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那個小女孩是誰家的啊？”一個女人用大拇指指著旁邊的小姑娘，跟朋友搭話，“也不怕丟。”

那個小女孩大概剛上初中，粉雕玉啄，一身名牌。

她環顧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剛剛那個女人身上，逐漸接近。

那女人見她過來，立刻展露笑容，親切問道：“小姑娘，你來干什么啊？”

“姐姐好。”小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我來辦孤兒證。”

……靜

大廳瞬間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

“姐姐？”

女孩軟糯的聲音喚回女人的思緒，那女人管理好表情，笑容滿面，問：“小朋友，你的父母呢？”

“死了。”女孩語氣平常地陳述這個殘酷事實，“昨天出車禍了。”

“他們有留下遺囑嗎？”

“沒有，他們把錢花光了。”

“那……為什么會出車禍呢？”

“因為……”女孩沉吟片刻，“自作孽，不可活。”

……

……

女人了解完事情經過后，溫柔地幫小女孩辦理完所有手續，又送給她一包餅干，多次強調有困難隨時可以過來后，才放女孩離開。

看著女孩瘦弱的背影，她不禁疑惑：

以后可怎么辦啊？

……

……

女孩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她只是按照網上的評論處理完所有事情，才有時間考慮生計。

“要不把媽媽的衣服賣了吧，反正她都沒穿過……”她自言自語之間，里屋的門被打開。

“姐姐……”靠在門后，只露出半張臉的男孩怯生生開口。

女孩看見他，沒好氣地翻個白眼。

“干嘛？”

“我還沒有辦那個本本。”

“那你去辦啊？”

“我……我不敢……”

“不敢就別辦，磨磨唧唧的。”

“好……好吧。”

男孩顯然很怕女孩，哪怕急得眼圈泛紅，也不敢反抗，抿著唇準備關門。

女孩通過大廳鏡子看見他那副可憐樣，煩躁地扭過頭不去看拿住本子寫作業。

只是還沒寫一會兒，她又扔開筆，去敲男孩房間的門。

房門從里面打開，露出一個小腦袋。

“怎么了？”

“拿上身份證，帶你去辦證。”

男孩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步伐雀躍地收拾東西。

女孩看他那樣，冷呵一聲嘲諷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

男孩嘿嘿一笑，繼續收拾。

……

……

“老師，我想好了。”女孩雙手背后，十指不停糾纏，“我可能不適合舞蹈。”

“真的？”老師目光炙熱，仿佛要把女孩看穿。

“嗯。”女孩頂著頭頂炙熱的目光點頭。

老師見她點頭，移開目光嘆氣。

誰不知道女孩的舞蹈天賦有多高，也只有她本人才能說出自己不合適的話了。

“你想好了？”老師擔憂的看著她，“雖然你的成績也不差，但和學習部的人比可就差遠了。”

“沒關系。”女孩抬起頭看向這位教了她四年的老師，“我會努力的！”

“嗯。”老師目光慈祥，“我相信你可以。”

……

……

“唉，那邊是不是你弟弟啊？”

少女順著朋友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一群頭發五顏六色的社會人正圍著一個小不點。

“好像是，你先走我去看看。”

“需要幫忙找老師嗎？”

“需要。”

那朋友離開，少女悄悄走進，聽到他們的對話。

“住手！”

幾個社會人聞聲看向巷子口，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站在那里。

“喲，這妞不錯啊！”

“我已經找老師了！你們不許欺負他！”

“你以為我會怕嗎？”最前面的綠毛走近少女，“你猜是老師先來，還是我先弄哭你？”

“你……你別過來！”

“老師，在那里！”

聽到朋友的聲音，少女瞬間有了底氣，沖聲音的方向大喊：“老師！快點！”

而那群社會人也明顯慌起來，抓著少女的社會人暗罵：“還真叫來了……快跑！”

那群人一走，少女趕緊把自家弟弟扶起來。

“你……”

少女還沒來得及訓斥，自家弟弟就鉆進她懷里哇哇大哭。

這哭聲極具感染力，讓少女不經意間帶上了哭腔。

“你傻不傻？他們要給不就好，萬一出事怎么辦？”

回應她的是酣暢淋漓的哭聲。

“行了，回家吧。”

……

……

“醫生……真的不能再寬限幾天嗎？”

“小姐，我們已經盡力減輕您的經濟負擔了。”醫生無奈地說，“您弟弟的病十分棘手。”

“……行，我再想想辦法。”

少女失魂落魄地離開，就聽見后面的聲音。

“前面的美女，等一下！”

少女下意識回頭，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向她跑來。

“叫我？”

“我聽到你經濟困難。”男人微微喘氣，“我愛人和你很像，如果你愿意當她的替身，我可以幫你支付醫藥費。”

“……我有個條件，不能有肢體接觸。”

“當然。”

……

……

“姐姐？”

“姐姐醒醒！”

“已經醒了。”甄悠冰揉揉眼睛，打個哈欠，“幾點了？”

“10點半了！”甄黎明狀似生氣地掐著腰，“說好陪我參加畢業典禮，結果睡到這時候，夢見什么好東西了？”

“沒什么。”甄悠冰掙扎起床，“就是之前的一些事情。”

“哦，趕緊收拾，來不及了。”甄黎明把衣服扔過去，然后出去順帶關上門。

甄悠冰下意識在心里喊了一聲053。

……

沒回應。

這時，甄悠冰才恍然想起053已經走了。

之前，她完成任務的時候，突然收到了B市專門研究心臟病的專家的消息，甄黎明的先天性心臟病就這樣稀里糊涂地治好了。

那時候，053才向她解釋，只有當宿主心愿無法直接實現的時候，才會啟動指向性不強的任務，曲線完成宿主的心愿。

雖然這任務有些太曲線了點，但好在曲線成功了。

“做飯了嗎？”

甄悠冰打開門，問外面的印寒心。

“做好了。”印寒心答。

一旁的甄黎明沒好氣地搭話，“我們都吃完了，就差你了。”

甄悠冰沒搭理他，繼續問印寒心，“你今天有空嗎？”

“我請假了。”

“那跟著一起去吧，幫我拿幾個包子，我路上吃。”

甄黎明頓時垮下臉，不滿地嘟囔：“誰要他去……”

甄悠冰余光撇見甄黎明不自覺上揚的嘴角，也笑著開口：

“走吧，路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