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蔣秀杰的命不好,對方明明已經將東西給他準備齊了,蔣秀杰卻不小心將自己的蹤跡泄露了,結果不但害死了自己,還連累對方陪著他一起上了法場。
對于這筆橫財,奚里是相當眼熱的,別看他現在一個月有六兩銀子的俸祿,可是對于修行來說,六兩銀子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現在他剛剛踏上修行路,每個月的俸祿就已經不太夠花了,更別提修為提高以后了。
要知道隨著修為越高,需要的輔助藥材就越高級,隨隨便便就是幾十年的老藥,他的六兩銀子估計連一根百年老人參的須都買不到,更別說其它的輔助修行的寶物了。
正所謂修行之道,財侶法地,財排在第一位,可見財的重要性,他作為劊子手又不能離開越慶城太久,想要獲得更多財富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不過眼饞歸眼饞,奚里也沒打算現在就去拿,對方是別人辛苦培養的死士,這個藏寶的地方指不定還有多少人知道呢,現在去的話,說不定就撞到槍口上了。
他只是想要發點小財,可不想冒生命危險,東西反正就在那里,如果那里沒人去的話,他過段時間再去也不會丟了,如果那里有人的話,他現在去了也沒用,反而有危險。
況且他有窺探犯人記憶的能力,只要他的命夠硬,以后有的是機會,何必逞一時之強,區區一些金銀罷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真的沒有必要去冒險,他這并不是慫,只是小心謹慎罷了,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
“慫就是慫,還找這么多借口!”
想著想著,奚里不禁自我嘲笑了起來,不過對方那個死士的身份確實讓他極為忌憚,能夠培養出死士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若是他暴露了,那么絕對是不死不休的。
畢竟對方只敢培養死士來攪渾大梁這攤渾水,說明對方的勢力肯定是不如朝廷的,遇到他這種不穩定因素,那么自然是要徹查的,對方雖然不如朝廷,但是對于他來說,依舊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若是暴露了身份,對方想要捏死他,未必比捏死一只螞蟻難多少。
…
次日,晨曦微明。
奚里早早便起來站樁,武功一道不同于速成的左道,貴在堅持,若是沒有恒心,休想有什么成就。
直到辰時,天已經大亮,奚里回屋換洗了一下,將身上滿是汗臭味的衣服換掉,換上干凈的衣物才前往衙門點卯,當奚里來到班房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胥吏在班房里了。
左右看了一下后,奚里也沒有和其他人打招呼的意思,徑直朝著自己的銘牌所在的房間走去,作為劊子手,衙門里所有的衙役胥吏都不想和他沾上任何關系,他自然也不會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點完卯后,奚里便準備離開,只是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迎面而來的岳鐘。
“奚兄弟,你在這里剛好。”
看到奚里還沒有離開,岳鐘笑著說道。
“岳大哥有什么事嗎?”
看著岳鐘,奚里疑惑道,昨天才剛剛開了法場,下次法場開啟也沒有這么快啊,岳鐘找他干嘛?
“昨天法場上斬首的人比較多,府尊擔心你們出事,特意批下了兩張符箓讓你們護身。”
岳鐘開口說道,同時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扁長的檀木盒子,然后在木盒中取出了一張寫滿奇異紋路的符箓遞給奚里。
辟邪符?
接過符箓,奚里眉頭微微一挑,他之所以能夠認出來,是因為在米烜的記憶里也有這種符箓的畫法,辟邪符是七品符箓,現在他的實力還差一點,無法畫出來,等他突破了八品境界后,就可以嘗試畫這種級別的符箓了。
在米烜的記憶里,不僅僅有辟邪符,還有十幾不同的符箓,有對付鬼物的,也有對付山精野怪的,畢竟正統的梅山水師是以治病救人為己任的,可是很多疑難雜癥都是各種鬼怪山精所為,尋常的藥物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甚至法術都無法全部見效,因此梅山水師的歷代先祖便從道家學習了不少驅邪辟兇的符箓。
不過奚里不覺得這辟邪符有什么用,辟邪符一般只能對付一些小鬼,遇到厲害一點的厲鬼,能不能嚇退對方都是未知數。
他們這些劊子手的命格都硬得很,能夠不被他們鎮壓的,可不是區區一張七品的辟邪符可以對付的,要是府尊能夠給個百八十張的,那倒是還有點用,畢竟質量不夠,數量來湊嘛,只要辟邪符的數量足夠多,再厲害的厲鬼也能活活耗死。
可惜府尊不可能給他們太多的辟邪符,這辟邪符的制作成本也不低,按照米烜的記憶,一張辟邪符的成本至少要四錢銀子,而且成本還只是小頭,真正的大頭是法力的消耗。
無論是左道修行者,還是道家修士都不可能消耗太多法力去畫那么多辟邪符,有這么多法力的話,畫一張五六品的符箓豈不是更香,所以一張辟邪符的市場價都在二兩銀子以上,而府尊也不可能平白無故拿近二百兩銀子給他們買辟邪符的。
從衙門離開之后,奚里閑的無事便逛起了街,武功的修煉雖然要有恒心,但也要張弛有度,鐵身功的文練雖說是調養身體的,可是過猶不及,練得太勤的話,同樣也是傷身體的。
而梅山水師的修煉,說實在的,米烜在上法場時的境界是七品,他繼承對方的記憶,在境界上也達到了七品,唯一差的就是法力了,可是法力這東西又急不得,他必須盡可能將身體調養到最好的狀態,這樣突破的時候,對身體的傷損才能降到最低,恢復起來也能更快。
隨著蔣秀杰這個反賊頭子上了法場,城外的衛所兵們也回去當他們的佃農了,一些消息靈通的商人便回到了越慶城,城外的農民也紛紛挑著瓜果蔬菜進城售賣,大街也變得相當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