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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白初成功

在余紆看起來極為強勢的拉扯,以及方為妍發自肺腑的極度抗拒了好幾個來回之后,余紆還是成功地把方為妍拉到了車上。

只是和剛開始說的不太一樣的是,方為妍并沒有被當成坐墊,而是成功地把余紆當成了坐墊。

安置完畢,阿爾法開始在山道上奔馳,盤山的鄉間小道上頻繁地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特么地能別動了嗎?”余紆故意用力緊緊地環住了方為妍的腰,威脅的同時,更多還是出于安全考慮,要把這個女人固定好,“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啊?”

“你特么的臭流氓,又不是我想動的。這車開得都要飛起來了。”方為妍豪不示弱,拼盡全力地掰著那兩條環在自己腰間的鐵臂,“我知道我美若天仙,但也不能這么讓你占便宜吧!”

“我呸,就你這160厘米左右的身高,配搭著至少60公斤的體重?還仙女?”余紆被惡心的表情立現,“你怎么不說天上有只會飛的豬呢?你比剛剛抗的木頭樁子都重多了。”

方為妍聞言,立刻收起了回懟余紆的心思。因為她清晰且明確地接受到了余紆在傳遞信息。腦瓜一轉動,用極度不屑的語調,將話題向著余紆可能需要的方向延展開了。

“怎么可能?就那幾個小木頭樁子,和我比?您是太虛了吧?那怎么比我重。”

“一個是沒有!這不一共7個嗎?”余紆語調里像是多了些不服氣一樣。

“那就比我重啦?你不會把旁邊的石頭和破爛瓶瓶罐罐也算我身上了吧?”方為妍繼續扮演著不識貨但嘴很飄的大傻妞。

“你這就太不識貨了。”旁邊的蔡之庸實在聽不下去了,終于收回本抬頭向窗外的嫌棄目光,轉向方為妍挑了挑眉,“這些東西都是寶貝。”

“就這幾個破石頭,和舊罐子、破箱子?”方為妍一臉不屑。

“靠!”余紆聽不下去了,直接推了方為妍一把,“這特么是翡翠以及祖母綠的原石!運氣好的話,能開出上億的寶貝!”

其實,方為妍確實不輕。余紆的腿此刻有些許的酸麻。

方為妍向前一個踉蹌。隨著車子的急轉,方為妍覺得自己雙腳離地,眼見就向蔡之庸的懷里奔去。

方為妍本來就被甩得有點頭暈,突然離地的失重加劇了所有的不適,當她上半身剛靠向蔡之庸的時候,她本能地一把抱住了蔡之庸,然后……

“yue……”的一聲巨響,方為妍那一肚子的“苦水”就一滴不剩地給蔡之庸,呃,洗了個澡!

“我操你大爺!”本來被方為妍想抓救命稻草一般桎梏著的蔡之庸,直接男子力爆棚,彈跳起來的同時,直接撐開了方為妍的雙臂,將方為妍準確地推進了余紆的懷里。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車上所有的人,除了司機以外,全震驚到靜止。

“停車!”蔡之庸一聲令下。

阿爾法停止了它飛奔的腳步,“嘎吱”一聲,響徹云霄,徹底劃破了這大山深處的靜謐,也瞬間讓車上的人回過了魂。

蔡之庸跳下了車,蹦到了路邊。兩手僵直地垂下,一臉的生無可戀。

“小武,給我毛巾!”蔡之庸有點氣急敗壞地吩咐道,但聲音很低。

很明顯,他在壓抑著他的火氣。

趁著保鏢小武還在前排不停翻找之時,余紆也跟著跳下了車,掏出了一包紙巾,展開遞給蔡之庸。

“蔡總,您先用這個。”余紆狠狠地控制了下語調,說道。

看看此時的蔡之庸,怎么形容呢?慘不忍睹。車上開著空調,他脫掉了本來穿在身上的那件防水抗風的沖鋒衣。眼瞅著一身雪白筆挺的毛衣,本來襯托得整個人俊朗帥氣,現在,呃,一幅青黃滿屏的潑墨山水畫。

蔡之庸一把奪了過來,毫不猶豫地向著自己“受傷”的方向擦拭著。一邊擦拭,還一邊停不下來的抱怨。

“這他媽的。真是車在路上追,禍從天上飛。我是掘你祖墳了嗎?你要這么招待我。”

