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呀!我叫兮格,是神山的守護精靈!”兮格滿臉興奮,笑得眉眼彎彎,甚是靈動。
“神山的守護精靈?”賀判感到驚訝,沒想到秘境中的神山竟然會有精靈,而且還是人類形態。
“對呀,我從出生起就和山神大大一起生活在這里,可惜山神大大不讓我出去,說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你是我三百年來遇見的第一個人類!”兮格歡歡喜喜地說道。
賀判:......沒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是個三百歲的奶奶。
賀判疑惑道:“山神大大?這神山上還有其他人?”
兮格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山神大大就是溪澗神山的守護神,神山因他而存在,神山的萬物也因他而生長!”
“你是從外面的世界來的嗎?這只黑乎乎胖團子是什么呀?”兮格歪著腦袋好奇問道。
“太不禮貌了喵!本喵是獅霸天,才不是胖團子!”煤球炸毛道。
“咦?胖團子竟然會說話!”兮格好奇地湊近煤球,白皙的手摸上煤球的貓貓頭,
“哇!好軟呀!好舒服!”
兮格眸子亮晶晶的,像是發現新奇事務的孩子。
看著兮格純潔的眼眸,賀判無奈,這個不諳世事的精靈,雖然活了上百年,但是心智并不成熟。
煤球一臉享受的伸著腦袋道:“看在你手法不錯的份上,本喵原諒你的無禮了!”
兮格好像很喜歡煤球毛茸茸的手感,摸得不亦說乎。
賀判笑了笑,這正好,有她喜歡的東西就好問話了。
“兮格,這神山上有沒有一種叫祝福之心的東西?”
“祝福之心?”兮格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然后搖頭,“神山上沒有這個東西。”
賀判嘆了口氣,看著兮格單純的樣子,就算神山有她估計也不知道。
“那你說的山神呢?你知道他在哪嗎?”
“你說山神大大呀?咯,那棵樹就是山神大大。”兮格指了指矗立在不遠處的參天古樹。
賀判一臉懵逼:啊?
見兮格沉浸在擼貓中,賀判無奈地嘆口氣,“算了,還是我自己去看看吧。”
賀判走到古樹前圍著它轉了一圈,“這看起來就是一棵很老的古樹嘛!”
“也沒見這樹長了臉啊,怎么和山神對話呢?”
賀判小聲的對著古樹說:“唔,芝麻開門!”
“ma咪 ma咪轟~!”
賀判對著古樹神神叨叨半天,依舊沒有反應。
古樹:為什么有個傻子在我面前碎碎念。
“靠!這個溪澗山神該不會偷跑出去了吧!”賀判踢了古樹一腳,“就不應該相信一個傻精靈說的話!”
當賀判抱怨完,古樹突然發出一陣強烈的白色光芒,賀判張大嘴巴,“不會吧!”
下一刻,賀判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清風拂過。
煤球看見賀判突然消失在原地,嚇得連忙掙脫兮格的懷抱,“喵喵喵?!”
“哎,你別跑呀胖團子!”
“這是...”賀判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靜謐的月夜下,一棵古老的大樹上掛滿了紅色的綢帶,綢帶末端都掛著銅色的鈴鐺,綢帶隨風飄蕩,鈴鐺聞風而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鈴音仿佛具有魔力般使聽者沉迷。
古樹下跪著一圈圈信徒,最前面跪著的,是一位位睿智的老者,身著暗紅色的長衫,歲月沉淀在他們非凡的氣勢中。老者們身后,是一位位俊美的少年少,身著彩衣,頗具異域風情,隨風獵獵舞動。
神樹下,暗紅的香燭密集,裊裊香煙飄向樹冠,燭光跳躍,映照了人們虔誠的臉龐。
人們雙眸輕闔,雙手合十,吟唱著古老而空靈的祈禱。
“這里是溪澗神山?...這是溪澗神山上的那棵古樹?”賀判輕輕呢喃。
“可是,為什么溪澗神山會在秘境里呢?”
“看來,這里的人在供奉這棵神樹。是溪澗山神么?”
隨后,場景開始慢慢變化,信徒們的身影漸漸消失,最終只剩下盛開的白花叢,那棵神樹站在潔白的花叢中,神樹也只剩下了神樹,好像在凝望著賀判。
樹干發出一道流光,最后匯聚成一道人影,那人身著潔白的華裳,生得甚是俊美,面如冠玉,站在前方,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卻又仿佛一位眼含悲憫的神明。
“是你召喚了我么?”薄唇輕啟,是一道溫柔的男聲。
“你是溪澗山神?”
“正是。”
賀判心中訝異,“聽名字以為會是一位女山神。”
系統說道:“其實神山是沒有性別的,只不過在你們人類的認知中把它定義為男聲罷了。”
“那山神是怎么形成的?”
“山神可以有多種來歷,根據剛剛的畫面,應該是那些精靈的信仰之力使神山誕生了意志,而這個意志,被那群精靈奉之為神山。”
“那群人竟然是精靈?”
“你沒發現里面有些人和兮格神似嗎?”
