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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心鬼咒

目前的形勢仍不明朗,主要是白英誠的態度,既然認定打滅頭燈是一種示警,那就應該追問我和闖入者的關系,可他并沒有這么做。

好象把這件事給忘了。

特別是知道我要進藏尸洞后,他立刻表現出絕對的信任,還要親自送我過去。

看似順理成章,卻給我一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覺。

總之這人怪怪的,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在無法脫身的情況下,盡量順著他,以確保我和小鹿潔的安全。

白英誠已接過瓶子,正顛來倒去的看。

我發現他手背上有新鮮的牙印,一圈細碎的小紅點,象是某種動物咬的。

“這里面裝的啥?”。

“障香”。

活蠱能控制人類,就能控制大背刀猴,不過小鹿潔惑術未精,那猢猻又兇猛異常,很難說有多大把握。

“香?”。

他伸手擰開,捂著瓶口聞了聞,然后人就不動了,過了三四秒鐘才猛的抬起頭,吐出一口氣:“……好,好,就是它”。

眼神中流露出驚喜之色。

女兒香,砸狗頭,這也就是小鹿潔,要是換成鹿桃紅,估計這會兒他已經跟人家走了。

“四哥也喜歡鼓搗藥,聽說香有死活之分,這個是?……”。

“那你得去問小圣女”。

我推的一干二凈:“我只負責處理尸體,吃飯的不認識做飯的,干就完了”。

“這件事牽扯到本寨機密,你是小圣女的朋友不假,但總歸是外人,她能信得過你不?”。

嘿,挑撥離間!

我說你想多了,要是信不過,她干嗎放著自己的護衛不用,繞著圈的來找我呢?。

“憑你們的本事,隨便劃拉一個,都比我強”。

白英誠默然不語。

話雖然不好聽,但山南農場的人只想著爭權奪利卻是事實。

“就說木里族長吧,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瘋了?”。

是自身的原因,還是被人下了蠱毒?由此可見,農場里的競爭有多激烈,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這個……,四哥正在查,小圣女那邊有我們保護,你辦好自己的差事就行”。

他好象真的信了,其實說處理尸體也不全是假的,首先要做的是解凍,接著再把沈鶴鳴的衣服扒光,看能不能找到“走寶”。

“以前都有誰進去過?”。

“老大和族長,但只有四哥能送人進去,猴子是他撿回來的,那時候還小,骨頭都在外面露著,誰也沒想到能活”。

肯定還有,直覺告訴我,山南農場里有內奸。

地道口外散落著三支甩手鏢,明擺著,有人闖入未遂,被大背刀猴一頓亂削,棄鏢而逃。

“為什么不用馭鬼珠呢?”。

歡喜花粉也可以啊,象大白狐這樣的巨獸,尚且抵擋不住花標的威力,弄倒一個背刀猴應該不在話下。

“那猴子喜歡吃白魚,白魚又吃小三頭蟲,而蟲膽解毒,所以馭鬼珠的效力大打折扣,反會讓它發狂,更難對付”。

原來如此,趁那些白魚還沒來得及消化,或冷藏、或曬干,就是傳說中的魚肚青。

如果真如他所說,也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用蟲膽克制小妹體內的變異基因。

現在怕的是障香對大背刀猴不起作用,要是惹惱了這畜生,它能把我們仨剁成餃子餡。

白英誠讓我收好瓶子,然后目光轉向小鹿潔:“這是你娃娃?”。

“……算是吧,干女兒”。

鹿桃紅擄走小孫途,打算讓這倆孩子在一起,那她就是我未來的干兒媳婦,雖然親家母有點不省心,但我挺喜歡這小丫頭。

當然,是在她不使用“賽真言”的前提下。

“這女娃娃竟然有翅膀,自從圣靈子羽化,也只有傳說中的幽靈王能做到縱馬立翅,看她翅薄無羽,類似蟲蛾,絕不是正統的黃氏子孫”。

我不明白為什么一提起“立翅”,人們就會想到黃家,難道真的如胡廣林所說,王世鬼的母親是妖門門主?。

“那是因為縣志上寫了一段話:玄女飛天,黃氏得授,后失其法,及鬼而復”。

就是說玄天神女將飛天之術教給了黃家人,子孫卻沒有傳承下去,直到王世鬼出現,才又一次震驚全城。

既然已失其法,那王世鬼是如何做到的,他和黃家又是什么關系?。

“照教成立后,王以及馬上拉黃家入伙,一來便擠掉了人門,獨斷專行,教主卻不管不問,有人懷疑王黃其實是同一個老祖宗”。

黃不二!

