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公道跟公道
- 我在青天司當差的日子
- 小二上牛肉.ZJ
- 3852字
- 2022-09-29 10:00:00
只要活著,就有機會。
這句話有很多種不同的解釋,許博遠沒有說明白,許七年也沒有去追問。
兩個人簡單的對話后,許博遠走上了馬車。
再過幾日,這輛馬車就會離開京城。
許博遠來京城,不過是為了殺三個人。
許博遠離開京城,不過是為了以后還有機會殺死剩余的那個人。
畢竟很多人真的不好去殺。
不好殺不代表不能去教訓一下。
當天夜里,許錦年一個人走進了魯王府。
他帶著一個斗笠,周圍的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許錦年手里沒有拿劍,而是拿著一根樹枝。
這條樹枝還是他隨手在魯王府的花園里面折下來的。
“不知道閣下來魯王府有何貴干?”感受到許錦年到來后,魯王也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只不過魯王身后有兩位老者。
許錦年看著那兩位老者,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看來他猜測的沒有錯,魯王身邊果然有修行者保護著。
“松下村屠村的那些人都交出來,這件事就算是結束。”許錦年看著魯王說道。
聽完許錦年這句話,魯王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許錦年,“本王聽不懂閣下在說什么?”
“我既然來到魯王府,就已經知道一些事情。”許錦年看著魯王說道,“王爺沒有必要跟我賣關子。”
“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我要討要一個公道。”
“兩位長老,給我拿下他。”魯王聽了許錦年的話后,對著身邊的兩位老者說道。
魯王說完后,兩位老者身上的氣勢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只見一張黑色的大網出現空中。
“靈器?”抬頭看著那張大網,許錦年開口說道,“想不到京城還有這個東西。”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望向那張大網。
大網越來越多,就在幾乎將王府上空覆蓋的時候,老者大聲喊道:“收!”
隨著這一陣聲音,許錦年感受到無數壓力朝著他的身體周圍涌去,就像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
那張大網也越來越近,幾乎朝著許錦年涌去。
就在這時,許錦年隨意的揮動了手中的樹枝。
在許錦年手中,那根樹枝好像變成了一把利劍。
一道明亮的劍光朝著那張大網斬去。
大網一瞬間變成碎片。
那位老者的臉色變得蒼白。
靈器被毀,作為主人的他自然也受到了反噬。
看著身邊老者受傷,另一位老者從手里拿出一把劍,朝著許錦年揮去。
劍光明亮,帶著破空的聲音。
拿到劍光的速度也很快。
可是就在劍光靠近許錦年的時候,許錦年再次揮動樹枝。
樹枝迎上那道劍光,隨后劍光朝著四周散去。
如果青山劍宗的長老們在這里,他們會發現那道劍光被樹枝上的劍意斬成碎末,開始消散。
萬物皆是一劍,這就是修行界第一門派青山劍宗的劍訣,同時也是修行界中最簡單也是最難理解的劍訣。
“你不是我的對手。”許錦年看著老者說道。
看著身后兩位老者都不是許錦年的對手,魯王倒是沒有感到驚慌。
因為他知道如果眼前這個人想要殺死自己,不需要跟他講這么多廢話。
“我不能殺你,但是我能毀掉你的修行路。”許錦年看著魯王說道。
聽到這句話后,魯王的臉色變了,他看著許錦年開口說道,“我現在就去把他們都叫來。”
過了片刻,看著那些站滿院子的死士,許錦年朝著他們揮出一劍。
劍光過后,那些頭顱像西瓜一樣,落在地上。
做完這些事情后,許錦年將那根枝條丟在地上,然后走出了魯王府。
魯王沒有派人追蹤許錦年,直到許錦年離開后,他才敢叫人把許錦年剛才用過的樹枝拿過來觀察。
確定這是一條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樹枝后,魯王對許錦年的忌憚更多了幾分。
“你們怎么看?”
“他修行很高,很可能是來自那座青山。”那位臉色蒼白的長老說道。“老者見過青山劍宗的劍,但是青山劍宗的劍跟眼前的劍有所區別。”
“會不會是青天司的人?”
“不是那位,畢竟這不是那位的做事風格。”
離開魯王府后,許錦年確定身后沒有人跟蹤后,便從后門回到侯府。
回到侯府后,將自己的斗笠摘下,能夠看見許錦年蒼白的臉。
“看來太平真人說的是真的。”許錦年喃喃自語道,“靈氣開始枯竭,那些修行勢力已經坐不住了。”
自從他在這具身體醒來后,他一直都在默默恢復,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才能勉強的攢夠七劍。
剛才在魯王府他已經用掉了三劍。
如果魯王府跟瘋狗一樣對他出手,他可能走不出魯王府。
這次他選擇樹枝的原因,是因為他這樣做才能有更大的威懾力。
……
吳強睜開眼后,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眼睛里充滿了驚恐。
“我跟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年輕人看著吳強說道。
“我怎么會在這里?我要回家。”吳強看著年輕人問道。
“松下村的人都死了,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你知道是誰殺死他們的嗎?”
“跟青天司有關系。”
看著吳強眼里的恨意,年輕人很是滿意。
“不過你想要毀掉青天司,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年輕人繼續說道。
“怎樣才能毀掉青天司?”
