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看名字應該是本木系武技。”賀判看著手中泛黃的武技,武技成卷狀,是羊皮卷的質感。外面綁了一根墨綠色的藤條,柔軟但堅韌。
“這包的,還以為是藏寶圖呢。”賀判看著手中的武技嘀咕著。
隨即,賀判展開手中的羊皮卷,“怎么是空白的?”看著空蕩蕩的卷面,賀判滿臉疑惑。
正當賀判疑惑時,一陣綠光從羊皮卷中發出,賀判瞬間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下一瞬,賀判消失在閣樓,只留下一張展開的,空白的羊皮卷。
“這是哪?”賀判環顧周圍,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浩瀚星空之中,瑰麗的星云環繞,似絲綢般流動。
賀判看向前方,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曼妙的身影,散發著瑩瑩的神光。賀判想朝前走去,卻發現無法邁開腳步。無奈只好對著那身影開口道:“敢問前輩,這里是何處?”
前方的身影轉過身,她身著由樹葉編織的綠色長裙,綠而柔軟的藤條是她的頭發,藤條上綻放著潔白的花朵,純潔無瑕。
那該是怎樣的一副面容呢?那是一張謫仙的面容,皎潔而充滿神韻,從她那碧綠的眼瞳中,賀判好似看到了霡霂霖霖,萬物生長。
勝雪的肌膚好似散發著瑩瑩光澤,纖細修長的手指如春雨般綿軟,可撫慰萬物。赤裸的玉足輕輕點在一處星辰之上,星辰之光將她環繞,若輕云之蔽月,若流風之回雪。
她注視著賀判,粉若桃花的唇瓣輕啟:“你好,后來人,吾于此已經等候萬年,你是第一個符合吾要求之人。”
“等了萬年?符合要求?什么要求?”賀判心中問句三連,對著前方的女子恭敬道:“敢問前輩是?”
“你竟不認識吾?看來后世之人已將吾忘了啊。”女子碧綠的眼眸露出憂傷,隨后告訴賀判,“吾乃自然女神。”
“自然女神?”
自然女神輕輕點頭道:“萬年前吾預測大限將至,故在羊皮卷中留下吾的傳承和一絲神念,開啟之人需是神木靈根,然而萬年歲月,吾竟是未等到一個擁有神木靈根的后人。你,是第一個。”
“自然女神,這傳承,可是枯木逢春?”賀判問道。
自然女神輕輕點頭,微笑道:“正是。不過神木靈根只是入門條件,能否獲得傳承,還得看你自己了。”
活落,自然女神的身影開始慢慢隱去,賀判急忙問道:“怎樣才能獲得傳承?”
自然女神只是道:“一切全憑你自身造化。”說罷,身影便徹底消失在星空中。下一瞬,賀判被傳送到了另一處天地。
“這是哪?”
賀判看著面前如仙境般的世界。
此處青山如碧,一條寬闊的河流蜿蜒曲折,向前延伸,在陽光的照耀下好似綢帶般閃亮。山腳下是一片碧綠廣闊的草原,綠草如茵,樹木參天,絢麗的蝴蝶偏飛起舞。樹上有鳥兒棲息,模樣甚美,是賀判從未見過的品種。
一群花鹿在河邊飲水,姿態優雅仿若貴婦。
然而,下一瞬,萬物開始枯竭,草木枯萎,蝴蝶落地,河水干涸,花鹿也化作一堆枯骨,然而,一只全身雪白的白鹿卻完好無損。
白鹿揚起頭,看了看周圍,隨后目光停留在賀判身上,它甩了甩白色的鹿角,朝著賀判鳴聲,鹿鳴悠悠。
賀判愕然地看著周圍的變化,又看了看那只散發著神圣光輝的白鹿。
只見白鹿收回目光,一股清風吹來,白鹿乘著清風,沿著河流飛行,下一刻,所過之處萬物復蘇!枯竭的樹干飛速長出嫩芽,嫩芽變成新葉,新葉生長,最后一顆茂盛的參天大樹重新屹立于土地之上。
“這……就是枯木逢春?”賀判看著重新翩翩飛舞的蝴蝶,重新潺潺流動的河水,滿臉不可思議。
看著河邊依舊在喝水的花鹿,仿佛前一秒的白骨不過是一場幻覺。
然而依舊枯竭的群山告訴賀判,這不是幻覺。
“這枯木逢春也太逆天,居然能夠讓生靈起死回生!”
