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寶，前輩見過了吧。”

齊長老點了點頭。

得到齊長老肯定的答復，我整理好思緒，說道：“我和周魅選擇沿海岸線回返越國，一是為遠離是是非非，二是為完成周游天下的夙愿，也順便回家鄉看看。恰當時，我倆接納了玉兒，于是帶在身邊，途徑瓦鄉掃墓時第一次發現了白霧，當時我沒有能力一探究竟，便沒有管白霧的事。沿海岸線北上后，大概是抵達連霧山脈的中部區域，我又一次遇見了霧，我們聊了各自的經歷，從霧那里我知曉了挪移陣的存在。霧已經在那里獨自生活了一百多年，憑借蛤蜊結丹，修行到結丹圓滿境，于是我們留了下來，一待就是三十九年，直到周魅凝結金丹。”

“周魅結丹當年，六月我們最后一次觀看蜃景，再次見到了白袍前輩，一開始蜃景比較模糊，白袍前輩出現在蜃景中，守在一座孤峰上垂釣。觀看了好一陣子我才看清是白袍前輩，沒想到他也發現了我們。畫卷中他向我們點頭致意，我們拜謝了前輩王家堡救命之恩，這是我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場面甚是詭異，好在直到蜃景結束，沒有再發生其他異象。”

“不久之后，霧獨自前往青林門，找李景龍商量交換極品靈石的事，我們依舊留在石崖修行。第二年，蜃寶在霧發現蜃景的那片海域渡劫化形，我們找到蜃寶時，還不清楚她的來歷，不過蜃寶偏愛玉兒，于是我們成行，前往越國尋找霧。可惜我們沒能從李景龍那里換到極品靈石，因為霧本打算用蛤蜊的秘密交換，他不知道蜃寶渡劫后，那片海域已經翻天覆地，沒有蛤蜊了。隨后我們領著青林門兩位道友一同前往吳國，抵達吳國后，我們分道揚鑣。我們一行去往了瓦鄉廢礦，隨后便遇到了器靈前輩，除此之外，我們意外獲得了兩顆極品靈石。”

“而后……”我突然想起一件小事，想試試齊長老的態度，于是多了一嘴，“對了，這次穿越連霧山脈，在即將抵達吳國時，我們遠遠瞟見一片黑鳥群，這群鳥兒體型像烏鴉，叫聲像烏鴉，漆黑的羽毛，紅色的腦袋，吳國人稱它們為“紅頭鴉”。連霧山脈我穿越過四次，那是我唯一見過的一種鳥兒，連霧山脈里有走獸，卻沒有飛鳥，這是唯一的一種，據說很難遇到，也不知平時棲息在什么地方。”

我注意觀察著四位前輩的神情，沒有發現一絲意動之色，我有些失望，繼續說道：“而后我和霧再次分別，霧帶著蜃和玉兒，沿途勘探礦脈，最終不負所望，用兩條礦脈從李景龍手中換得那顆極品靈石，至此集齊了七顆。而我和周魅前去火陵門交易極品靈石，結果在火陵門偶遇師娘，青云門圖謀吳瀘兩國的事跡敗露，隨師娘撤回吳國都城后，經過一夜的商議，決定避而不戰。”

“至此，我拜別劉長老和師娘，臨別時，師娘贈予我一顆極品靈石，我帶上周魅第五次穿越連霧山脈，抵達越國后，在王家堡等到了霧，而后進入連霧山脈。抵達挪移陣后，研究了一個多月，也不明白如何啟動挪移陣。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有定數，讓我撞上了逃難至此的隋遠，蜃寶在我的示意下弄暈了他。我與隋遠有些舊怨，從他口中得知了荼宗的存在，并且從他的儲物袋中搜出了瑤池宮的挪移盤，不過我沒能問出荼宗具體的位置，我廢掉隋遠后，拜托尤聚的師傅王玄將其帶回了七圣島。第二天我們啟動挪移陣，來到了西大陸。”

“晚輩猜測荼宗應該在連霧山脈之中，隋遠有臆癥，在獲得奇遇之前根本不可能結丹，除非他心存死志，否則僅憑筑基修為，不可能去往靈氣稀薄的無邊海或無邊沙漠尋求機緣。以我對隋遠的了解，此人心性縱使癲狂，但極為堅韌，扎木大會上，他與佑仲比斗時，左腹被一劍貫穿，哼都沒哼一聲。”

“何況以筑基修為根本走不了多遠，依晚輩拙見，前輩只要前往東大陸，荼宗的線索不難找。”我恭維了一句，想來齊長老詢問連霧山脈也就是與荼宗有關了。

四位前輩沒有立刻給我回應，殿內又沉寂了好半晌，心中明了，他們又在私下傳音交流。

“賀小凡。”布元鎮開口問道，“你們在海底發現蛤蜊，有多深？”

我很意外四位前輩所關注的重點，倉促間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本質，不過我還是如實答道：“蛤蜊生活的地方不深，海底不足百丈，深的是蛤蜊群附近的那條海溝，足足兩千丈深，寬有一百多丈。深溝一千丈之下，還有一個巨大的空腔，里面全是白霧，晚輩實力低微，無法勘察完全，也沒有發現極品靈石。不過蜃寶渡劫后，我又去海底探過，蛤蜊群、海溝以及海底空腔都消失了，應該是被翻覆到了更深處。”

“嗯。”布元鎮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絲淺笑，算是對我的態度表示滿意，繼續問道，“你再仔細想想，除了這些，連霧山脈還有什么特殊之處，比如那些常年彌漫的霧氣，山間野獸與其它地方可有不同，或者你見過什么奇花異草？”

“這個……”我順著布元鎮的思路仔細回憶了一番，無奈道，“晚輩沒有仔細研究過連霧山脈，除了霧氣，確實沒有見到過別的奇異。要說這霧也并非瘴氣，完全就是水汽，除了迷人方向，不會對人獸造成傷害，也就是沒有飛鳥這一點，讓人奇怪，好似所有人鳥兒都不愿進入連霧山脈。”

“應該錯不了。”齊長老說道。

“嗯。”三位前輩點頭附應。

座上四位打起了啞謎，我聽得心里癢癢，又不敢開口詢問，能引起四位前輩關注的，一定是大事，也不知他們到底確認了什么消息。

“賀小凡。”齊長老指尖輕敲椅把，“第三件事，關于經天大陸，你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