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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齊天院

龍珊一嚷嚷,倒把我嚇了一跳,鬼門是什么東東?。

哪兒又冒出個圣子?。

難道這一切都和星形胎記有關?。

她也不理我,一手按著腦袋,一手在脖子上使勁搓,還“呸呸”的吐唾沫,如同胎記是畫上去的。

全身的熱氣仿佛都被這女人吸走,越來越冷,感覺自己也變成了一塊冰。

“轉過來吧”。

龍珊突然放開我:“是天生的嗎?”。

我縮著肩膀,哆里哆嗦的“嗯”了聲。

“圣子血、鬼門星,照教里只有鬼門中人脖后有星記,不過瞧你……“。

她上下瞅了我兩眼:“好象沒什么本事?”。

鬼門竟然是照教里的一支,不行,既然牽扯到我,必須得問清楚。

我抬起頭,目光正好和龍珊相對,她突然把臉扭向一側,用手擋住:“你想干嗎,別看我……,行,行,算你有本事還不行嗎?”。

難道鬼門弟子和林初羽一樣,能施展幻死術?。

那他們肯定也有烏額人的基因,并且是經過四變的烏額人。

“胡大志這個老瘸子,的確有些手段,光找到你就已經不容易了,還利用自己的閨女把你拉進烏頭會,真豁得出去”。

“不是你想的這樣……”。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東西不會無緣無故的長在你身上”。

怎么解釋呢?

我現在的腦子就象被擦了一半的黑板,上面有過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你家里有這個胎記的人肯定不止一個……”。

“我是個孤兒,而且失憶了”。

“失憶?”。

她的表情十分夸張:“佩服,佩服,一招就把老瘸子將的死死的,這病不耽誤吃、不耽誤喝,半個字都問不出來,還得養著你,失憶又不是傻,有想起來的時候”。

她認定我是假裝的,解釋的越多、換來的譏諷越多,好象我賴上了烏頭會。

“龍姑娘似乎很了解鬼門,能不能透露一點,幫我回憶回憶?”。

“那我幫了你,你怎么謝我?”。

“你說”。

“我,我……”。

她邊想邊縮進被窩,只露出一雙眼睛:“血有寒熱之分,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陽氣很盛,如果只是個普通人,少不了要喝你的血,可誰,誰讓你是鬼門之后,血里有圣元……”。

圣元是什么?。

聽著比圣水還要高級,類似于球形瓶里的圣女基因。

這反而印證了一點,我并不是她要找的人,否則那天在小旅館,也不至于象個木樁子似的,倒的那么快。

“你中過花毒?”。

龍珊不相信:“別想騙我,你脖子上明明有鬼門星記,我,我聽那個混蛋說,傳血弟子和白英氏人一樣,是不怕歡喜花的……”。

那個混蛋就是傷害龍珊的人,也是她的初戀,姓齊,名騰,都叫他騰騰,或者齊少爺。

“有一次,我向他抱怨,說龍堂那么多女孩子,為什么偏偏選上我?龍女看似風光,卻要忍受大半生的寒魄之苦……”。

按規矩,白狐夫人五十而退,只要到了日子,不管龍女多大,都必須接任。

再過三年,魏加加就要舉行束尾禮,將白狐帽的尾巴翻到里面,縫起,并當眾喝下圣水,寒癥一消,便可以重新做人。

直到這個時候,才算熬出了頭。

“為什么?”。

既然能治,干嗎不早治?。

龍珊讓我把燈拿過來,伸出那只被咬傷的手,傷口很深,浸出的血漬綠中透紅,比白衣衛更甚,已經不象是人類的血液。

“怎么是這個顏色,是花毒嗎?”。

“龍家有很多很多的秘密,在我成為白狐夫人之前,只有干媽一個人知道……”。

她好象怕我會失望,立刻大聲說:“但我可以告訴你,龍女對白狐社意味著什么,要不然,你就是猜上一年也猜不出來”。

那還是甭猜了。

“我的血非但無毒,反而能解毒,沒有它,金堂的人會死,龍堂的人也會變成怪物……”。

說怪物不準確,應該是畸形,如同從水里撈出來的面人,歪七扭八的,不是弄扁了腦袋,就是拉長了胳膊腿。

至于金堂,用專業名詞可以稱之為易感人群,免疫力低下,什么常見的、不常見的,即便是小小的受風感冒流鼻涕,到了他們這兒,也能變出花來。

“圣水能治百病,卻斷不了根,反反復復,時好時壞,一代代的往下傳,你算算,白狐社成立了幾百年,就是圣女活著,也供不起啊”。

對他們而言,龍女的血無異于救命稻草。

但必須是流著太陰之血的龍家女。

太陰之血,她曾經提到過,倒瓶谷里有種青白色的小蛇,心頭就有一點太陰之血,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寒魄”。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陰寒之氣會越來越重,對他人無益,對己身有害,因此只能退位修養。

