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場兵與官的爭斗徹底展開。
當幾十個衙役和兵勇路過城門附近大道搜索的時候,就看到城門大開,燈火通明。
為首的捕頭看清情況后,立馬對邊上人道:“快,事情有些不對勁,駐防大營的人來了!”
看過去,州尉白云飛騎馬而來,身后跟著騎兵,步兵,盾甲兵,足足有數千人。
很快,白云飛就來到了捕快近前,捕頭見狀連忙躬身道:“州尉大人,是發生什么突發軍情了嗎?”
捕頭之所以會這么問,因為打下王朝有律例,各州城除去守城士兵外,城內皆有衙役和州兵勇巡防,各地駐軍不可輕易入城。
白云飛面色陰沉道:“沒有軍情!”
見白云飛這么說,捕頭一愣道:“那大人為何帶兵入城?”
“尋人!”
“尋誰?”
“吾弟!”
白云飛沉聲開口,捕頭先是一愣,緊隨著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巨變。
沒等他反應,白云飛抽刀道:“來人!”
副將瞬間手一揮,一隊士兵快步上前,捕頭瞬間拔刀。
“狂妄,敢對本將拔刀!”
白云飛開口,身后所有士兵亮出武器,肅殺之氣瞬間彌漫。
他們可不是守城兵勇可比,這都是上過沙場,真正的血戰之軍。
捕頭身后的衙役瞬間膽顫,下意識后退,捕頭也是汗流浹背,但還是咬牙道:“州尉大人,朝廷有律例,城中巡防由州府衙門和協防兵勇管理,您無顧入城,違背了朝廷制度!”
白云飛看了一眼這捕頭,眼神森寒道:“可還有一種情況,那便是有人陷害忠良,本將也可節制救人,更別提本將這次救的是吾弟,來人,看住他們,敢有異動,斬!”
“喏!”
……
整齊的吼聲起,捕頭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緩緩收刀。
這要是別的駐軍州尉,他還敢辯駁幾句,但眼前這是白云飛,大夏國出名不講理的主。
弄不好還真會將他們殺了。
見捕頭識相,白云飛也沒有多言,下令士兵分散,快速搜索張二狗。
而這會兒張二狗已經進入城西破廟,這也是他們在城中的住所,和幾個伙伴匯合后,張二狗還不知道有人在抓捕他。
心中牽掛禿子他們的安慰,就想著從城中通往城外的地道出去,可剛出破廟的時候,就有搜捕的衙役和兵勇發現了他們。
二話不說,就朝著他們撲來了。
張二狗雖然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但自己大哥的死,讓他對于官府有著發自內心的厭惡。
加上今晚莫名幫葉寒送信,他下意識感覺不對勁,憤恨道:“卑鄙 ,那家伙害我們,快跑!”
一行六人快速逃跑,那帶頭的捕快見狀立馬放出信號,收攏邊上的人來圍困二狗子等人,很快,張二狗這行人便被圍在了城西一處空地。
為首的捕快氣喘吁吁,帶著憤怒道:“跑啊,你們繼續跑啊,混賬東西,看老子等會兒不扒拉了你們的皮,來人,將他們拿下,帶回去看看是不是他們!”
張二狗見狀大喊道:“不關他們的事情,送信的人是我,放了他們!”
捕快哪里管那么多,他的人撲上去,就將張二狗等人給暴打在地,張二狗這群孩子又怎么會是他們的對手。
然后捕快到了張二狗面前,這一下也認出了張二狗,出聲道:“原來是你這小子,你死鬼大哥都死了,你還蹦跶,剛好讓你和你大哥在下面團聚!”
一聽對方提到自己大哥,張二狗眼圈瞬間紅了。
“狗官,你們遲早會有報應的!”
“哈哈哈,報應?誰讓你大哥不識抬舉,死了個女人而已,搞的人盡皆知,那是他自己找死,跟你一樣!”
捕快話音剛落,破風聲起。
捕快也是靈敏,下意識往邊上一躲,驚恐道:“怎么回事?”
身邊的衙役立馬轉身,看過去周圍亮堂起來,就見一英武男子身著鎧甲,手持弓箭,那鳳眼帶著無邊憤怒道:“你剛才,說的是什么?”
