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04暗域之夢
- 泰德戰士
- 八點敲門
- 2371字
- 2022-09-13 11:58:53
唐棟梁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面對。他在白蛇尾巴取血滴在五件物品上,緊接著在白蛇頭部取血中間的正邊形內畫了一個新的五行陣,唐棟梁站在標記上面。
玄妙的事情在唐棟梁看到金銀兩色的彎月時發生了:五件五行物體齊齊發出被鮮血滲過的紅色微光,光線緩緩向中央匯集,唐棟梁也被出現的紅光籠罩。
這時,一陣只有待在五星陣中的人才能聽到雷聲響起,一道烏云從空中緩緩降落,——它也落在五星陣內。
堆疊的烏云中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只好容納一人通過。
唐棟梁將昏迷的白蛇拋出陣外,獨自走入烏云洞內。
沒有任何不適,唐棟梁一步步走過虛空通道,來到了另一端的空間。
其實這算不上他首次經歷空間穿越,如果唐棟梁進入他隨身攜帶的虛空寶庫也算的話。
走完烏云洞內的虛空通道,唐棟梁手頭多了一塊核桃大小的石頭,上面有一道彎月的凹痕,這便是這片虛空形成的虛空之鑰了。
唐棟梁將它命名為“月之匙”,——他手掌中心通往虛空寶庫的傷痕,同時它也擁有了新的名字,“日之匙”。
愛取名字的唐棟梁握著月之匙,踏上了新的虛空。
進入新空間的瞬間,光線驟然收斂。唐棟梁的身體似乎在某種拘束規則下發生著變化,身體越來越小了,身也漸漸變得僵硬起來,很快就無法動彈了。
好半天,唐棟梁才搞清楚現在自己并非人類,而是變成了一顆躺在架子上的石頭。
架子前面是肅穆的人群。他們身著華服,不茍言笑,臉孔齊齊望向架子上的石頭
一番如同祭祀般的神秘儀式后,人們的目光紛紛抬起,越過石頭,望向了它上面的銀色月亮。
眾人齊齊拜月,口中誦著怪異的歌謠,——銀色的月亮不知何時變成了金色,一縷紅色月光灑在了架子上,落在了石頭上。
化身為石頭的唐棟梁感覺頭頂有細微的變化正在發生,但他無法直接看到。變化的一幕落在拜月眾人眼中,明顯的喜色在人群中擴散開去,大家又朝著石頭拜了幾下。
人群里走出一個地位看上去地位更高的老者,他將椰子大小的石頭埋在事先備好的坑洞里,然后一邊唱著曲調怪異的歌謠一邊培土,——唐棟梁化身的石頭被埋入土中。
一個月過去了,坑洞里鉆出一顆綠芽。
一年過去了,還是那株瘦小的綠菜,不過它的綠色稍濃郁了一些。
掩蓋在土中的唐棟梁被剝奪了大部分感官,只有頭頂鉆出的綠芽成為了他的眼睛,可以讓他從狹小低窄的角度來觀察世界。讓唐棟梁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自我感知自己分明就是一顆石頭,——但是頭頂偏偏長出一株植物。
飛快流逝的時間節奏讓唐棟梁醒悟,自己再次處在了如幻如妄的虛空之夢里,——也許每當進入一片新的虛空時,都會配套一個知曉虛空來歷的說明之夢。可不過這次的虛空之夢大部分時間都是一片黑漆漆的世界,相當的考驗心性。
十年過去了,綠芽稍稍長高了一些。當年將它埋入坑洞的老者已經死去,后人遵從他的遺愿,將他的骨灰撒在綠芽周圍。
一百年過后,某天天氣陰郁,新生一代的新面孔中有人看不順眼那株緩慢生長的植物,帶上工具要將瘦小的綠芽挖出,但同樣也有新面孔阻攔。
在兩方意見相持不下的吵吵鬧鬧中,唐棟梁頭頂的植物新生出的一片青葉,在微風中輕輕顫抖著,好像一切的紛爭都與它無關。
……
日月如梭,斗轉星移.
時間悄然逝去,不知過了多久,昔日營養不良的綠植已長到半米來高,生出的葉片雖說算不上不多,但也能窺出點自然之物該有的儀態。
在綠植頂端,生長著一朵白色的小花,在風中微微點頭。如果仔細觀察,還能夠發現花蕊中半遮半掩著一顆極小極小的閃耀著金銀光澤的球體。
如果不是周遭的土地統統淪為了死寂的沙礫之地,這綠植表現出的盎然生機怎能不叫人欣喜沉醉呢?
實際上,不僅是綠植周遭的環境惡化,天氣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差了。以綠植上空對應的點向周圍蔓延開去,離中央的點愈近,堆疊的烏云愈加的厚重,天空的顏色也愈加的鐵青。轟轟隆隆的雷聲低吼不止,猙獰的閃電橫亙百里,氣勢洶洶,仿佛要將這天空給撕裂開來。
此時,主張將綠植從石頭上脫離的人越來越多,而反對這項決議的人也越來越老邁,也如他們堅持的觀點和理由般越來越無力。終于到了這一天,許久沒晴的天空比以往更加陰暗,爭吵又一次地爆發了。
“你們這些人是想翻天嗎?我活著一天,你們休想碰月賜草一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情緒激動。
“賢德叔,您看看頭上的天空,再看看腳下的土地,造成這一切的最罪魁禍首是誰?正是您口中的月賜草!”人群站出一人,語氣激烈,神情忿忿,“這里還請賢德阿叔讓開一條道,讓我趙廣仁除去禍草,——若有責罰,由我一人承擔!”
“趙廣仁,你是趙濟春玄孫,你可以知道你家玄祖為護這月賜草差點喪命?你又可知趙家先輩為求這月賜草花了多少心思?你又可知我趙姓一脈為何要躲在這與世隔絕的方外之地,世世輩輩與外界無法交流?”老者趙賢德冷笑著說道,“月賜草便是破局之物,只有它能打破桎梏萬年的封印。”
“但是月賜草現在正在破壞我們的立足之地!”趙廣仁繼續爭論,“它依附在域石之上,靠著吸收域石的能量成長,而域石卻是維護這片小天地的關鍵之物。”
趙廣仁的說辭得到了身后人群的支持和附和,大家企圖用群議來說服攔路的老者。
“月賜草成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怕等不到它成熟我們的小空間早就不會存在了!”
“封印,封印?這小小世界就不能有大大的精彩嗎?與外界聯系真有這么重要嗎?”
“賢德阿叔,出去一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但虛域一旦毀去,出不出去還有意義嗎?”
……
眾人的議論讓身為被說服對象的老者身軀微微發抖,趙賢德面色發紅,大吼道。
“荒謠,膚淺,短視!這狹小的天地就是封印的一部分,破后才存在著真正的生機,——我們在這無根之地生活也遲早會耗盡虛域的資源和物質,到時候我們再坐等死亡來臨嗎?我一個垂垂老者有尚有與死亡一搏的勇氣,你們卻甘于茍且,不敢面對了嗎?為子孫后世計,都要守護這難得的月賜草和它代表著哪怕無比渺茫的希望。”
老者的駁斥讓眾人陷入了寂靜,化為石頭的唐棟梁也陷入沉思,不作反抗地安于現狀,等待著一個慢慢崩壞的結局,還是放棄暫時的安逸,搏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