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暴制暴
- 謊言織成的心臟
- 蘇新銀
- 6138字
- 2025-08-11 21:35:12
廁所里夾雜著濃重的消毒水氣味,白薈在旁邊的隔間偷聽,透過墻聽到無法停下的哭泣聲,即使哭泣聲很小。白薈的耳朵貼近墻壁,想在聽清楚點,哭泣聲又消失了。
她無力的靠在墻上,冰涼的瓷磚貼著她溫熱的肌膚。廁所的每個隔間都貼上了瓷磚,白薈環視屋子,輕嘆一口氣。
外面響起廁所門的卡扣聲,倆外女生洗完手,在鏡子前聊了幾句離開。
白薈確認沒有其他聲音后,偷雞摸狗般的走出來,輕輕叩響雜物間的門。緩慢小聲道“是我,白薈。”她的手變成一個喇叭放在嘴巴上,緊貼著門。“我來找你了。”
林曼業身處黑暗,微弱的聲音擾亂了她的思緒。蹲太久的她無法靠自身力量起來,胡亂的摸周圍事物,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倆條腿像即將老死的山羊,她往唯一的光線處走去,猶豫的耷拉在門后。
白薈感到門明顯的晃動一下,“別怕,是我。”再三確認周圍沒有人,“只有我一人,沒有別人。”她的語速緩慢,聲音小,念得卻及其重,特別廢嗓子。
林曼業打開了門,刺眼的光芒立馬被人擋住,白薈進來的時候順手關了門,外人看來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170的白薈圈住矮她半個頭的林曼業,白薈剛剛的冷靜完全消失。“不怪你。”哭脫水的林曼業癱在白薈身上,臉蛋埋在她的肩膀里,未干的淚水的和汗水蹭在絲滑的領子上。白薈一直在林曼業耳邊念叨,不怪你,不怪你。
倆顆熾熱的心碰在一起,在黑暗中顯得極為熱烈。林曼業黑暗的世界中,總有人不顧一切的撞進來,又拋下她一人離去。
白薈在黑暗的雜物間陪林曼業平復心情,她不愿撒開林曼業的手,精準的找到林曼業的臉龐,為她擦干眼淚。林曼業覺得手帕及其柔軟,比任何一人的都要。
瓊也的天氣馬上降溫,陳惠穿上外套去看望老師。“先走了。”蘇奕朝她揮手,“慢走不送。”一陣風從門口吹來,陳惠停住了腳步,眨眼瞬間。
李嘉安出現靠在門框上,他伸手攔住陳惠,“嗨,美女,一起啊。”陳惠雙手環胸,輕翻白眼。“你有事求楊老師?”陳惠猜中了李嘉安的心思,往年李嘉安都是寫封信托陳惠給楊淑悠,很少能騰出時間親自探望。
“唉。”想起這件事李嘉安就頭疼,長話短說,“林曼業把曾溪巖捅了。”
“那個富家子弟?”陳惠問,她沒有質疑李嘉安,“她接單嗎?新進來的四個少爺因為任何一點小事都能吵起來,處理的頭疼。”
“陳老師你有師德嗎?”李嘉安說。
陳惠無奈的攤手,她的攤手跟常人不太一樣。提.翻.停頓幾秒,在翻一次,降落時雙手在空中交疊,左手放在右手手背上,輕搭在下腹部的位置。
這個習慣從陳惠成為教師至今,她總是下意識做這個動作。她想改變這個糟糕的習慣,隨后手臂自然的放在身體倆側。
路上的人和房屋逐漸減少,她們在一個路口轉彎,森林取代路邊的房屋。森林里挖出了一條小路,森林和小路并不是平行,想進森林還得爬上它的山體,但還是拉了一條警告線。