捕快看清來人,一個機靈。
連忙開口道:“校尉大人,您,您怎么會在這里?”
校尉林一眼圈通紅,手一揮道:“給我全部拿下,敢反抗者,殺無赦!”
“喏!”
成排士兵上前,幾個衙役立馬看向了捕快,捕快咽了咽喉嚨。
片刻猶豫后,抽刀就往被按住的張二狗脖子砍。
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也是這個時候,捕快感覺手中一疼,刀落地的時候,他下意識看去,是一塊石子,連忙喊道:“想活命,殺了這小子!”
可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士兵們已經出手,那校尉身形躍起,瞬間到了那捕快面前,沒等他撿刀,一刀砍下了捕快的頭顱。
鮮血噴涌,頭顱落地,校尉森寒道:“誰再敢異動,殺無赦!”
說完,他連忙看向張二狗道:“二狗,沒事吧?”
張二狗滿臉淚水道:“林一哥哥,您,您聽到了吧,我大哥,大哥是枉死的,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
林一聽著嚎啕大哭的張二狗,手中刀握緊,咬牙道:“是我對不起你大哥,今日既然已經帶兵入城,定要討一個公道,來人,將這些衙役全部帶走,通知大將軍,咱們弟弟找到了!”
“喏!”
……
大概幾分鐘后,此地安靜下來,一個老人背著手從黑暗處走出,呢喃道:“看來陰差陽錯捅咕出了大窟窿啊!”
然后,他看了一眼城外,身形快速消失在原地。
另外一邊,葉寒一夜未眠,一直等待著城中的消息。
這個時候,魁老回來了,一坐下就開口道:“葉先生,出大事了!”
葉寒瞇眼,疑惑道:“是發現我們了?”?“不,不是,是您讓我們送信后,州尉親自帶兵入城了,里面似乎發生了打斗!”
魁老這么一說,葉寒心中一顫,立馬道:“當真?”
“老朽我親眼所見,那幾千兵馬烏泱泱從大營出來,沖進了城池,我感覺這是要造反啊!”
魁老顯然還不知道里面內情,驚恐開口。
葉寒卻是猛然站起,剛要去禿子他們房間問個清楚,可這個時候福伯出現了,他看到葉寒后道:“姑爺,您不用去問那兩孩子了,我剛從城中回來,這州尉和知州之間似乎有大仇,我親眼看到校尉斬了一個捕快,救走了幫你送信的那個孩子!”
此話落,秦正下意識道:“當真?”
“是真的,而且,通過老爺的故友了解,一年前,知州發生過一起大案,只是后來被知州給壓下去了,而那個案子里,死去的夫婦,便是送信孩子的大哥!”
“當時州尉趕赴京城述職,回來的時候,一切塵埃落定,但縱然如此,也差點兵變,要不是當時鎮南侯去邊境在此地,平了此事,怕當時那李如鴻的腦袋就不保了!”
福伯說了大概,但葉寒卻是大喜道:”好,好,有這把刀,我就不信宰不了李如鴻,殺了他,事情過去,陳平的事情也算徹底過去了,他們是看不上我,可敢得罪一個州尉嘛,哈哈!”
話說出的時候,福伯從懷中又掏出了賬簿,葉寒疑惑的時候,福伯淡淡道:“這是老爺托我辦的,說對姑爺您有用!”
葉寒翻閱后,再看福伯,心莫名提起。
仔細一想,后背更是發涼。
張二狗和自己相遇,幫自己送信的時候,福伯可不在身邊,而且,他當時應該在城中,怎么會知道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
只有一種可能,這老家伙,在身邊安了眼線,而且不是普通的眼線,是隨時可以傳遞消息的。
這李員外一個土財主,身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物?
再看賬簿,葉寒更感覺不可思議,這樣的東西,福伯是怎么找到的。
似乎察覺到葉寒異樣,福伯慈祥道:“姑爺不必多想,老奴跟著老爺年輕時闖蕩過江湖,在這一州幾地,老爺都有點力量!”
話說的輕巧,可葉寒卻滿滿的震撼。
這是一點力量,手中可是知州的黑賬啊,說拿到就拿到?
分明是對自己裝逼,告訴自己李員外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