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飛公司的產品展廳內，霓尚網的商務主管程艾繞著模特衣架仔細端詳著，假人模特身上穿著米爾羊絨品牌最新一季的服裝。

“這一季的主題元素是云。”明澄向她介紹，“我們看到不同形態不同時刻的云時情緒也會不一樣，米爾這次想通過云來傳達心境。”

程艾看向一件羊絨衫上的云朵圖案，漸變的顏色由橙變金再連結著淺灰。

不管色彩還是圖樣都細致逼真，一片夕陽下的彩云躍然呈現，她抬起手輕撫著，“這云是立體的，不同層次的厚度還不一樣！”話語里充滿著驚喜。

“圖案部分我們采用了最新的植絨技術，工藝比較復雜，對技術要求也更高。”明澄解釋道，心里對這次新工廠的表現頗為滿意。

程艾不禁又摸了摸，“這個植絨也是用的羊絨嗎？”

明澄微笑著回答：“是的，米爾羊絨的服裝除了很少部位會用其他輔助性面料，這種大面積的區域全部都是百分之百的山羊絨。羊絨細度保證在15微米以下，貼身的部分在14微米以下。”

“這種細度是羊絨中的精品了，怪不得觸感又軟又滑。”她用手掌摩挲著羊絨衫的袖子，笑著說，“要不是我化了妝，真想貼在臉上試試。”

明澄被她逗笑了，“看來程主管也很懂羊絨嘛。”

程艾擺了擺手，“臨時抱佛腳看了些資料，畢竟要一起合作，多少得了解些。”

明澄向她投去了欣賞的目光。看來是個認真又實在的人。

兩人來到明澄辦公室，程艾拿出一份策劃書遞給她，“這次圣誕的活動我們計劃請6家服飾企業共同舉辦一場大秀，以線上直播的形式播出，同時邀請現在比較熱門的時尚博主到現場看秀并在社交平臺上推廣。”

明澄翻看著策劃書，“可以問一下參與企業都有哪些嗎？”

程艾列舉了幾家，都是現在風頭正勁的年輕品牌。

“這幾家的品牌風格都偏年輕化，和米爾的調性會不會不太相符。”明澄有些顧慮，畢竟羊絨產品的主要客戶群還是偏成熟一些。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看過米爾近幾季的產品，除了基礎款外有很多設計時尚且有新意的款式，完全顛覆了以往大眾對羊絨服裝的印象，非常適合追求個性的年輕人。”

程艾對誠飛產品的關注和評價讓明澄倍感意外。

這些創新的設計都是她最近一年多的嘗試，上市前還擔心市場接受度不高，但一經推出反響竟超出預期的好，因為對銷售量估算的比較保守備貨不多，有些款式還一時脫銷不得不再讓工廠趕制加貨。

現在聽到程艾這個在時尚圈多年的內行人肯定，心里更多了幾分自信和喜悅。

程艾看明澄不答話，以為她還在猶豫，又補充道：“經過我們的問卷調查發現越來越多90后的年輕人開始追求生活品質，對服裝也不再只看款式，對面料的要求也越來越高。米爾羊絨恰恰將這兩者結合的非常好，我相信在霓尚的受眾群里一定會受歡迎的。”

明澄微笑著點點頭，合上策劃書，“還有一個問題，這場活動能帶來多少流量，有幾成能轉化成銷量？”

程艾一時怔住了，直到明澄又叫了她一聲才回過神來，“奧，我們會在霓裳自有APP和斗贏平臺上同時直播，去年兩個平臺的觀看總量達到兩千萬。直播的同時會開通購物鏈接，實時下單，去年的轉化率是15%。”

“15%的轉化率確實是不錯的數據。據我所知蜜桃網最具人氣的直播間轉化率在20%左右，而且他們是全品類平臺，霓尚作為時尚類的垂直網站有這個成績很厲害啊。”明澄贊許地說。

“是，沒想到明總不光懂設計，對網絡銷售也很在行。”程艾笑著說。

明澄也笑了，“我和你一樣，也是臨時抱佛腳。”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程艾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根據活動后從參與企業得到的反饋，到店人次平均增加了20%，有一多半是直接或間接通過直播或KOL推廣吸引來的。而且今年我們的活動推廣力度比以往更勝一籌，我相信數據比去年會更好。”

明澄在筆記本上記下了這幾個數據，抬起頭對她說：“看來這次活動真是一個很好的品牌推廣機會，想必很多企業都非常想參與。”

“確實，每年都能收到很多企業的咨詢和自薦。”

“我想問一下，既然活動這么火爆，誠飛也并沒有聯系你們，霓尚為什么會主動找到我們呢？”

多年打拼踩的雷不少，明澄并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這回事。

程艾微微一笑，對她的意思了然于胸，“平臺與企業是互相成就的，和優秀的品牌合作也會幫霓尚吸引更多用戶。”

明澄擺出一副請展開說說的表情。

“服裝品牌的設計師就是品牌最好的名片，你的背景和事跡足夠亮眼，符合我們平臺用戶期望的樣子。”

“我？”

“恩。”程艾認真地點了下頭，“大學期間就獲得了世界頂級服裝設計大賽ADM的金獎，而且是該獎項歷史上唯一一個中國籍的獲獎者。”

明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雖然是自己的經歷，但聽別人當面敘述還是有些尷尬。

程艾看不到她正在摳地的腳趾，繼續說道：“最神奇的是獲獎后不久休學離校不知所蹤，一年后才回歸。在所有人以為天才就此隕落時創辦了米爾羊絨，幾年時間成為了國產羊絨服飾中異軍突起的年輕品牌。這么耀眼又跌宕起伏的經歷，正是現在年輕人所好奇又向往的。”

明澄瞪大眼睛看著她，“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說我有內線，你相信嗎？”程艾眨眨眼看著她。

內線？明澄思索著可能的人。知道創業經歷不稀奇，但休學的事應該只有同學老師和費杜知道。難道是老費“出賣”了她？

“不是你身邊的人。”程艾笑著說，“是一個熟悉你們產品又恰巧對貴公司做過背景調查的人。”

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