那就推唄,用排除法。

已知這人共有一子三女,黃癡女攜幼弟投奔了姑姑黃取真,成了小元夫人,黃繼元的子孫也改為袁姓,沿用至今。

現在就剩下天、邪二女了。

當時不二門已臭名遠揚,擺在她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或隱姓埋名、或嫁為人婦。

我猜那個嫁為人婦的,便是王氏一族的祖奶,另一個則給自己招了上門女婿,避禍于山林,無時無刻不想奪回同益城,于是用五寶針法換來沈家的雉湯壺,以求“驚世之變”。

結果自然是屢試屢敗,成了四不象,被老百姓當做妖怪,后來加入照教,豪橫一時,可最終還是逃不脫被逐的命運,未免得不償失。

“黃家是不咋地,但也不是人人喊打,王世鬼已化為自在金身,夠不著了,他們就成了香餑餑”。

直到如今,圣子仍有一群瘋狂的信徒,甘為其奴,他們稱擁有黃氏血統的人為靈體,與之結合,主人便有機會投胎轉世。

白英誠搖搖頭:“唉,為了一個五趾羽童,竟然造出這么多怪物,以后只會越來越亂”。

沒辦法,未來城主這個頭銜實在太誘人了,絕對是改天換命的最好機會。

此外,由于南山巫搖出了八字兇卦,大家已經把羽童當成同益城的救星,市面上也出現了越來越多與之相關的神像器物,包括轉世靈符、接引香之類的東西。

“那王家呢?”。

圣子出自于王家,從基因學上講,他們比姓黃的更強大,或者說,概率更高。

“現在照教的教主叫王其利,他祖上是王世雄,其實神門中人都姓王,只不過他們講究血統,除了黃氏,從來不與外族通婚”。

因此,神門又叫凈血門,被認為是最有可能生下五趾羽童的家族。

既然不與外族通婚,那和我就沒什么關系了,否則王家喬爸爸也不可能娶夏華媽媽。

白英誠揮了揮手,示意我們跟他走。

我問他大鳥骨下面是什么,能不能推開看看?。

“是棺室,活人封棺的地方,只有快死的人才能下去,沒啥好看的”。

靈歸之所,難怪有一股死尸的味道。

“聽說你們這兒有個六目神?”。

“……法眼觀自堂,不受一刻香,你不是本地的,對你沒用”。

得,我不勉強,那就說說白英貞人。

“幾百年前的一個老阿巫,有啥可說的?”。

跟這人沒法聊,甭管問什么,到了他這兒,都是“沒啥”。

“白英烏衣你總認識吧?”。

“不認識”。

這次回答的更痛快:“白衣入城,無親無朋,我們和他們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你不知道我,我不打擾你”。

白英誠似乎不愿意再和我廢話,越走越快,身上象纏著鐵鏈一類的軟兵器,發出“叮叮”的輕響。

有幾次,燈光劃過他后背,衣服上有片拳頭大小的血漬,尚未干透,就在左肩胛的下方。

暗紅色的血!