太陽照亮茂密的森林,有幾束陽光頑強地穿過枝葉往森林深處。倆人進入時,心情得到緩慢的放松,呼吸新鮮的空氣。“這環境與楊老師的性子一點都不符。”李嘉安調侃道,心里帶了一點早就放下的怨恨。陳惠嫣然一笑,“楊老師畢竟年齡大了。”
時間倒回她們的17歲,李嘉安的自信仿佛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有一部分源于他扎實的基礎,大部分來源于他的家族。
雖然他的家族已經落魄,但他家族拿幾輩子留存下來的錢財為他和他的哥哥各謀一條出路。20歲進入國家科學考察部,歷經磨難,戰火中行走,只有少部分人生存。
當時楊淑悠最看好溫厚待人的許禎,對李嘉安嚴加管教。楊老師很少夸學生,可在她往后的教學生涯中經常夸贊許禎,即使許禎沒有在從事這行業。
楊淑悠每當想起許禎都說是一個難見的天才,李嘉安聽見了會跟陳惠吐槽“楊老師眼光一直都有問題。”
李嘉安推開破舊的木門,隨著咔吱的聲音,她們見到了院子的主人。露天的院子灑下一道線,楊淑悠坐在搖椅上看書,微弱的幅度上下擺動。
旁邊是楊淑悠自己制造的小圓桌子,姜黃色帶了點竹子的綠,上面放了倆個玻璃杯。院子的主人知道會有人準時到來,但只猜到了一人。
語調不疾不徐,每個字都咬得扎實,聲音里聽不出絲毫老態的渾濁與拖沓。“稀客啊。”楊淑悠放下發黃帶點黑的書籍,頁面有幾條細紋,跟主人一樣歷經滄桑。
摘下銀色眼鏡,眼鏡掛在胸口,鏈子隨著主人起身晃動。楊淑悠站起來等倆個學生走到她身邊,她老了,白發總是藏不住,她就把白發壓在麻花辮下。
楊淑悠年輕時跟陳惠一般高,現在站在臺階上才能跟陳惠一樣高。“知道是稀客還不端一杯茶來。”李嘉安端起給陳惠準備的花茶,小嘬一口,不好喝的擺擺手。
楊淑悠拍打李嘉安的肩膀,指責他喝了特意為陳惠準備的花茶,面上卻笑嘻嘻的。轉身去廚房又為陳惠泡一杯,陳惠去幫忙順便搬了倆把椅子。
“你看看這臭小子。”陳惠聞聲趕來,李嘉安坐在搖椅上喝茶,還讓楊老師換個位置坐。楊淑悠嘴上說得狠,還是換了把椅子。
學生時期陳惠私底下問過楊淑悠,為什么對李嘉安格外嚴厲。楊淑悠故意繞開這個問題,淡淡的說道,等你自己成為一名教師就知道為什么了。
陳惠無奈的看著他,感嘆道“李嘉安你還好是成為了一名科學家,不然對這個世界的危害太大了。”
“聽不懂。”李嘉安裝聽不懂的冷漠道,故意翻亂了楊淑悠的頁碼。楊淑悠沒來得及攔住他,“你看看,我年輕的時候夸了幾句許禎,記恨到現在。”她端起溫水,潤潤喉嚨。
楊淑悠第一次見到李嘉安,就同別人說是個好苗子。李嘉安為人也算誠實,沒有年輕氣盛。可他太自信了,做什么都有一種必贏的信心。哪怕失敗一千次,一萬次,他的心態都不會受影響,這本是科學家必備的。
可他不知道滿足,他的能力越強,欲望越大。楊淑悠最擔心這點,李嘉安家族不是沒有先例。
“切,所以我說您老的眼神一直都有問題。”李嘉安的語氣不屑,引得倆人在旁笑他小氣。李嘉安高傲的抬起頭瞥向其他去處,假裝生氣環手抱胸。
“你們倆35..”楊淑悠不疾不徐道,“也不小了,該找個伴。”倆個人中間隔個白乎乎的頭注視,無奈的笑。
“誰說的,阿萱妹的兒子結婚了,都大的好事。”李嘉安像是偶然想起一件事,特別漫不經心地提起。實際上,他提起的事,正是來訪的主要目的。
“你敢喊阿萱妹,臭小子。”楊淑悠按著李嘉安的右肩,啪啪倆下,打得作響。“痛痛痛。”李嘉安揉捏肩膀,臉上卻毫無表情。