此時的方為妍也一起下了車,隔著一段不小的距離,滿懷愧疚地看著蔡之庸處理著自己。一雙手試探性的向前伸著,想幫蔡之庸,又不知道該怎么幫。

“那個蔡總,這,我不好意思。”嘴里到時反復咀嚼著這句話。

蔡之庸低頭看了看自己,不自覺地回味起那種溫溫的液體觸及到皮膚那一剎那的感覺。陡然之間,他覺得自己的胃里開始翻江倒海,一只手杵在樹上,一只手插著腰,低著頭,開始一瀉千里。

“Yue ……”

見蔡之庸在吐,那種熟悉的感覺即刻上腦,方為妍實在忍不住了,跑到一個和蔡之庸不算遠的位置上,用嘔吐回應著蔡之庸的節奏。

于是乎,在這冷清的山野公路間,出現了一陣此起彼伏的怪異無比的聲音。也不得不讓看到這神奇的一幕的路人駐足觀看。

也包括這兩位因為方為妍報警而不得不在大年夜出警的兩位警官。

“你們有什么要幫助嗎?”警官甲走了過來站在余紆前面,用怪異的眼光看著眼前此起彼伏嘔吐中的方、蔡二人。

余紆見到警察倒是沒有著急上前打招呼,畢竟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路上見到一個人型的物體,都會懷疑是不是見著了鬼。

可轉念一想,現在這個時間能到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鬼地方出警,那一定是接到了不一般的案子。

可方為妍一見到警察,直接結束了嘔吐二重唱,早了余紆一步,來到警官甲身邊低低地問了一句。

“你們是去辦綁架案的嗎?”

“是啊!你是?”警官甲一臉詫異,圓眼一睜,略顯思索地問著方為妍。

終于等到了!

于是乎,方為妍就帶著久旱逢甘霖般激動,拉著警官甲的手,激動的大叫了一聲。

“我就是那個報警的人。就是他們之前綁了我。”

蔡之庸此時也早已將腸胃完全清空,甚至他有點大腦被清空的錯覺。但也就那么一剎那,他恢復了理智,跑到警察面前和她對峙起來。

“誒……你這個小姑娘怎么亂說呢?我們什么時候綁了你?”

“這……”方為妍本來就心虛,不知道怎么回答,兩個眼珠子也轉得飛快。

“我們不僅沒傷害你,還對你算是禮貌吧。”蔡之庸見狀略顯得意,整個人也輕松了下來,直接開始追擊。

“你們還算禮貌?”聞言,方為妍直接炸了。

畢竟這一路受凍受餓,被綁手、被堵嘴都是實實在在經歷著的。

“總比你對我禮貌多了吧!”蔡之庸指了指被方為妍吐到一塌糊涂的衣服,一臉無辜。

“這個,我剛確實是不好意思。”方為妍直接無語了,搔搔后腦勺,尷尬地陪笑。

“等會!小姑娘!你到底是不是被綁架了?你不要報假案哦!”警官甲此刻已經聽不下去了,直接走到方為妍面前,嚴肅地說道。

“我報警的時候就說了,我算是被綁架了,也算是沒被綁架。”方為妍也不怕,昂起小腦袋瓜,將報警時說的策略性的話語說了出來,還靈光一現,繼續提起了意見,“等會,我很早就報警了!你們這會才來!要是真是綁架案,我都被拋尸荒野了!”

“小姑娘,我們是從隔壁鎮調過來的,快20公里的山路。況且,我們確定你的地址不需要時間嗎?”警官乙上前一步略作解釋。

“等會!”蔡之庸越聽越覺得事情不對,“你怎么報警的?你的手機不是在車上嗎?”

方為妍聞言,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出賣了余紆,語調里多了些閃躲。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確實綁架了我!我又不愿意來這里,是他們綁著我的手把我弄過來的。”方為妍狡辯著,有點蒼白無力。

“說清楚,是余紆綁的你。”蔡之庸這會是完全轉過來了,看透了方為妍和余紆的雙簧,開始禍水東引。

“不是的!警察同志!這個人是他們這個團伙的老板!”方為妍畢竟和余紆才是一伙的,即刻出面為余紆擋風擋雨。

“什么團伙?!這倆才是我的員工,”蔡之庸指了指保鏢小武和司機,“這個是你們J銀行的員工。和我沒關系。”

“那也是你的車把我拉過來的。”方為妍繼續強調核心點。

好吧!她確實盤算著怎么讓警察把他們都帶走。這樣這批物資就能一直扣在警察手里,等總行的同事一來,辦完相關手續,他們控制了物權,自己的任務不就超額完成了嗎?

