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雅此時已經奄奄一息,衛紫瞳立刻奔下山找墨公信,因為她很記得,顧清雅掉落的,是散氣池,是墨公信救助那些走火入魔的修士的。
人家修士身體里有過多的真氣,她顧清雅里面卻只有異丹零散地散發的那么一丁點兒真氣。會出什么事她不清楚,不過看顧清雅現在的樣子,大概是大事。
墨公信跟著衛紫瞳趕來,看到顧清雅躺在地上昏死過去,從懷里拿出一塊石頭,塞進顧清雅嘴里,再用些粉末撒在她皮膚上,才讓后來趕到的藥童用擔架抬走。
「她不是修士,卻掉進散氣池,體內的丹田應該已經毀掉,至于你們世界才有的異丹,我不是很清楚,要下去詳細檢查才知道。」墨公信說道。
二人下山的路上,墨公信奇怪道:「妳理她干嘛?一個生在世界上都浪費食物的人。」
「生命可貴嘛。」衛紫瞳說。「怎么說她也是認識了這么久的人。」說罷暗暗地嘆氣。何止認識,說我是她媽也不為過。
但凡你做個人,我也不會跟你作對。可是即使你不做人,我也不想你出事。
衛紫瞳心情復雜地回到墨醫廬,顧清雅已經被送到病床上,只見墨公信用手指抵上顧清雅的額頭。一陣用功之后,墨公信搖搖頭,說道:「這散氣池一下子把她的異丹吸收干凈,她體內已經沒有絲毫真氣,從此以后無法修練了。」
「我們世界講究異能的升級,她還有沒有?」
「沒有了,我說過,你們的異能其實就是錯誤使用真氣,透支身體所發揮的能力。沒了異丹和真氣,當然就沒了透支和發揮的基礎。」
衛紫瞳心有戚戚然。雖然雷焰說要干掉她,其實他知道,雷焰對待輸掉的顧清雅,也只會脅迫她解除精神控制,想辦法限制她,不會一刀了結。
畢竟說到底,他們這群人,只殺過喪尸,卻從未殺過人,不過是生活所迫的大學生而已。
如今躺在這里,從今以后成為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顧清雅應該受不了吧?
衛紫瞳問準了墨公信,決定把顧清雅帶回原世界。
她對準了醫療室,就帶著顧清雅直接動用空間梭回去了。
顧清雅很長時間都沒有醒過來。
時間回到二人用空間梭進入圣女谷之時。眾人用不多久就發現衛紫瞳和顧清雅失蹤。
此時白玉笙說:「九成是顧清雅突襲,梓童動用了空間異能。」
他現在對梓童信心十足,相信她肯定會沒事。
「剛才的騷亂,對我們很有利。我估計,大概是顧清雅剛才聽到我們談論顧清竹的話,把顧清竹跟白玉劍給整了。現在我要立刻回軍部,趁顧清雅不在,奪回行政部。」
于是雷焰兩大高手護送白玉笙回軍部,從監獄中被帶出來的雷焰其他人,留在第二別墅靜觀其變。
此時街上人聲鼎沸,都往白公館聚集。
軍部大門站崗的兵看到白玉笙,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要立刻跟陳連龔和軍部上層開會,你們立刻安排。」白玉笙還是他一向的冷清自信,聽了一耳朵桃色謠傳的士兵們立刻端正了想法,傳達城主的指示。
白少到了軍部大樓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軍部都沸騰起來。「白少終于回來了!」「終于有人撥亂反正了。」「不用擔心忽然被劃為叛徒了。」
白玉笙在會議中簡單交代了自己的行蹤后,說:「人算不如天算,我被顧清雅算計了。她連絡顧清竹和白玉劍,企圖奪取基地,用精神系異能控制了一些人。幸好她的能力不足以控制所有人。因此我們不需要秋后算賬,反而要安撫好,務必使被控制者能重投基地的任務。至于顧清雅,她現在暫時被歐梓童困在空間中,歐梓童一天不釋放她,她也不能自行離開,因此她的影響力已經消失了。我打算趁機取回行政部的權力,這也是我趕著要跟你們開會的原因。」
眾人趕忙制定了計劃,既然行政部的同僚,不過是暫時被精神控制,而現在顧清雅的影響消失,那么現在只需去說明情況,應該就能順利取回權力。
「另外,必須盡快讓麥時峰和鐘鈴莉他們回來。請你們想辦法找出他們來。還有,鄰近的地區,大概會收過訃聞,請盡快安排行政部處理這件事。」
沒有了麥時峰,白玉笙很多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為。這一晚上,他留在辦公室處理行政問題,天光都沒有闔眼。
基地眾多雜務,包括發布民間小隊搜索任務、各廠原料供應、制成品的運輸、替補缺席者、發放救濟糧等,林林總總,全部在這十幾天擱置。老弱在這半個月缺乏供應,巡邏隊被改為長官親衛隊,治安迅速腐敗,貧民區罪惡飆升。食水供應也因為行政部的震動,數條供應線損壞也沒人負責。
如果不是有陳連龔的核心隊伍沒有被顧清雅入侵,勉強維持著各方面的運作,只怕會出現大規模的傷亡甚至民變。
第二天,天光大亮,秘書將一杯暖水放在他的桌面,旁邊一顆全效維他命。看見這顆維他命,他打了個呵欠,決定回白公館。五伯公不知道怎樣了。
曹森海跟歐榮彬早就回了第二別墅,辦公室派了兩個士兵將白玉笙護送回白公館。進到里面,他差點認不出自己的家來。
沒有熟悉白公館的幫傭打掃,整個白公館凌亂而別扭,角落積了灰塵。這還是小事,那些限制用電時需要用到的充電燈統統消失不見,顧清竹不知從哪里找來劣質酒放在酒柜,廚房里五伯公辛苦經營的小倉庫更被掃蕩一空,取而代之的,明顯就是從基地倉庫中搜刮而來,為數不多的臘肉、臘腸、罐頭肉。
等到白玉笙到各房間稍微查看時,更讓他勃然大怒。
事后的污穢在他主臥房旁的一個房間,顯而易見。床鋪凌亂,各種用途污穢邪惡的器具隨便擺放,地毯被火熏黑,幾個煙頭散落地面,里頭一陣過氣的香煙味。墻上添了掛勾,還有些讓人疑惑的痕跡。他震怒地大聲罵道:「欺人太甚!他們把我這里當妓寨了?人現在在哪里?」
明顯要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