阿萱妹原名陸昭萱,楊淑悠的發小,是衛寞的親生母親。楊淑悠聽后臉上被恍惚的表情代,“結婚了?和誰啊?”她不可置信問陳惠。
“我學生孟金葵,您見過。”陳惠回答。楊淑悠聽完這話起身回房間,她的身體還算健朗,走路也利索。
李嘉安走到陳惠身前,“老楊去干嘛?”他順勢坐在陳惠身旁。倆人聽見房間紙張翻動的聲音,陳惠頓了下,確定的說道“拿照片去了。”
楊淑悠拿了一疊照片,照片的顏色非常黯淡。有一些是她和朋友,也有些是她和學生,所有的照片集中放在一塊。“衛茹?”李嘉安把一張照片遞給陳惠,照片里的孩子看起來只有幾歲,齊耳的短發,笑得甜甜的。
“應該是,上面印著九月份。”陳惠指日期給李嘉安看,照片拍攝時期是衛茹四歲生日。衛茹第一次照相片,也是最后一次。
楊淑悠試圖往后挪桌子,倆人自覺得搬開桌子,和老師坐近點。“你看看,這時候還沒有衛寞。”衛青修抱著小小一個的衛茹,阿萱在旁邊挽著他。
那算的上全家福,當時所有人都認為陸昭萱不會在生,倆夫妻也沒這個打算。好不容易得空,趕上衛茹生日照了一張全家福。
楊淑悠戴上眼鏡,粗糙的手指撫摸照片里的女子,她似乎有很多話想對女子說,照片上留存了楊淑悠許多時期的指紋。“時間真快啊!一眨眼,阿萱的兒子都結婚了。”楊淑悠已經習慣活在念想里,娓娓而談,詳細的說有關她們一家的事。
“沒有衛寞的相片。”李嘉安在一堆照片里翻找,都沒聽楊老師感嘆成年往事。“在霜阿姨那。”陳惠解釋,拿走放在李嘉安腿上的照片,按時間排序好。
“好啊,結婚了好。這么大事怎么不見得有人通知?”話鋒一轉,楊淑悠覺得奇了怪。“不見得,研究所好多人說風涼話呢。”
李嘉安漸漸得將話題引向另一個事情上。陳惠點點頭,腦子突然閃過一些什么,揣著答案質問李嘉安“你想...。”陳惠還沒有問完,李嘉安若無其事地抬手放在她肩膀上。
李嘉安接著說道,“一個20,一個27。差了7歲呢。”陳惠立馬接詞,“是啊!好多人議論,說得可難聽了。”她的語氣輕飄飄,和平常的聲音不太一樣。李嘉安隱忍脾氣,你給我等著的眼神盯陳惠。
陳惠不知道事情的重重原因,故意搗亂,溫柔的看著他。
楊淑悠瞇著眼睛,耐住性子問“你們倆要干什么。”倆個人在一次感覺到了學生時期的壓力,離開學校后第一次。“我帶的人看不慣別人亂說。”李嘉安的語調恢復以往的平靜,配合他持刀的動作,補充一句重點“受傷的人是捐贈者的兒子。”
李嘉安說完場面沉默了很久,楊老師不表態,倆人不敢開嘴。安靜的望陽光灑下照射出的線,下午5點的陽光依然很大。
“你能護得他一事,還能護他一輩子不可”楊淑悠的話像是在太陽底下暴曬后喝下的第一口冰水,貫穿身體的冰涼。
李嘉安沒有開口,他想了想,“她...在世界救援部長大,還不太能接受爾虞我詐。”楊淑悠起身回房間寫了一封信,她當了一輩子的老師,退休后經常看不同類型的書籍,閑著無事會寫一些散文,方便自己回憶,所以措詞很快,半個小時內寫滿了一面紙。
楊淑悠在抽屜里尋了好久,才尋到較平整的卡紙。折信封的手微微顫抖,太細致的活還是沒辦法獨立完成。
楊淑悠把信遞給李嘉安,李嘉安舒緩一口長氣,心里才有種踏實感。他起身接過還算精致的信封,楊悠淑故意撤回來,語重心長道“安安,她加入了瓊也,總得學會接受。”
李嘉安聽見老師喊自己小名,掛不住臉面,鬧小脾氣般搶過信封。“你別喊我安安。”他隨意得朝楊淑悠鞠躬,推開木門離開。