“只有變得強大才行。”年輕人回答道。
至于怎樣才能變得強大,吳強自然知道,那就是修行。
“我想成為修行者。”吳強看著年輕人說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既然能夠救下他,自然能夠幫他修行。
“那就跟我走吧。”年輕人看了吳強一眼。
說完這句話后,一只黑色的巨大烏鴉落了下來。
“上來吧。”年輕人對著吳強說道。
吳強站在黑色烏鴉的背上,隨著黑色烏鴉飛向遠方。
……
第二天,周野剛剛來到大理寺,就看著在外面等著他的許錦年。
“這么早就來了?”周野看著許錦年問道。
“馬上就要審案子了。”許錦年看著周野解釋道。
兩個人走到衙門,因為周野的身份,他們倒是沒有遇見有人阻止,很順利的走進來旁聽的位置。
案件很簡單,也很明確。
就是是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偷竊的案子。
偷的東西也不是什么昂貴的物品,而是酒樓的酒,衣鋪店的幾件衣服而已。
無論是衙門的判斷,還是小男孩的認罪,都很正常,完全不是一件冤假錯案。
“小男孩不是被冤枉的,但是他這樣做,是因為陛下很生氣。”許錦年看著周野說道。
“你這句話什么意思?”
“陛下一直認為長安城不應該存在乞丐或者是流浪漢。”許錦年看著周野,“新政的推行就是要改變這個局勢,讓大安王朝所有的子民都能吃上飯,有地方居住。”
看著周野有些疑惑,許錦年看著周野說道,“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看著眼前的這片墳地,周野開口問道。
“我們去里面看看。”許錦年對著周野說道。
墳地周圍長滿了草,再加上前幾天剛剛下過雨,地面有些泥濘,路不是很好走。
“還要走多久?”周野看著許錦年問道。
“再走走就到了。”許錦年說道。
兩個人大約朝著前面又走了一刻鐘,許錦年停下了腳步。
“到了。”許錦年看著周野說道。
順著許錦年的目光望去,周野看著眼前的幾張破舊的棉被還有吃剩的食物,倒是感到有些遺憾。
“這里有人居住?”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里。”許錦年倒是沒有回答周野的問題,而是周圍喊道。
過了許久,一個小蘿卜頭從草叢里走出來。
“你今年大多了?”周野看著眼前的孩童,開口問道。
“六歲。”那個孩童有些怯生生的說道。
“你為什么會這里?”
“我等哥哥回來。”
“你哥哥是誰?”
“宋十二。”那個孩童開口說道。
“宋十二?”聽到這個名字后,周野感到疑惑,這個名字他覺得有些奇怪。
“就是那個衙門里面偷竊的孩子。”許錦年解釋道。
“他還有有一個弟弟?”
“這是他撿的孩子,名字叫做宋六歲。”許錦年開口說道。
“你帶我來想要我做什么?”
“大理寺負責查案,我想請你把這件案子查清楚。”許錦年看著周野,“他是被拐賣的孩子,只不過運氣不好,來到京城后那個買家的妻子懷孕了,他便被遺棄了。”
“你是想要我查查那個人販子?”
“這是次要的,我要你看看大理寺管理的京城有多么殘破。”許錦年看著周野,“新政推行需要大理寺配合。”
聽到許錦年這樣說,周野也知道這件案子另有隱情。
他低下頭,看著眼前這個叫宋六歲的孩童,開口問道,“你跟宋十二什么關系?”
“他是我的哥哥。”
“他被衙門抓進去了,你知道嗎?”
宋六歲點了點頭。
“你知道他偷東西嗎?”
“我知道,可是我哥哥卻不讓我偷。”說道這里,宋六歲看著周野,“大哥哥,我哥哥是個好人,請你救救他。”
“他犯錯了。”
“可是他偷東西是給我買吃的,讓我長高,還說只有長高了才能不被欺負,我哥哥還叫我不要學他。”
“叫我不要學他。”聽到這句話后,周野看著許錦年的目光多了幾分寒意。
“許錦年,你調查過我的過去?”
“如果不調查清楚,這件案子你是不會接手。”許錦年看著周野說道,“他哥哥跟你哥哥的性質基本一樣,只不過他哥哥還有機會活著。”
盜竊不會被處死,可是衙門的牢房里面,一個沒有權勢的十二歲孩童進去,就很難活著出來。
更何況這位孩童還沒有后臺,即使死了,也沒有人在意。
面度許錦年如此坦誠的回答,周野倒是沒有再說什么,他看著宋六歲,開口問道,“你哥哥還說什么?”
“我哥哥還說當今陛下是一個大好人,他在討飯的時候聽說新政能夠讓很多人都能讀書。”說道這里,宋六歲看著周野,“大哥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想去讀書,我哥哥也不會去偷東西給我攢學費。”
“你為什么要讀書?”
“我哥哥說了,只有讀書后,才能站在陽光下,哥哥說他的人生已經沒有希望了,但是他希望我有更好的人生。”宋六歲開口說道,“可是我現在不想讀書了,我想要哥哥,因為讀書要錢。我們沒有錢。”
聽完宋六歲的訴說,周野看著許錦年,“這樣的事情還有多少?”
“青天司知道的就有數百例。”許錦年看著周野,“青天司做不到幫助所有人,只能加速推行新政的速度。”
“你想要我怎樣解決?”周野看著許錦年問道。
畢竟如果僅僅是把宋十二從牢房帶走,僅僅需要許錦年一句話就行,畢竟侯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許錦年找上自己,就說明他不打算用侯府身份去處理這件事。
“我想讓你按照普通人的方式,去處理這件案子。”許錦年看著周野說道,“當然找你用你的身份,是為了有人插手這件案子。”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周野說完后看著宋六歲,“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宋六歲搖了搖頭,“我要等哥哥回來。”
“宋六歲,你跟他回去,你哥哥的事情我們一起想辦法。”許錦年看著宋六歲,“還有你要好好讀書,成為你哥哥期待的那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