“你說清楚哈!是余紆把你抱上了車。余紆綁了你。我想著你倆情侶之間吵架,我只是想幫我兄弟勸和一下,才幫我兄弟把你運到這里。”蔡之庸很是聰明,進入狀態開始打起太極來。

“根本就不是……”方為妍聞言,想起余紆剛剛環在她腰間的大胳膊,臉霎時間變得通紅,舌頭也打起了結。

此時余紆的冷笑已經掛在了臉上,冷冷的聲線終于恢復到他本身的狀態。

“蔡總這就要卸磨殺驢了?”

“草,我是卸磨殺驢還是被人算計,你我都心知肚明。”蔡之庸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模樣已經毫無保留地泄露著他的情緒,“虧老子那么信任你。”

“不好意思,蔡總。我也是職責所在!”余紆不裝了,直接攤牌。

“警察同志,”余紆轉向了兩位民警,“我和這位小姐都是J銀行的員工,因為旭日電子的案件過來采集證據的。”

“哦,那這位小姐是真的謊報案件了?”警官甲眉頭一皺。

“也不算!我潛伏其中,配合他們轉移資產的時候,他們確實不管環境情況,將這位小姐綁在了樹上!”余紆很聰明,直指重點,言語的忽明忽暗也在為方為妍打掩護。

“可她手上的結是你打的。”蔡之庸指著余紆,兇神惡煞地嘶吼著。

“哦,確實如此。但女人,呃,你叫什么?”余紆突然想到了什么。

“方為妍。”方為妍一滴汗從頭上滴下,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講重點。

“嗯。”余紆點了點頭,轉向警察繼續說道,“您可以向這位被綁的事主,落實下幾個細節:一、是不是她是因為追債追到了這里,并且在就要觸及到可以抵債的資產之時,被蔡之庸及其手下綁在了冰天雪地的一棵樹上?二、是不是因為我在她手上打了個活節,她才能成功逃出的?”

“是嗎?”警察看向方為妍,極其認真的問道。

“是的。的確如此。”方為妍慎重地點著頭。

“那這樣,他們這種以非法控制他人人生自由,以躲避他人合理合法地追索債務的行為,是否已經構成綁架了?”余紆繼續向著警察安利著。

“確實是。”警官甲略略的點著頭。

“那還不抓人?”余紆友善地提醒著警察。

“不是這樣的,警察同志!”蔡之庸急了,但思路依舊清晰,直擊重點,“我不欠J銀行的錢,是我爸欠的。”

“可你們這一車,貌似都是蔡思遠的遺產吧?”余紆繼續冷笑道。

“不是。這是我們公司的東西。”蔡之庸終于慌了,語言中該說的不該說的就流露出來了。

“旭日電子的?”余紆冷笑更甚,“那不就正是我們的債務人的資產?”

“不是旭日電子的!”蔡之庸吼道。

“那是誰的?”余紆緊追不舍。

“是……”蔡之庸吞吞吐吐,滿頭都憋出了大汗,不知如何回答。

“既然如此,警察同志,反正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那干脆,您二位辛苦一下,把我們都控制了,一起跟你們回趟所里,方便你們調查?”余紆轉向警察,輕松且邏輯清楚地建議道。

“可以。那就辛苦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甲說道。

此時蔡之庸腦袋上的汗一股一股地往外冒。他很清楚,如果這批東西跟著警察一起去了派出所,就基本變成了打狗的肉包子。但他也確實清楚,他如果開著車揚長而去,他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權衡之下,他低下了頭,上了警察的車。

到了派出所之后,余紆經過同意,和總行的同事聯系上了。他們帶著律師、法院的法官以及估價師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當地派出所,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了。

經過核算,發現這一批扣下的物資早已超出了銀行債務的本息兩倍。肉眼可見,等接下來完成這批資產的處置,方為妍她們銀行收回這筆債務一點問題都不會有。

警察們也對方為妍多加計較,教育了幾句之后,就讓總行的同事把她領走了。

畢竟,這種本來想搜集點線索的時候,結果直接拯救了事主的好事兒,也算是太好執行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一路上,余紆和蔡之庸已經達成了一致。

“兄弟,我藏寶庫,你也是知道了。還有一半的東西。你知道的。”蔡之庸單刀直入。

“如果我們的債務覆蓋了,我沒必要。”余紆貌似沒聽見一樣,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我怎么……,”蔡之庸欲言又止,“感謝你?”

“我不稀罕!”余紆眼神冰冷看著蔡之庸,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蔡之庸被這眼神震懾到了,整個人仿佛被卷入了了余紆那又黑又深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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