不一會兒,白鹿乘風掠過群山,群山又重新變得蒼翠綿延。
賀判彎下腰,摘下一朵野花,拿在手中,感受著生機的流動。
白鹿停在賀判身前,低下頭顱,鹿角對著賀判,一動不動。
“讓我摸?”賀判問道。
白鹿好似聽懂賀判的話,輕輕點著頭,賀判便伸出手觸摸潔白的鹿角,鹿角上有一層很短的結巴的絨毛,摸著毛茸茸的。
鹿角發出瑩瑩的綠光,下一刻,賀判感覺自己仿佛化作了春風,翻閱山川,輕拂綠草,掠過河海,仿佛看見萬物生靈中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化作綠色點點熒光,融入自然的脈絡。下一刻,他又仿佛化作春雨,紛紛灑落大地,滋潤萬物,他看見嫩芽探頭,青草破土,看見溪流潺潺......無盡的生機在自然中流淌,傳遞,生生不息。
畫面一轉,賀判回到現實,白鹿不知什么時候從眼前消失,“這就是自然的力量么?”賀判看著觸碰過鹿角的那只手,有了領悟。
賀判走到河邊,水流清澈見底,還能看見游魚順水而行,那群花鹿依舊在河邊喝水,只是沒了白鹿的身影。不一會兒,先前的一幕又開始重演,萬物枯竭,河床底部只剩下一堆白生生的魚骨。
賀判御劍飛到河對岸,仔細觀察著枯萎的樹木,發現樹干確實生機全無。賀判閉上雙眼,手中散發出瑩瑩綠光,他將手伸到枯萎的樹干,下一刻,嫩綠的新芽陸續冒出,生長生長,最后長成一片片完整的綠葉,不一會兒,樹干又變得枝繁葉茂了。
賀判睜開雙眼,看著茂盛的樹干,高興道:“居然真的能行!不過我該怎么出去呢?”賀判環視周圍,“該不會我要把這里還原成原來的樣子才能出去吧!?”
此時功法閣最高層,張鐵牛和玄天站在展開的羊皮卷旁,羊皮卷發出微弱的綠光。
“宗主,這是怎么回事?賀判已經在里面呆了五天了,他不會被困住吧?”張鐵牛著急說。
玄天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這種情況,我只在古書中見過。”
“很多年前,我看見古書上說,上古時期的大能可以預測到自己的死亡,會在臨終前留下傳承,有的傳承會在一本書或者一副畫中,有緣者便會進入他們留下來的傳承之地。這種情況被稱之為傳承之境。”
“當時我以為這只是一個傳說罷了。那古書上也并未記載其他詳細的情況。”
正當兩人討論時,突然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放心吧,那小子能出來,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看見來人,玄天和張鐵牛恭敬道:“居正前輩!”
居正長老揮揮手說:“是我告訴那小子,讓他來殘卷區看看的。倒是沒想到那小子真能進入傳承之境。”
張鐵牛和玄天詫異道:“前輩,你知道?”
居正長老摸著胡須笑著說:“你們可知道這枯木逢春的來歷?”
玄天和張鐵牛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還請前輩解惑。”
“呵呵呵,這枯木逢春其實在宗門建立之初便有了。是第一代掌門游歷各洲時在一處秘境之中偶然獲得,后來掌門發現他連這羊皮卷都打不開,也給很多人嘗試,沒有一人成功開啟羊皮卷。”
玄天兩人瞪大眼睛,沒想到這羊皮卷竟在宗門中存在了六千多年!
“后來掌門便將這羊皮卷放在功法閣第一層,任何弟子只要能打開者,這羊皮卷便可以歸他所有。直到第二任掌門上位,這羊皮卷已經在角落里落了灰。”
“第二任掌門上位后,第一任掌門便繼續游歷世界,尋求突破的契機,同時也希望能找到這羊皮卷的開啟之法。后來不知他在何處得知這羊皮卷中有傳承之境,便回到門派將它放置到功法閣最高層,就這樣代代相傳,羊皮卷也因為無人能打開被歸到了殘卷區。”
“既然他進入了這傳承之境,那對我們宗門來說是件好事,無需擔心。”說完這些,居正長老便離開了閣樓。
張鐵牛轉過頭問玄天:“宗主,你都不知道的事情,為何居正前輩知曉?”
“呵呵呵,你可知居正前輩在宗門多長時間了?”玄天笑著反問。
“多長時間?”
玄天伸出三根手指頭,張鐵牛道:“三百年?”