“臭小子,幫了你的忙,喊一句安安就不樂意了。”楊淑悠沒有攔他,陳惠在旁邊幫李嘉安打圓場,“他都三十幾的人了,要是讓他同事知道小名叫安安,多沒面子。”
楊淑悠一邊扶搖椅一邊被陳惠攙扶地坐下,不解氣道“面子還不是我給的,這家伙。”她也不是真生氣,她教陳惠和李嘉安之時,已有49歲。
她身體健朗,一直在事業中發光發熱直至59歲。楊淑悠必須得承認瓊也能有今天得感謝所謂的捐贈者,因為有他們持續塞人,塞裝備,才能有今天安穩的日子。瓊也早期全靠無條件信任他們的百姓,設備簡陋,人員少之又少。百姓們任勞任怨一點一點建立起。當時戰火不斷,國家有更先進的研究所,自然沒有財力分到瓊也。
她依稀記得前幾年有一位救援部的學生,衛茹跟她提起過。說小女孩很聰穎,原先在孤兒院,雖然學習環境刻苦了點。恰巧那年碰上她監考,自然按真實成績錄取。
那幾個家長非要搶占其他學生的排名,楊淑悠年齡大了但也不是不明事理,她只是安撫說瓊也依然歡迎各位孩子的到來。
她已經說得夠明顯了,一位跋扈的家長表示塞人會打擊孩子的自尊心,告訴孩子是自己憑實力進去的,反而對教育有幫助。有幾位態度謙卑的家長并不認同,聽完這話看楊淑悠臉色,識相的自己離去了。
也有幾位不肯放棄的附和那位跋扈家長的話,楊淑悠當即把桌上的錢財之物扔進了火坑,壁爐里剛添了柴火,火勢正旺的很。
幾個家長瞬間坐不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東西在烈火里化為灰燼,吵到衛青齡辦公室要個說法。幾位家長咄咄逼人,不僅要賠償賠禮道歉,還要名正言順的錄取他們的孩子,衛青齡只答應了前面的條件。
后面那條任幾位家長怎么口出狂言,衛青齡都無作為,命令護衛人員親自送他們離開瓊也。
“是那個救援部的小姑娘不?我記得比阿茹矮半個頭。”楊淑悠問,“是啊,師生倆竟無意護了同一個人。”陳惠回答,已經過去七年之久,小姑娘兜兜轉轉成為了楊淑悠學生的組員。
楊淑悠突然握著陳惠的手,刻意降低了聲音,意味深長“你一向細心,也最讓人放心。安安這人你也了解,做事做人不分青紅皂白。”楊淑悠輕拍陳惠的手,聲音恢復正常大小,故意感嘆道“還是你最聰明了。”
陳惠謙虛地搖搖頭。倆人知道時間差不多了,紛紛起身,陳惠尊敬地朝楊淑悠鞠躬。“趕緊去吧,門口的人要等著急了。”楊淑悠親聲,仿佛在跟自己的孩子講話,陳惠揮手和她說下次見。楊淑悠點點頭,溫柔的眼神目送陳惠。
李嘉安靠在石頭堆砌的墻上,凹凸不平硌著他對的背。倆人自動走在一起,“我以為孟金葵的目標是你呢?怎么沒人跟我說?”陳惠的聲音慢悠悠,她都不知道自己學生結婚了,帶點審問的口氣。
三個人共同懷疑孟金葵時就說好要消息共享,昨天接了電話也不說明白,全靠陳惠猜。“你今天不就知道了。”李嘉安語調軟弱,陳惠遞來臺階,他就順勢下去。
倆人沿著來時的路,經過幽靜的森林,回到嘈雜的道路。在走一段路,倆人即將分別,“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孟金葵真的有問題,衛寞會受到影響。”陳惠停下了腳步,李嘉安也停下。“可能吧,但是楊老師,衛青齡,他母親的師姐這幾個都會護著他。更何況還有霜阿姨和郭叔叔,只要他別太過分,夠保他在瓊也安生一輩子。”