但如果血中無毒,胡小郎在咬了她之后,怎么會出現中毒反應,又或者,她的血亦毒亦藥、因人而異?。

“那個姓齊的雖然混蛋,懂得卻不少,在認識他的第一天,就說能幫我解除煩惱,我不信,天下還有比圣水和龍血更厲害的東西嗎?……”。

不是東西,是人,是已經消失了很久的傳血弟子,齊騰聲稱,只有找到脖后生星的人,才能救白狐社,從而使她擺脫龍女的禁錮。

“什么是傳血弟子?”。

照教一共分為四門,神、鬼、人、妖,一直以來,鬼門是最為神秘的一個,相傳其門主背生雙翼,能遮天幻海,并將自己的血輸入眾弟子體內,使其成為鬼法師。

鬼法師擅長各種馭控之術,其中就有聞名天下的鬼門十三針。

“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早知道能碰見你,當時應該多問他幾句”。

這個齊騰騰究竟是什么人?。

“他說他也是照教的,隸屬人門”。

我突然想起來:“那他大腿內側有沒有一個三角形的刺青?”。

龍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這,你問別人去”。

其實剛問完,我就想給自己一下子,真是蠢到家了,干嗎非要往人傷口上撒鹽?。

在嘗盡愛情的酸甜苦辣后,這女人無時無刻不在后悔,寧可凍死也堅決不肯服用真元珠,但她心里清楚,曾經一切的一切,都因為自己的一次沖動而改變。

雖然回頭是岸,但你不一定爬得上去,別人也不見得歡迎你上去,背不住還會踹上一腳,在世俗人的眼中,龍女必須純潔無瑕,即使嘴上不說,心里也會嘀咕。

掉入凡間的精靈還是精靈嗎?。

氣氛有些尷尬,正巧賀同志哼哼唧唧的進來,人已經拉虛脫了,讓他回去歇著也不肯,老是偷偷的瞟龍珊,好象她的臉能治拉肚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

“嗯”。

龍珊沖他嫣然一笑:“哪兒最好看?”。

“……都,都好”。

“鼻子、嘴,還是眼睛?”。

她邊說邊伸出兩根手指,掰開眼皮,往下壓,迫使眼球向外鼓起,順勢一抹,指肚上便多了片黑色的東西:“現在呢?”。

竟然是隱形鏡片,美瞳!。

而她自己的瞳孔是青白色的,如同沒有感情的僵尸。

諸如此類的場景我見多了,感覺還好,賀同志卻有點撐不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怎么會這樣?。

她不說,又讓我猜。

白狐社的前身是拐兒幫,幾乎都是沈家買來做“添八”手術的孩子,盡管不清楚具體流程,也不知道當時是否有血型和排斥這種理論,但肯定不能象擰螺絲似的,逮著一個就往上安。

沒有先進的儀器,只能依靠藥物,那個傳說中的“三五方”,也許就是海茉莉要找的背刀、臥劍、小蹬天。

但顯然,這種方子有極大的副作用,從某一種程度上,破壞了嬰兒的基因。

龍珊靜靜的聽著:“繼續……”。

“你也說過,連圣水都不能徹底治好龍金兩堂的病,因為這是基因的問題,必須從基因入手,雖然咱們對傳血弟子一無所知,不過至少是條路,可以試試”。

我提醒她,自己是傳血弟子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一,之所以有這個“一”,也是因為小時候跟著父母來過同益古鎮,有點被沾包的意思。