應該是紅綠色的才對呀,就算他比白英珠年輕的多,也不可能這么干凈。

會不會是明言教授的研究有了進展?我嘗試往好的方面想。

“叔叔”。

小鹿潔又拉我褲腿,“剛才打石頭的人是你朋友嗎?”。

不見得,林初羽沒這個本事,她連翻個墻都費勁。

那還能有誰,白英玉?。

我暗自搖頭,如果是這小子,肯定不會躲起來,一準兒擋在我前面。

為了以防萬一,我又往小鹿潔嘴里塞了兩粒真元珠:“……前面的山洞很大,咱們一出去你就往頂上飛,躲著點猴子,別讓它撓著你”。

“叔叔,我能不能咬它?”。

用賽真言留下氣味是基本操作,最難的是讓對方心甘情愿的服從你。

她想在猴子身上練一練。

“你不怕?”。

我嚇唬她:“那只猴子站起來跟叔叔差不多高了”。

“不怕,白毛猴子也很兇,可我比它們快”。

快,就能把賽真言扎入其體內,但因為年紀小,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失去控制,功虧一簣。

“……看情況吧,如果我們倆不行,你再瞅機會上”。

雖然不希望小鹿潔變得和她媽媽一樣,可惑族必須靠人陽精氣來維持生命,與之相比,任何道德說教都是無力的。

我想幫她們,卻不知從何幫起。

拐過彎兒,就到了鐵閘門,白英誠用力轉動絞盤,隨著“咔咔”聲響,地道口再次打開,散發著陣陣寒氣。

跳下來以后,他往地上撒了一把三角滾釘,也是喂了毒的,還不是一般的毒。

“小心啊,這叫蛇骨刺,別看你們吃了真元珠,骨刺入血,人死妖變,只有圣水能解”。

如今哪還有圣水,踩上就沒治了唄。

我勸他要慎重,出了人命可不好善后。

“益人有律,一體同尊,傷了你的朋友也怪不得我,哪怕是佛爺,無令犯禁,照樣挨鞭子”。

“……那,那你們把人家的老祖宗藏起來就不犯法啦?”。

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白英誠突然面無表情的看向我,目光陰沉。

心里不禁有點發虛,誰讓你嘴快?聽者有意,但凡遇到個狠人,當場就能秒了你。

“哎,大哥”。

我連忙轉移話題:“你們把背刀猴扔在這兒,沒拴沒鎖,它為什么不跑啊?”。

有這么老實的猴子嗎?。

而且它一靠近藏尸洞便畏縮不前,仿佛見了鬼似的。

“鬼?”。

白英誠笑了一聲:“這么說也沒錯,四哥給它下的就是心鬼咒,進退有界,出了圈子就會產生幻覺”。

心鬼,是比較兇險的藥禁術,藥物在其次,重要的是引導,先弄清楚你最恐懼的是什么,繼而成倍的放大,所以猴子一步也不敢越界。

試想一下,當它眼前出現一只幾米高的鳳尾雪鴉會是怎樣的反應?。

那些被施了心鬼的人,直接嚇死的也不在少數,畢竟人活一世,心中無“鬼”者,寥寥而已。

“不死也會變瘋”。

白英誠突然嘆了口氣:“就象這只猴子,困的時間久了,脾氣越來越大,連四哥都被它抓傷過”。

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讓我想起突然失常的木里族長,這個會下心鬼的四哥,可以先在他身上打個問號。

臨近出口,已經能聞到那股惡心的酸臭。

“晃燈,引它過來,再用瓶子砸……”。

猴性頑劣,對什么都好奇,加之“大刀”在手,肯定會把飲料瓶劈開,到時候,香粉揚的滿天飛,捂著鼻子都不好使。

“它要是躲呢?我,我腿短,想跑也跑不了”。

我有點發怵:“大哥,還是你來吧”。

白英誠也沒說什么,戴上頭燈,勒緊鏢袋,剛往前挪了兩步,外面突然響起猴子的怪叫,一張毛茸茸的皺巴臉猛的從洞口倒吊下來。

眼珠子瞪的溜圓,發出瘆人的綠光。

我嚇的一屁股墩在地上,背后傳來“嘶嘶”的摩擦聲,竟然是小鹿潔,她嘴里伸出尖銳的口器,身體前傾,雙臂后揚,快速震動著翅膀。

聲音單調刺耳,好象有蟲在啃你的心尖子,說不出來的那種膈應。

腳下的巖石也開始搖晃,伴隨著陣陣轟鳴,由遠至近,如同地鐵飛馳過站臺。

白英誠在身邊大喊:“……快出去,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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