陳惠沒有講話,無聲的回應。她只是將自己的手臂環的更緊些,要開始降溫了。倆人分開,陳惠只是慶幸,孟金葵的身份像是一枚炸彈。她明明很擔心,可她不想參與任何一個人命運。
李嘉安暮色微沉看她遠走的背影和從容不迫的步伐。“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獨自一人在冷風中囔囔。
李嘉安趕回研究所,親自將楊淑悠寫的信遞給所長。沒多久那封信轉到了陳譽手上,所長讓他好好處理這件事。
王寧裕攪得他們辦公室天翻地覆,喋喋不休“林曼業太過分了,敢做還不敢認,躲起來算什么一回事組長你必須管管,我們平時都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可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陳譽聽完都無語的笑了,平時針對林曼業那些事都是鬼做的。“傷天害理?你倆知道傷天害理怎么寫嗎?看看這誰寫的信。”陳譽生氣的將信扔在桌子上讓王寧裕好好看看,信封的顏色看起來有點老舊,王寧裕根本不當回事,不服氣得拆開信封,拆的時候有點暴力,惹得陳譽怒吼“輕點。”筆劃字字有力,一看就知道寫信的人不簡單。
王寧裕草草閱讀,信上的內容大概是小林我教得學生沒有管好自己的組員,我在這給你賠個不是,可能我學生比較差勁,也可能是我的教學能力有問題。
所長看到這個內容當即把陳譽叫到辦公室,狠狠說教了一番。王寧裕看完冷冷道“然后呢?”他完全不清楚楊淑悠在瓊也的地位,認為有錢就可以在瓊也為所欲為。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們不要去惹林曼業,不要去惹林曼業。林曼業是李嘉安的人,李嘉安的脾氣本來就壞,現在好了楊老親自寫信。你和曾溪巖也是沒腦子的,衛寞是什么人,他結婚用得著你們在那說風涼話,更何況人親戚還在校長室坐著。”
陳譽臉色陰沉,滄桑的嗓音中壓著怒氣,說一句話右手便重重拍在桌面上,茶杯里的水晃出半盞,這茶水剛沏好現都讓桌子嘗了去。
王寧裕還想狡辯,陳譽沒有給他機會,“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背后怎么說衛寞的,甚至還議論衛寞和郭榮的關系,郭誠夫婦還在呢。”陳譽提起這點異常生氣,不似剛剛大發雷霆,表情和聲音陰森森。他接著說道“自己去找所長,我管不了。”
每年12月中旬都有人去看望衛青修和陸昭萱,學校也會組織學生去探望。不管是學生還是研究所,他們進入的第一刻都要認識11位先驅者。
陳譽的威嚴震懾不住倆個富家子弟,他時常感到后怕,瓊也富于上流人士,死于上流人士。王寧裕緊握拳頭,他不甘心,同時又很懊悔,腦海里謀劃下一次事故。
清晰的鈴鐺聲響起,隨著門框上方亮起的燈。李嘉安瞥了眼辦公室里的人,迅速確認了在討論哪件事,他也是因為這是而來。“老林說開個緊急會議。”
會議上林所長提出關于走后門人多起來,無法管控之事。詢問大家有何見解,當然也嚴厲批評了倆位組長,以此為戒,不希望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