“最好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其實很簡單”。

龍珊將鏡片戴回去:“只要讓我輕輕的咬你一小口,五分鐘內就會有結果……”。

死了就不是,不死就是,直接明了。

算了吧,我可不象貓有九條命,玩不起。

“李八眉呢?”。

她冷不丁問:“是不是害怕,不敢露頭了?”。

山洞離圣女寨不遠,一人背一捆繩子也并不費勁兒,可等了這么久仍不見回來,難道是不想讓我冒險,倆人直接去了倒瓶谷?。

“他們這么護著你,不僅僅是因為胡小鈴吧?”。

這女人忒煩,自做聰明,還死心眼。

“你剛才不是說要謝我嗎?咱們馬上走,只要進了魏家大院,你就安全了,干媽會想盡一切辦法恢復你的記憶,是我們要找的人,當然最好,不是,也不會虧待你”。

原來她想趁著胡廣林不在開溜。

“那不行”。

“為什么不行?烏頭會給你多少,白狐社往上翻一番,但千萬別告訴我你愛上了胡小鈴,我會吐的”。

她腿動不了,嘴巴卻比誰都厲害,極盡嘲諷之能事。

“我把烏頭會做藥的東西給丟了,只能以身抵債”。

“丟了就丟了,沒什么了不起……”。

龍珊以為是圣女花粉,剛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突然“咦”了一聲:“不對,我正要問你呢,誰告訴你山上有圣水的?”。

就憑李八眉的腦子,開了掛都想不到。

我把白羅山谷的事兒大概一說,她立刻急了眼,非讓我背著她去瞧瞧,可現在去有什么用,寂夜雪嶺無人蹤,風又那么大,這個裹著棉被還發抖的女人能受得了嗎?。

“受不了,我就一口咬下去……”。

“別,別,要是我體內真的含有圣元,抵消了你的太陰之血,那我可對不起白狐夫人”。

龍珊似乎很郁悶,趴在我背上,默默的想著心事。

出了山洞,月光下一片銀白,鞋子踩在雪地里“嚓嚓”作響,遠處偶爾傳來野獸的嚎叫,不知道是狼還是豹子,聽著有些瘆人。

我讓她關了手電筒,不用照也能看見,燈光在黑暗中太扎眼,會增加被襲擊的風險。

“齊家,小孩兒,好象很耳熟……”。

她不停的自言自語,突然一拍我肩膀:“哎,聽說過同益大戰嗎?”。

沒聽說過,我只知道星球大戰。

“差不多,就是幾方勢力打來打去,如果我沒記錯,其中應該有這個姓齊的家族……”。

“什么時候?”。

“圣女前后吧”。

不是英莫兒化圣之前、就是寂滅之后,而這場神族大戰的起因也有兩種不同的說法,一個是圣水,另一個卻是沈開方的兒子。

那個讓沈家無比自豪的五趾嬰兒。

被卷進來的還有照教的王家、齊天神院的胡家等等。

“哪個胡家?”。

“瞎激動什么?那年月還沒你老丈人呢”。

龍珊“哼”了聲:“好象叫什么金童,聽干媽說他祖上是個神醫,一直住在西域”。

胡金童!

原來齊天神院是他創建的,這個人的腦子是不是短路了?家傳的醫術不學,放著好好的錢不掙,凈干些歪門邪道的勾當。

“啪”。

風中傳來輕響,象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龍珊前后左右照了一圈,沒發現有異常。

“那些圣水藏的好好的,為什么要搬走?”。

“你問我呀,我問誰去?”。

她氣呼呼的:“平時干媽老提醒我,不能讓外人知道白羅山谷的秘密,她倒好,一下派了這么多人上山,十幾張嘴,管得住嗎,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可能她感覺雪山不太穩定,想提前轉移出去,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我歪著腦袋:“龍姑娘,這里面會不會也有你的原因?”。

“關我什么事?”。

“你跑了不打緊,可把你干媽撂空地里了,龍金兩堂的人怎么辦?有病不能干挺著,所以就算圣水再珍貴,照樣得給他們吃”。

“你懂個屁,干媽說過,這些圣水是神族最后的希望,不屬于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家族,白狐社也只是代為保管,沒有動用的權力……”。

又是“咔嚓”一聲,這次距離更近,聽的更真切。

“有東西跟著咱們……”。

我猛的轉過身,龍珊也迅速舉起手電筒,晃動的光柱中,一個小小的影子在雪堆里打了個滾,瞬間消失不見。

她很緊張,死死的摟著我脖子:“是狐貍嗎?”。

我覺得更象是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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