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陳徐江叫我的名字。

“...嗯，”很小聲的，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想說什么？”

陳徐江語氣沉了幾分，卻又顯得更加溫柔了。

我：“睡覺前，我開了一局游戲。”

他：“嗯。”

我：“有個人也選的李白，我拿瑤，跟了他一整局......”

“...嗯。”

我聲音越說越小，“他皮膚跟你一樣。”

“......嗯，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

“那我們誰玩得比較好？”

“不知道，”嘟囔了聲，我指尖點在面前的木門上。

“嗯？”陳徐江像是沒聽清一般，他揚了揚聲調。

“...他那局打得挺好的。”

說完，我又補充：“就是不知道其他時候怎么樣了。”

逼仄的空間里面，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了，我能清楚地聽到陳徐江嘆氣的聲音，但我不知道原因。

他那邊沉默了幾秒鐘，又說：“想來一局嗎？”

嗓音輕快些許。

我：“不想。”

好像真正地喜歡上這個游戲，是因為陳徐江，那個時候，他有時間就拉著我打匹配，但是后來我們不聯系了，我也就很少上線了，偶爾上去看看，看他什么時候在線，看看他的英雄戰力，然后自己開一把，不是被對面追著打，就是被不爭氣的隊友氣死，要么就是在隊友的互罵中沉默。

這個游戲突然之間就不好玩了。

......

“你舍友睡了吧？”陳徐江問。

我：“嗯，她早睡了。”

他：“那你呢？怎么不睡？”

我：“睡不著。”

他：“......”

過了陣，久到我以為他要掛斷電話了，耳機里面又傳來一道略顯低沉的嗓音：“那么喜歡李白嗎？”

“嗯，”我老實承認，沒有多少的猶豫，“大家都說李白的鳳求凰最好看，可我卻只記住了千年之狐。”

我對陳徐江，向來坦誠，一如當初他問我為什么難過，有什么話都可以跟他講，我真的全都講了出來。

幾秒鐘后，那邊笑了，陳徐江又問我，是喜歡這個英雄，還是喜歡玩這個英雄的人。

我說：“你是不是猜到了？”

他拖著尾音嗯了好一陣，“本來不確定，但你要是這么問的話，我可能就知道了。”

我：“............”

好吧，他真的隨時隨地都能看穿我的心思。

磨砂質的玻璃，似乎完全隔離了外面的一切，但在某一時刻，我還是清楚地看到了那絲清冷的月輝。

風聲沉溺在夜色里，又在玻璃上留下它的痕跡，我聽見陳徐江說：“下雪了。”

2022年的第一場雪，來的好早啊。

我想去看。

走廊內的燈光有些昏暗，四下無人。

站在窗口的那一會兒，我眼底多少劃過一抹驚喜。

雪勢并不大，零零星星的，好像白色絨毛一般。

陳徐江就是在這個時候問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

我問他：“你知道我還喜歡你，對不對？”

他嗯聲，我繼續：“那你也知道，我很難受，對不對？”

他猶豫了，但還是嗯了聲。

可我偏偏要被氣死了，質問他：“陳徐江，你怎么能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