玄天搖了搖頭說:“三千年!”
張鐵牛瞪大眼睛,驚呼:“這么長時間!”他和玄天在靈劍宗不過幾百年,因此并不知曉居正長老的真正資歷,他們加入宗門時居正長老就已經在功法閣呆著了,身上也沒有強大波動,因此只以為是一個閑散長老罷了。
“一個走過宗門半數歷史的人物,知道的可比我們多了去。”玄天感嘆道。
“走吧,賀判一時半會可出不來。”
傳承之境內,賀判此時氣喘吁吁地躺在草地上,山腳的景象已經被他完全恢復成原樣,賀判躺在地上生無可戀,“這枯木逢春之術也太費靈力!”使用枯木逢春的過程中賀判對其的熟練程度也大大加深。
“這估計要花費好幾天才能修復完成。”賀判抬頭看著周圍依舊枯竭的大山。
就這樣,賀判在傳承之境中兢兢業業地當起了環保工人,不知道過了多久,賀判抬起頭,看著這仙境一般的景色,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終于修復完了。”
賀判坐在樹干上,伸出手撫摸鄰近的樹干,灰白色的光芒從手掌發出,繁茂的樹干開始逐漸枯萎,賀判手掌又發出綠光,,下一刻,樹干又重獲生機。這是他對枯木逢春的新的領悟,既然能夠使萬物生長,那么也能使萬物枯竭。灰白的光芒能奪去敵人的生機,綠色的光芒能使傷口急速恢復,這是賀判研究出來的新用法。
正當賀判疑惑自己自己為什么還不能出去時,突然,空中出現一個星空漩渦,賀判被吸入漩渦,又是那片熟悉的星空,自然女神笑意盈盈地看著賀判說:“恭喜你,成功獲得吾之傳承。沒想到短短時間內,你就能領悟出自己的用法。再見了,后世之人!”
說罷,自然女神露出溫柔的笑容,纖纖玉手輕輕一點,一團綠色的光團便進入賀判眉心,隨后她身形化作點點星光,在星空中消散。一陣暈眩后,賀判重新出現在閣樓,那卷羊皮卷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股記憶涌入腦海,是一些木系功法,雖沒有枯木逢春逆天,但是品階都不低。
賀判走出功法閣,發現張鐵牛和玄天在廣場上等著他,看見賀判出來,張鐵牛急忙迎上賀判,興奮道:“在里面呆了兩個月,你可終于出來了!”
賀判傻眼,“兩個月!!我不是才進去幾天嗎!?”
“看來傳承之境里的時間流動和現實中不一樣。”玄天說道。
“那豈不是外門考核已經考完了!也不知道墨瑾有沒有成功進入內門。”賀判內心擔憂。
然后兩人帶著賀判到了一處偏殿。
“原來叫傳承之境。”賀判聽了四長老的描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賀判簡單說了一下傳承之境中的情況,功法具體如何玄天兩人也沒細問,這是賀判的機緣,若想說,賀判自然會說,若不想說,那也無可厚非。
下午張鐵牛便帶著賀判回到了分部,玄天想留賀判在總部修煉,但賀判考慮到自己的兄弟和酒館都在辰洲,便婉拒了玄天的邀請。
回到熟悉的居所,賀判深深地吸了口周圍的空氣,感嘆道:“還是自己家舒服啊!”煤球在靈獸袋里憋了許久終于被賀判放出來撒歡,嘴上一直罵罵咧咧。
正當賀判準備出門打聽墨瑾的情況時,墨瑾便已御劍飛到門口,看見賀判,墨瑾高興道:“判哥,你終于回來了!去了兩個月,可想死我了!”
“遇到了點小意外,對不住啊,錯過了你的考核。看樣子你成功進入內門了。”賀判看著墨瑾穿的宗門服笑道。
“那是當然,錯過了我在擂臺上的英姿,你可虧大了!”墨瑾滿臉驕傲,“對了,我還被這第四峰的客卿長老看上了,他收我為親傳弟子,現在咱倆一座峰的了!”
“那位徐長老?”賀判記得他們第四峰是冰系的也就只有徐長老了。
“就是他!他看中了我的速度和冰系天賦!”墨瑾興奮。
“恭喜啊!走,咱倆出去喝一頓,給你慶祝!我請客。”賀判搭上墨瑾的肩膀往外走。
“嘿嘿,正好,給我講講你這兩個月在總部都干了什么!”墨瑾爽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