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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風情小鎮

  • 江湖新記
  • 賢人之德
  • 2170字
  • 2022-09-11 17:37:16

藥鋪伙計一頭茂密的黑色頭發被布帶盤扎,長著一雙斗雞眼,一身新衣也難掩骨子里透出的拙笨氣息?!坝腥柿x”薛仁華看起來約莫五六十來歲,長長的鬢角發絲已經發白,一身藍布舊馬褂,不知是不是在數錢的緣故,一雙眼睛和伙計平分秋色。

這個形象讓周玉很難想像,這就是酒客口中談論的醫術高超,百病能除的小鎮神醫。

藥鋪的位置已經接近小鎮中心,太陽高掛在周玉頭頂正上方。路旁樹下多了避日的行人,不覺道路行走的更加寬闊。街邊的房屋也有所不同,家家高墻圍園,個別栽種紅杏出墻,想來這里該是鎮上大戶人家居住的地方。

繼續往前走,周玉被巷道叮叮當當的打鐵聲吸引,這是一家簡陋的打鐵鋪,中心擺著一個火爐,爐火把四周照得一片通紅,只是靠近邊緣就感到渾身火熱。墻角堆滿了已完工和未完工的農具、菜刀、鐵錘、鐵棍等簡易的鐵質物。一位四十多歲,滿面濃髯,體型健壯的鐵匠光著膀子正滿頭大汗揮舞著鐵錘,專心致志地在打鐵。

周玉在街上看到有佩戴刀劍的俠客,猜想著這里究竟是個什么世界,在鐵匠鋪卻沒有發現掛有刀劍等武器利刃。

“難道這里只有少數人能接觸到武功?”

他有些失望地離開鐵匠鋪。沒走多久,就看到堆滿了一地無封的大箱小箱,裝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原來是一家賣雜貨的店鋪,掌柜懶洋洋地躺在一只搖椅上,瞇著眼睛,手中搖著一把木蒲扇。

聽說夜里私底下收賣一些“貴重”的東西。

出了巷道,竟然是一處盛開的粉色荷花塘。

石欄圍繞,塘中筑有一個涼亭,上有牌匾書寫“荷花亭”。亭中游人休憩,是幾個衣著霓裳,容貌清純的年輕女子,她們互相交談賞花,傳來一陣陣悅耳的輕笑,有貪嘴的往嘴里投食,看其手上的蓮蓬,吃的應該是鮮甜蓮子。

周玉扶著石欄,好像是在賞荷,目光卻不時地被涼亭風光吸引。

亭中女子有人注意到他,姐妹幾人心心相通,都看了過來。

周玉和她們突然對視,一個激靈,臉上一下充血變得通紅,慌忙移開視線,手足無措像被突然抓到什么,在懷里掏出野果,張嘴咬了一大口,然后又偷偷瞄了眼,發現幾個女子還在盯著他。只能快步轉身,背對她們紅著耳根離開,心中有點不舍荷塘美景。

走在路上吃完野果,拿出竹筒,咕嚕咕嚕喝了兩口水。

路過一個特別大的宅子,門梁上掛著一幅精美的牌匾,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大字“竹玉山莊”。這大門不同于別處,有兩個石砌精雕的大獅子,衛兵握著長槍站立門口。一個靚麗的丫鬟站在臺階上探頭探腦,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紅漆大門十分古樸,掛著兩個大金環,卻不顯呆板,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金光。能看出打磨得頗為雅致。

“竹玉山莊?!?

周玉念叨一下,感覺有些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哪里的熟悉。

坐在臺階上的丫鬟突然跳起來,手指著周玉。準確的是他手中的竹筒,她輕步快跑過來,作了福。詢問道:“能給我看看你手上的竹筒嗎?”

周玉好奇她要干什么,把竹筒遞給她。

丫鬟轉動竹筒,果然在上面找到了刻著的“玉”字。她高興地蹦了一下,把竹筒還給周玉,轉身踏踏踏走過臺階,推開大門,朝著莊子內跑去。

周玉怔怔地看著丫鬟跑開,有些懵。他抓了抓頭,向一旁目睹經過的衛兵小哥詢問:“她這是?”

衛兵閉口不言,不理會周玉,一副十分盡職盡責的模樣。無奈,周玉搖頭打算離開。

“站住?!毙l兵喊住他,立馬就閉上嘴。

周玉有些不解,但是面對握槍的衛兵,只能說道:“大哥有什么事嗎?”

回答他的是去而復返的丫鬟,她跑得氣喘吁吁,小臉通紅,一邊喘一邊說:“那個,對不起......喘氣,剛才太高興,等了一上午,心急回去復命,忘了引你進門,快進來吧?!?

周玉此時已經反應過來,聯想到那熟悉的感覺來自身上攜帶的這個刻字竹筒。

他有些猶豫地看著衛兵,丫鬟好似知他所想,笑盈盈地說:“沒事啦,你乖乖跟著我,不亂跑就行?!?

跟隨丫鬟進入山莊,跨過那氣勢恢宏的大門,周玉不禁想仔細的看看。大門之內正對面是一面“龍鳳呈祥”的青石影壁,繞過影壁便是長長的回廊?;乩葍蓚攘鴺浜椭褡咏挥常乳艿裰遽尩廊业拿晕淖郑忭嵣钸h,風格是粗線條的大寫意。長廊的北頭似乎有淡淡的桂花香飄來。

走到桂花園,芳香撲面而來,行走其中,真是細嗅之下無奇異,無心呼吸香滿園,園內主要種植了桂花,海棠和茶花也點綴其間,只因海棠和茶花的均是淡雅不馥的品類,所以四周全是桂花的香氣。各類花開得并不十分繁盛,但那一斷斷續續,若有若無的花香卻是飄散彌漫在整個山莊。

丫鬟往身后看了眼,見周玉老實跟在身后,不時地左顧右盼,笑著和他說:“過了這個花園,你就能見到我們莊主了?!?

周玉還沒想好怎么和掌控這么大山莊的莊主說話,就走到了正廳。

走進此屋,一眼望去,家具陳設簡單卻風雅綽約。緊接著目光就被端坐在大廳正中央的那位老者吸引。他沒有錦衣玉袍,只一身天藍長袍,樣貌也不是鶴發童顏的世外高人模樣,如同普通老人。他坐在那里垂目朝周玉望來,周玉與其對視,神情一陣恍惚,似乎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莊,座上之人與山莊似為一體,不知其中有何故事。能坐擁如此山莊的人,必然是胸懷抱負的英雄豪杰。曾經叱咤江湖的輝煌,從他的眼神中就可窺見一斑。

丫鬟斂起臉上的笑容,恭敬地對端坐在廳中主位的人道:“莊主,這個人把那個竹筒找回來了……”

那老莊主抬頭,微笑地望向周玉,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后起立躬身做了個揖,說道:“這竹筒是一個莊丁去采藥時遺失的,多謝小兄弟勞心找回?!?

周玉還沒搞明白是何緣由,怎么敢讓長者兼莊主拜謝自己,接收到丫鬟轉頭的示意,趕緊阻止他的動作,順便把竹筒交給這位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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