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嗤。”

“撲通。”

“嗵?！?

行尸們排隊跳樓。

這場景他們做夢都不敢想。

再看僅剩的那個“人”？

尹江比行尸好不到哪去，臉上的血淚早已凝固，身上各處破破爛爛，被當成行尸也很正常。

“它，它在笑？”

“也是行尸嗎？”

“干，沒活路了，還有這種怪物?！?

三人彈盡糧絕，最后的子彈也在剛剛耗盡。

“一起上，還有機會。”

“咱們三個呢，它只有一個?！?

“上啊?！?

留著莫西干頭的男子不斷鼓動生無可戀同伴。

“拼了。”“呀啊啊?！?

兩人對視一眼，左右夾擊，大步沖刺過去。

短刀和鐵棍對準尹江面門。

尹江摘下放狼牙棒的皮套，抽在持刀男人臉上，一腳踹翻對方。

以奇特角度側身。

肩膀生生挨了一下鐵棍，身子顫了顫，與頭部相差不到幾寸。

幽瞳與持棍男人對視，這么一盯一愣神，男人忘記該做什么。

尹江手指成爪狀，快速掐在對方脖子上使勁拉扯。

如野獸般撕掉對方喉嚨。

血霧噴灑下，男人捂著脖子倒地抽搐，眼看活不成了。

另一人剛爬起來，就看見這一幕，刀也顧不上撿了，轉身便跑向消防通道。

尹江反手握住鐵棍，舉過頭頂助跑幾步。

“著。”

眼看還有兩三米就可以逃脫。

鐵棍插在對方胸膛，活活釘死在墻上，力氣之大難以想象。

這也導致尹江一條手臂脫臼，另一條手臂以肉眼看見速度紅腫。

尹江喘著粗氣，雙目赤紅看向最后那人。

“說?！?

“你想怎么死？給你一次機會，殺了我，或讓我殺了你。”

男人咽了口吐沫，哪還不知道這是活人吶。

“我我我，沒得罪過您吧？甚至都不認識?！?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我，當牛做馬都可以?！?

“咚咚咚。”

對方對著沙土水泥地不?？念^，嘴里說著含糊不清的求饒。

“你是沒直接得罪我?！?

尹江的話讓男人面色一喜。

“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主動拿那些俘虜喂行尸，江湖兒女所謂的道義呢？既然做錯了事，總要受到懲罰才對，躲不掉的?！?

緊接著的話使男人如墜谷底。

“不是我干的，是路易斯和蒂姆那兩個王八蛋。”

“只負責飲食，不是戰斗成員，你找錯人了?！?

“冤枉吶！”

他掙扎著起身喊冤，手里多了顆手雷，還是之前炸行尸剩下的。

料定尹江會轉念思索，或者產生懷疑。

剛想扯下拉環松手丟出去。

“砰?！?

柯爾特左輪手槍射出有史以來最準的一發子彈，將他腦門打爛，后腦勺帶著余力破開，腦漿等物澆在樓下行尸臉上。

槍口冒出縷縷青煙。

手雷骨碌碌滾向一旁。

“嘶，真他娘疼啊?！?

連續吸收三人靈魂能量，算上之前兩人份，整整五人，成為中階亡靈法師還有富余。

“我記得用重物綁在手臂，九十度角自然下垂能治好脫臼，麻煩?！?

尹江思考之際。

一根從未見過的粗長肉壁管道襲來，抽陀螺一樣打在他身上。

擊飛十幾米翻滾幾次才停，半張臉擦傷不斷，險些落下樓。

肉壁管道延伸出無數細長粉色肉須，隨意揮動。

憑借五人份靈魂能量提升，他看的更清楚了，包括肉壁管道連接的那頭。

在天上，萬米云層中。

赫然探出一只眼睛，肉瘤般不規則的怪眼，眼里的瞳孔由一張張空洞無神人臉組成，數之不盡。

黑色的隔膜擠壓那些人臉，所有口部同時張嘴。

明明沒有出聲，可尹江能感受到，怪眼在咆哮：還回來，把屬于我的靈魂還回來！

“做夢呢吧？”

“老子吃進去，就沒吐出來的道理。”

“不信大可以試試。”

亡靈邪典浮現，一把抱在懷里。

有源源不斷的精神力供應，尹江拼死也要炸斷它一根肉壁管道。

無論體型還是詭異程度，對比肉瘤怪眼，尹江都不是個兒。

對峙十幾秒后，肉壁管道消失，怪眼隱入云層。

尹江也精疲力盡，可還是嘴硬叫囂著。

“回來啊，這就怕了？”

“老子上搶天，下搶地，中間搶空氣?！?

“你個垃圾丑比算得了什么。”

“我……”

雙目一陣暈眩，尹江重重倒地。

不知過去多久。

嘰里咕嚕肚子直叫屈。

本想用左手爬起來，可一個沒撐住，又趴回去。

“哎，忘了脫臼這回事?！?

精神力覆蓋在手臂上，絲絲涼涼冰爽感使疼痛減輕不少。

“那真是我嗎？”

揉揉太陽穴，努力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幕幕。

那時候的尹江給人感覺可不是弒殺了，更像一個極端暴力的變態瘋子，明明可以做到悄無聲息殺掉對方，偏要使用能制造最大恐懼的方式，費力不討好的去按某種相對平等規則解決。

他知道發生的一切，可無法控制身體，就像被內心深處的黑暗吞噬，關進了小黑屋。

“怎么說呢，矛盾、低級惡趣味、小題大做……玩弄食物？”

坐正身子，輕聲喚出金銀。

“抱歉哈，讓你們看到我惡的一面，替他道歉?！?

金銀見他恢復正常，不由得松了口氣，他們可不想再面對那個狀態的尹江了。

……

“卡斯迪奧，回去，它不是你我能對付的。”

“尤瑞爾，那東西到底是什么？好熟悉的氣息，以前見過？”

“……”

“如果你不說，那我只能返回主世界，申請讓更高級別的天使來了?！?

“別，我告訴你，你先收了圣光。”

尤瑞爾站在尸潮中央，攔下卡斯迪奧。

“你確實見過，它叫群?！?

“群？它早就死了才對，讓上帝之子……”

“沒錯，可它也是一道封印，所以高層出手把它轉移到這里?！?

“這是養虎為患，如此多的死亡，值嗎？”

“沒什么值不值，那些大人物的謀劃你我作為小角色只需要去做，唱贊歌便好?！?

尤瑞爾的話使卡斯迪奧無言以對，他在過去幾千年里都是如此過來的，爭吵無益。

據記載，上帝之子耶穌遇到一個被眾多污鬼（也有說惡魔）附身的人，于是耶穌問這些污鬼叫什么名字，污鬼們說：“吾名為群，因為吾等眾多?！?

最后耶穌為那人做了驅魔，讓那些污鬼附身在家豬身上，豬群立即向懸崖墮海而盡。

救了那人的耶穌帶他回到家鄉，反而遭到當地人驅逐，因為他們認為耶穌傷害到了豬群，那是屬于他們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