州城的爹娘了,他娘有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兒子,聽說兒子今日會趕到揚州,早就備好了酒席接風。
她派出的仆從上午在揚州東門看到了二師兄一行人,但跟在一隊官兵的后面。仆從不明情況,帶著一個不清不楚的消息返回復命。這個急壞了他娘。
他爹倒是知道一點內情,應該是返回途中遇到了剿匪的官兵。
他爹擺手安慰他娘:“沒關系,都到了揚州,還怕他回不來嗎?”
可是大半天過去,一直到下午二師兄都沒有返回家里,他娘急不可耐,以為自己兒子發生了什么事情。便在家里發火,他爹受不了,只好帶上幾人去城北演武場了解情況。
剛剛返回的朱普善,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么。他娘一出門就見到他這副臉色,就猜問題可能不在掌控之中。
果然,朱普善開口了:“孩子他娘,我去演武場打聽過,今日出城去東邊剿匪的有兩位將軍,分別是符將軍和尹將軍,他們說在中午之前,就已經和啟山拜別......”
哪怕一個人長大到50歲,在他爹娘眼中,依舊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他娘心不在焉地聽著朱普善的話,目光卻朝外飄忽,想從街道看到兒子的身影。
還別說,正巧周玉幾個,騎著兩匹馬,就朝這邊走來。
他娘眼尖,立馬就發現了其中一匹馬的前頭,上面正坐著自己的兒子。好幾個月不見,似乎是又胖了不少。
她無視了和他說話的朱普善,提起腳,就小步快跑到慢吞吞騎行的馬匹面前。走姿十分的優雅,年輕時應該是個端莊的大家閨秀。
也不能怪馬走的慢,二師兄胖就算了,馬背上還有一個年輕力壯的周玉,這讓馬怎么快的起來。
朱普善留意到夫人的動作,轉頭,也發現了騎馬而來的兒子。
周玉是第一次看到二師兄的爹娘,二師兄轉過頭,悄聲和周玉說:“一會兒你喊我爹娘,伯父伯母就行。”
周玉點頭:“好的,二師兄。我知道了。”
哪有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和長輩說話的道理,周玉趕緊下馬,下馬的動作十分笨拙。二師兄他們就瀟灑多了,一看就是經常騎馬的,會騎馬的人。
“娘。”
二師兄長開雙臂,像一頭熊一樣撲過去,周玉注意到他娘的眼眶有些泛紅。二師兄比他娘高了一個頭,擁抱之下,周玉都看不到他娘人了。
他爹朱普善也走了過來。暫時沒在外人面前問為什么會晚到家。
帶著一副飽經滄桑生意人的面孔,在大師兄,周玉和車夫的臉上反復打量。
朱普善看到兒子和夫人抱的差不多了,適時開口問道:“啟山,這幾位是?”
朱普善其實在兒子的來信中就得知,這次他會帶兩個師兄弟過來,但具體的情況,還得讓他兒子來說。
二師兄伸手抹了一下眼角。
然后回應他爹道:“噢,爹。這幾位就是我和你提到過的師兄和師弟。矮個子的是我的大師兄,在山莊做侍衛,武功頂好。這個帥氣的年輕人,是我的師弟,他特別聰慧,拜師不到一個月,武功都快趕上我的一半了。”
大師兄在二師兄介紹自己時,抱拳敬禮:“侯廣庭見過朱善人,朱夫人。”
周玉牢記二師兄和他說的,跟著行禮:“周振之見過伯父,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