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當家毫不費力地在山上財貨的貯藏點搜羅出了大量的金銀，跟隨他的幾個心腹人人都扛著一個大包。羅當家望著有些不能帶走的大型貨物，搖頭道：“可惜了，要是再多點時間，等他們把這些黑貨出手，又是一大筆錢財。”

話雖如此，但世上的便宜本就很難占盡，那個敲鑼的人就很知足：“羅當家，雖然我們拿不走，但他們也拿不走啊，到時候官兵來了。他們也不可能扛著這些大家伙跑，金銀現在可都在我們身上呢。”其他心腹也都點頭。

羅當家好歹也是個頭領，該舍自然不會強留。不再看那些大宗物品：“走，去牽馬。”

他們打劫當中肯定是有馬的，不然行商的貨物靠什么來拉？雖然不是什么日行幾百里的良馬，但負重這方面沒得說，他們大包小包把金銀放在馬背，人跟著翻身上馬，馬兒依舊能穩穩馱動。

......

那兩個當家此刻已經分配好任務，當誘餌的人已經蹲藏在樹下草叢，埋伏的人正提前布置好陷阱，就等肥羊路過。

兩位當家交流：“我感覺今天羅當家有點怪，和他平時的作風不太一樣。”

“你是說他今天突然好心，把劫道談判的事讓我們來做？”

“對，就算是要離開，也不妨礙他干完這最后一票。為什么會主動提出收尾？要是這伙肥羊武力值不高，我們兩個就能搞定，那他在后面不就白等了？劫道財貨總數只有我們知道，分小半給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是多是少，到時他們嫌少怎么辦？”

“嘖，是他自己提出來的。關我們什么事，反正他都要走了，還要和我們打一架不成？”

“哈哈，說得對，他理虧，諒他也沒由頭找茬，等他們一伙人走了，這條路以后就都是我們倆來分。想想就痛快。”

兩人雖有疑心，但也沒猜出什么答案。他們也是頭一次落草為寇，沒什么經驗。

......

另一邊，一行二三十人正不緊不慢地朝著這條通往揚州的唯一官路行來。

車馬速度不一，拖著尾巴，長長的隊伍前后拉開三十多丈的距離。周玉他們的馬車靠近前中，既能第一時間發現強盜，又不會直面強盜，恰到好處。

周玉聽從大師兄的建議，居安思危，盤腿在車內打坐，雖然沒有平地上那么舒服安靜，可也算是一種鍛煉。大師兄的原話是：“如果不幸在戰斗中落敗，只能逃跑，被人追擊時，不能找到合適的地方安穩的打坐療傷，只能邊跑邊調理，那該怎么辦？”

二師兄就一臉無所謂，手里拿著從家中帶的香妃紅色的葡萄干，一粒一粒的往嘴巴塞：“我這么胖，跑不掉的。但我有錢，可以花錢買命。”

周玉發現自己閉目也能看到面板，他默運伏虎內功轉化內力：

基本功夫：（等級/熟練度）

基本輕功： 12/ 105

基本內功： 15/ 120

基本招架： 11/ 68

基本掌法： 12/ 17

基本劍法： 10/ 96

特殊功夫：（等級/熟練度）

猛虎縱躍： 9/ 56

伏虎內功: 14/ 102......104......106......

猛虎拍山： 10/ 24

虎嘯劍法： 9/ 22

內力：43/43 （現存/上限）

狀態：正常

他睜開眼睛看向二師兄和大師兄，面板的半透明綠色字幕幻化：

二師兄狀態不明！

大師兄正在觀察你！

周玉沒搞懂這些信息有什么用，簡單的一句話，自己用肉眼也能判斷。他眨了眨眼，轉移注意力向大師兄請教：“大師兄，我發現最近武功進展好慢，有什么訣竅能加快練武速度嗎？”

大師兄很平靜地告訴他：“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苦練。”

周玉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頭，要是自己看不到面板或許就不會這么著急。但是每次看到面板上那幾個十位數的數字，就沒法高興起來。以目前這種提升熟練度和等級的速度，多種武功同時練一年估計都沒有一項能練到100級的。

更不要說100級往后，花的時間只會越來越長，武功的提升越來越慢。

大師兄見他苦惱，又說：“有辦法。但是很難。”周玉頓時兩眼放光：“是什么辦法？我不怕難。”

大師兄搖搖頭：“傳聞，世間有精通煉丹的高人，他們會用各種奇珍異草開爐煉丹，煉制能提升武功的丹藥。但此舉有違天道，故凡成丹，或多或少都會殘留保存去之不盡的丹毒。雖然服食能夠短時間提升武功水平，但丹毒留體，無疑會成為練武的障礙。消耗練武的潛力。更何況，這些丹藥都價值不菲，一丹難求。”

周玉聽懂，這大概就是說本來靠勤學苦練能練到200級的武功，最后會止步190級或者更少。他點頭道：“這個確實很難，還有其他辦法嗎？”

大師兄繼續說：“有。學習那些一流或者更好的武功。它們是江湖前輩花費一生，或繼承前人的傳承遺留下的經典。像我們所練的三流和不入流武功，其實有很多錯誤和沖突的地方。往往會因為追求威力大或招式炫麗等，埋下很多隱患和缺陷，不像前輩們博采眾長，經過多番修改試練。武功達到一種平衡的狀態。”

周玉高興道：“也就是說，我只要練一流武功，就能快速提高武功水平？”

大師兄毫不留情地打擊他：“誰愿意把寶貴的一流武功交給你？正派人士要看你心性，若是過不了他們的關，是不會傳給你的。邪派人士，你問他們學武功，首先就得付出比一流武功價值更好的東西和他們換。至于中立人士，你有那個機緣嗎？”

周玉啞口無言，張大嘴：“這......”但他不死心：“還有其他辦法嗎？”

沒想到大師兄說：“有。找個對你青眼相待的前輩，讓他傳功給你。還有......”

周玉打斷大師兄繼續說話，他總算明白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光憑自己一句話，就能讓別人把寶貴的一流武學交給你？周玉不再奢求，重新閉目打坐，靠人不如靠己。

二師兄嘖嘖兩聲：“和我賺錢一樣，沒人會無緣無故提攜自己。只有靠自己花時間拼搏，自己有價值了，別人才會看上，前來交易。世上總是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二師兄陷入回憶，當年他爹做生意失敗，欠下巨債，向以前生意場的朋友借錢度過難關，可鮮有人愿意幫忙。最后還是他自己咬牙撐了過來，重新開創一片家業。

從前那些認為爹毫無價值的人又重新回來，紛紛祝賀巴結。

有時候二師兄就想，江湖究竟在哪？在各種恩怨是非，快意情仇中嗎？不，應該只在一個地方，一個無所不在的地方，人心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