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徐江抿了抿唇，“是因為我說，要做異性兄弟嗎？”

“...可能也有這個原因吧，但我又覺得我們不太一樣，也不合適。”

“怎么不合適了？”他話語發緊。

我下意識地抬了抬頭，然后又低下去了，好像對著那雙眼睛，我會亂。

“以前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但每每這個時候吧，你又會給我一棒子，告訴我說，你別癡心妄想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我什么時候給你一棒子了？”

“你先聽我說完！”

“......”

“然后后來我又不想喜歡你了，可你又像現在這樣顛顛地找過來，有事沒事就跟我說幾句沒邊的話......我煩。”

說到后面，我又委屈上了，不想再跟他說了，想耍小性子，想走了。

我轉身，幾乎是不帶任何遲疑地往回走。

陳徐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回過神來，我已經走出去好遠了。

“褚宋——”

陳徐江追過來，他拉住我的手腕，我用力地掙脫著，不想跟他牽扯在一起。

“褚宋！”陳徐江叫我的名字，他聲音很大，力氣也很大。

“你放手！”

“我不放！”

“你憑什么不放？！”

“我放了你就走了！”空蕩蕩的操場上，男人的喊聲混合在風中，撕裂了這無盡的夜色。

“......”

原本還在掙扎的我，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使不上力氣來了，就這么直愣愣地瞪著他看，眉頭緊皺著。

過了好一會，看著我不再掙扎，情緒也沒有剛才那樣激動了，陳徐江這才漸漸的松了手，取而代之的，是他把我拉到了懷里面。

這是第二次，他把我拉到懷里面。

臉貼在男人胸口，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我還是覺得炙得慌，熱乎乎的，連帶著耳朵一起，仿佛要燒壞了。

陳徐江深呼吸了幾下，我心跳有些快。

他把我抱得更緊了些，沉聲開口：“兄弟之間不會這樣。”

這話有些沒來由的，我都來不及想什么，他又說：“我說不想做異性兄弟了，不是要去變性，而是我覺得，我不滿足于這層關系了。”

“......”聽他一字一句地說著，那話就落在我耳邊，可我卻聽不懂了，總感覺自己腦子慢了半拍。

“宋，我原本是想說，我們在一起吧，可是看現在這個情況，估計你一時半會也不會答應我了......所以，我能追你嗎？”

我們在一起吧。

我能追你嗎？

我能，追你嗎？

追你......

......

這幾句話更不真切了，完全不像是陳徐江會說出來的話，我猛地抬頭，卻不小心磕到了他的下巴，與此同時，我們兩個都悶哼了一聲。

陳徐江一手摸了摸下巴，他皺著眉梢看我，有些想笑，但又給忍了回去。

我不一樣，我是更蔫了，感覺自己身心都受到了巨大沖擊。

哭也哭過了，鬧也鬧過了，走回去的路上，我在前面，陳徐江就跟在我身后，始終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

回辦公室，張老師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掃了眼墻上的掛鐘，“都下課了啊？”

“是啊，你怎么還沒走呢？”張老師問。

緊接著，陳徐江又推門進來了，張老師不由得也看他一眼，“小陳也沒走？”

“啊，是，”陳徐江話不太多，也沒有要多解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