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一進到瀟水閣中,那瀟水閣中的姑娘們就像是饑餓的貓聞到了魚腥味,立馬推掉了手邊的恩客,爭先恐后地圍了上來,一口一個“富公子”的喚著,神情甚是熱情備至。
那熱情洋溢在各個姑娘們的臉上,甚至是有些過分地拒絕了其他的客人,她們也不以為意,反而對這位為首的“富公子”追捧有加、殷勤備至。
安和硬著頭皮跟著進了瀟水閣,雖說也有女子上前招呼他,可人家臉上的神情,一見便知,與那招呼富公子的人臉上的笑容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
安和有些不明白那富公子何以如此受歡迎,他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富公子三人,見他站在大廳中,手里舉著一沓銀票,對著站成一排的姑娘們招呼道,“誰愿意今晚來陪本公子啊?”
那群青樓的姑娘們像是瘋了一般,紛紛爭搶著沖到富公子的面前,不住地說,“我啊”、“我”、“我”、“公子選我”……
她們擠作一團,你推我搡,誰也不肯讓誰,如此熱切地朝前擠,就像那富公子當真是“萬人迷”一般。最后,才聽那富公子大笑著說:“我也不貪心,今晚只選十二個姑娘就成了。”
不多時,這位富公子選中的十二個姑娘人手都多了一兩張銀票,姑娘們樂得臉上開了花一般。
大廳中其他恩客一聽,都紛紛咂舌,小聲地議論起來。
恩客甲:簡直不要命了,一個晚上一人可以御十二個姑娘!
恩客乙:奇怪,這些姑娘們好似還都挺喜歡這個富公子?
恩客丙:還不是拿錢砸得姑娘們開心唄?
恩客丁:我看不僅僅是因為錢吧,或許這位富公子真的有“過人之處”呢!
……
在眾位恩客的議論聲中,富公子帶著十二個姑娘,臉上掛著夸張肆意的笑容就走進了二樓一間格外寬大的廂房內。
安和避過那些圍著他轉的姑娘們,貓著腰就要跟上二樓,可一上二樓才發現,原來進房內的只有富公子和那十二個姑娘們,而他的兩位兄弟站在門口看守著,還不準任何人靠近,也不知那房內在玩什么貓膩。
安和鼻翼間發出一聲輕哼,退回到沉香木欄雕花樓梯上,正在思索著要如何進去探聽消息,因為富公子極有可能在酒酣耳熱間,說出一些驚人的大秘密,或許就和人販這條線的訊息有關,耳畔卻被什么人輕幽幽地吹了一口熱氣。
他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居然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身穿透明的薄紗衣,胸口肚兜上繡著大片大片的落花,紅紅的花瓣襯得她雪膚花貌,格外明麗動人。
她正順著沉香木樓梯傾身靠近他,還沖著他耳邊吹氣,唇邊泛著調皮的笑意。
她吐出的酒味,裹夾著她身上的脂粉香氣,惹得安和一陣不適,眉心緊蹙,急忙伸手架住了那女子的脖頸。
“小哥哥,你長得真俊啊,你比奴家見過的好多恩客都要俊美,不如你抱抱奴家吧?奴家喝了些酒,這會兒有點不勝酒力了……”她說著就要往安和身上倒過來。
安和一見這女子半瞇著眼,雙頰緋紅,似乎不算很清醒,心里立時有了主意,于是,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微笑,“姐姐,你叫什么?”
“侍娘。”侍娘瞇了眼看他,好似有些不滿,“怎么叫我姐姐?我很老嗎?我正青春年少……好不好?”
安和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點點頭,“是的,侍娘還很年輕貌美,比得過剛才跟著那位公子進廂房的任何一位姑娘。”
“當真?”侍娘裂開嘴大笑了幾聲,伸出一根纖纖玉指點了點安和的鼻尖,“看你這么嘴甜,那侍娘我就滿足你一個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哦?”
她言語間充滿挑·逗與曖昧,一只玉臂順勢搭在了安和的肩頭,作勢又要靠過來。
安和一邊握住她的雙臂避免她靠得太近,一邊又沖她附耳幾句:“侍娘可知道那樣的地方?”他想找一個既可以觀察到那富公子廂房中的情況,又可以不被人發現的地方。
侍娘聞言一聽,正要咧嘴大笑,就被安和捂住了嘴,她抬眸見安和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就吃吃笑了幾聲,然后也壓低聲音道,“哦,你壞死了,原來還是好這一口?”
安和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只是有些不適的胡亂點了點頭,又確認:“有這樣的地方嗎,侍娘?”
侍娘捂著嘴又偷笑了好幾聲,這才沖他點點頭,又壓低聲音對他說,“跟我來。”
兩人就像是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壞事一般,侍娘拉著他穿過與姑娘們嬉鬧的恩客們,閃身進了那間廂房旁邊的一個小房間。
剛一入內,安和就聽到了旁邊廂房傳來的嬉笑聲,甚至有一些姑娘們的求饒聲,呻吟聲……以及那富公子肆意大笑的聲音,末了聽那富公子道,“你又犯規了,看本公子如何罰你?”
那位姑娘求饒與呻吟的聲音很快隔著旁邊那間屋子的屏風傳了過來,很難讓人不想到一些春光乍現的畫面。
安和聽得臉紅耳熱,轉眼去看侍娘,卻見那侍娘也沖他壓低聲音細說,“這原本是一間房,可嬤嬤說那間廂房太大了,就以屏風辟出來,做了兩間房。這間房只供茶水,平素沒什么人來。”
末了,她又盯著安和看了一陣子,就伸手摸了摸安和發燙的耳朵,安和嚇得往旁邊一縮,侍娘就吃吃的低笑,她身上有酒意,一笑起來就有些收不住,安和急急忙忙拿手捂住她的嘴,又緊張地往旁邊的廂房看了看。
幸好旁邊不時傳來姑娘們的嬉笑聲、呻吟聲與求饒聲,沒人注意到這屏風隔斷的房內還藏了兩人偷聽。
侍娘拉下安和的手,看他那副窘迫的模樣,又笑了笑,才低聲對他道,“你以為這位富公子當真如此厲害,一夜可以御十二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