賀判一怔,“好像是這樣。”
說來話長,其實和系統的對話不過片刻。
溪澗山神觀察了一陣賀判,然后蹙眉道:“你,不是雪鳶族后代,是人族。”
賀判疑惑地點點頭,道:“我只是來此尋一樣東西。雪鳶族?是兮格的家族嗎?”
溪澗山神聽見兮格的名字,眉頭舒展開來道:“看來那小丫頭見過你了。”
賀判嘴角抽搐,總覺得叫一個三百歲的人小丫頭怪怪的......
“你既是人族,為何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自然之力?”
“自然之力?”賀判拿出小綠,疑惑道,“是這個嗎?”
溪澗山神輕輕撫上萬物神劍,隨后呢喃道:“真是神奇,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神劍。”
“人類,你剛剛說你來此尋一樣東西,是什么東西?”
“額...祝福之心,請問山神大人可否知道?”賀判期待地看著思索的溪澗山神。
溪澗山神思索半晌,然后搖頭說:“我從未聽說過我這兒誕生過此物。”
賀判失望道:“啊?山神大人你也不知道嗎?”
“系統,不是說祝福之心在溪澗神山嗎?怎么連溪澗山神都不知道這東西?”
系統冷酷道:“無法告知。”
賀判:......
“不過...”溪澗山神又開口道,
賀判又立馬期待道:“不過什么?”
見賀判滿眼期待,溪澗山神笑了笑道:“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吧。”
賀判滿臉疑惑。
“在一處遙遠的地方,生活著雪鳶花一族,雪鳶族是精靈種族之一,雪鳶族很弱小,也與世無爭,或許弱小的種族總是會想尋求庇護。”
“它們在偶然間發現了一座只有一棵大樹的山,便認為這棵大樹是幸運的。于是它們開始虔誠的供奉大樹。”
“許是巧合,自它們供奉那棵大樹后,雪鳶一族好事連連,它們以為是那棵樹帶給了他們好運,自此,那座山有了名字--溪澗神山。”
“我便是因為它們虔誠的信仰而誕生,擁有祝福之力,可以為他人帶來好運。”
“滄海桑田,斗轉星移,我見證了這些精靈們的善良純潔,漸漸愛上它們,把它們當做我的子民,看著它們的喜怒哀樂,我仿佛也跟著經歷了他們的故事。”
“雪鳶一族死后會化作一朵雪鳶花,因此那些去世的雪鳶精靈選擇死后生長在神山山頂,在這片皎潔的墓地上,我記得每一位逝去的靈魂。”
“然而,雪鳶族與世無爭,世界卻偏讓這些善良的精靈見識到它的殘忍。”
“雪鳶一族死后化作的雪鳶花服用后可以增加一個生命的百年壽命,服用十朵更是能提升修煉資質,無數修煉種族趨之若鶩,對雪鳶族展開大肆捕殺。”
“后來,雪鳶族生活的地方被那些貪婪之人發現,那些人對我的子民們展開屠殺,我想保護它們,那是我第一次在它們面前現身,它們把我當救世主那般存在,可是在我被那些入侵者打成重傷后,我才發現,一直被雪鳶族信仰的我空有一身祝福之力,卻沒有能力保護它們。”
溪澗山神說著,望向遠方,眼眸中盛滿悲傷和憤怒,“可盡管我無法給予它們庇護,它們也從未怪罪于我。為了保護我和山頂的雪鳶花,它們通過一個古老的法陣將整座神山封印,那時我身受重傷,毫不知情。”
“待我醒來后,我便身處在這秘境之中,在神樹下,我發現了兮格,那時她還在雪珠中孕育,還未出生。”
“雪珠?那是什么?”賀判疑惑道。
“雪鳶族的繁衍是由雌性精靈誕下雪珠,類似于一顆白色的蛋,雪珠又會經過一年的孕育,化為雪鳶,雪鳶便是雪鳶族本體,是一種白色的蝴蝶。”
“而兮格的母親被入侵者所殺,臨死前生生剖開自己的腹部,將雪珠交到了巫師的手中。然而未足年月的雪珠很難孕育出新生雪鳶,巫師便將雪珠放在神樹下,為它做了祈禱,希望我的祝福之力能讓這顆雪珠順利誕生出雪鳶。”
“后來在我的祝福之力下,兮格也成功出生。在這神山上,她陪伴了我三百年,雖然她沒說,但是我一直都知道,她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帶兮格出去,對嗎?”
“嗯,我想拜托你帶她尋找到她的族人。自然,我會給你相應的報酬。”
賀判挑眉,“她還有族人?”
“當年雪鳶族的巫師預言到雪鳶族會有滅頂之災,于是事先在暗中轉移了一部分族人。”
賀判疑惑道:“既然預言到了,為什么不舉族遷徙?這樣不就可以避免慘劇發生了么?”
溪澗山神搖搖頭,道:“天地間因果循環。預言這一道觸及天道,預言到的,便是天道早已安排的,可以從中尋求生機,但絕不要妄想逆天。”
賀判無言,或許在以前,他會說命運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但是穿越到這個修仙世界后,有時他也恍然,是否他的命運早已在冥冥中注定。
“若你愿意幫我,我愿意將山神之心給你。”溪澗山神看著賀判道。
賀判:山神之心?該不會就是祝福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