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手機出去，走到外面的樓梯間，又往上上了一層。

小小的落地窗只有一人那么寬。

我：【陳徐江，你給我打個電話吧?！?

他：【怎么了？】

我：【沒什么，你打一個。】

他那邊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但過了一會，語音電話就真的打了過來。

“喂，”電話接通，我輕聲開口。

那邊嗯了聲，“要說什么啊？”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像春日的風。

我吸了吸鼻尖，仰頭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好半晌才開口道：“陳徐江，我真的特別小心眼，你別喜歡我了，不然我真的高興不起來?！?

兩三秒鐘的沉默，陳徐江笑了聲，“我喜歡你，怎么還不高興了？”

我組織著語言：“就是，只要我一想到，你在跟我聊天的時候也在跟其他女孩子聊天，你給我發的那些照片、視頻啊什么的，也給其他人發過，我心里面就難受。

那種感覺你沒有辦法感同身受，但我真的不想再來第二遍了。

就......就像是一個坑，明明我都邁過去了，你又非得給我拉回去，你說你多討厭啊！”

我斷斷續續地說著，陳徐江就安靜地聽著，他也沒插話。

一直到我說完之后好久，他都沒有開口。

我有些遲疑，“...你在聽嗎？”

他：“...嗯，在聽?！?

“那我說完了，所以你......”

“宋，”他突然叫住我，“我記得你之前給我發過你寫的文案，你說‘危樓高百尺，深淵數十丈，天上地下，人間百年，我都陪你’，還記得嗎？”

“嗯，”我點頭，這的確是我寫的，當時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一個畫面，想寫仙俠或者玄幻的，就在備忘錄里面寫了這么一句，當時發給陳徐江看，他說：“原句不是‘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嗎？”

不知道他突然提這么一句干嘛，但我還是順著他的話說下來了。

“沒有那么高的理想，而且也不太現實，但單就而后半輩子言，你愿意嗎，我們一起？”

你愿意嗎，我們一起？

你愿意嗎？你愿意嗎？

我們一起......

最后一句話，無數次回蕩在我的腦海中。

我悵然失神，有些無措地望著窗外的景象，人來人往，大都是朝著食堂的方向，兩點一線。

“...什么？”我張了張口。

陳徐江沉聲：“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嗎，宋？”

“......認真的嗎？”

“認真的?！?

“不是覺得我需要陪伴，才這么說的吧？”

“不是?！?

“......這是表白嗎？”

“是。”

我問一句，他答一句，每句話都是如此的篤定。

“...那你讓我考慮考慮?！?

“好，不用著急回答我，想清楚，”他又說。

我：“嗯?！?

其實讓他打這個電話，我最初目的只是為了說開始的那段話，那段憋在心里面很久很久的話，我覺得文字不夠正式，面對面我又無從開口。至于后來的表白，真的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以為他昨天提過了，我沒有答復這件事也就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