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學,陸西西忙了有陣子,她白天拍攝,晚上用電腦處理輔導員交代的事情。
有天,陸西西收到了一個快遞,是商家補發衣裙給她讓她拍攝賣家秀的。
因為之前出了那檔子事情,那個快遞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拿走了或者有人路過順便幫忙丟掉了,她再也沒有見過。
而且,被陸堅康碰過的裙子,她也不會再穿。
下午,陸西西拍攝完就修圖,將處理好的照片發給店家,店家很爽快地付了錢。
她合上電腦,目光眺向窗外。
溫既最近沒有再來她這,她想起了溫既那晚說的“西西永遠是最好的”那句話。
現在看來,那句話貌似也只是說著聽聽罷了。
如果她是個年少輕狂意氣風發的少年,喜歡的少女曾遭受過那種難言、上不了臺面的事情,無法接受男女之間的親近,如果談不上是愛,他大概也不會喜歡這個女孩子了。
男女之前的情愛陸西西其實不太懂,她不明白為什么兩個人會看對眼,為什么兩個相愛的人會有言情劇里的生死大愛,而沒有相對樸素真實的平淡。
她只知道,這所謂的愛,終歸到底也離不開性這個字。
如果身體沒有感覺,該如何談喜歡。
陸西西覺得有些可笑。
而后,陸西西恍然發覺她的思慮過于繁多,溫既他不是她剛才想的那樣才對。
他只是幾天沒來,她就開始胡思亂想。
這種舉止,屬實是有些病態了。
日子清閑了下來,隨意給他人安上虛有罪名,這種做法是錯誤的。
證明一個人的心意,其實心中又何嘗不是早已答案,知他是好壞,對他的態度顯而易見。
溫既有自己的生活,又怎么會天天沒事圍著她轉呢。而且他還有他的家人,如果他的家人知道他總是圍著個女孩子轉,會生氣也會責怪。
不像她,她沒有家人管,輕松自在。
但她也缺了一樣東西,那就是親情。
晚上九點,陸西西收到溫既發來的信息,“我在門外,方便開門嗎?”
陸西西有點疑惑,溫既竟然不敲門選擇給她發信息?萬一她不看信息,他豈不是要在外面等到耐心耗盡的時候。
陸西西踮腳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眼,果真看到溫既的身影,他正在低頭看手機,恰好手機界面就是跟她的微信聊天界面。
陸西西愣了下,緩緩開了門,“怎么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跟溫既說話的原因,她這會兒聲音里沒有太多的冷硬,聽不出什么距離感,而且調調里,莫名添了少女該有的甜美悅耳。
說不上是撒嬌,但聽起來起碼沒有那么生疏。
溫既將手里的蛋糕遞了過去,他喜歡她今天對他的態度,眼里含著笑嗓音溫柔地對她說,“給你送蛋糕。”
陸西西微微有些驚訝,伸手接過,她低頭看著蛋糕的造型與裝飾,是她很喜歡的卡通人物。
陸西西很驚喜,眼睛閃亮,“蛋糕什么時候也出聯名款了?”
溫既笑著,“是我自己做的。”
陸西西愣了下,臉上的笑意漸漸地褪去變成了不太明顯的尷尬。在她的印象中,男性會做家常飯是普遍現象,但是會做蛋糕不是。西點這類,男性很少接觸。
一時間,陸西西腦海里冒出了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溫既其實不會做蛋糕,因為他給她買過,認為她愛吃,然后特意去學的做蛋糕。
這個答案,讓她極為受寵若驚。
從小到大,沒有人會刻意去記她的喜好。
也沒有人會因為她去學著做什么事情。
溫既是第一個。
溫既察覺到她的反應,“是不喜歡嗎?”
陸西西搖頭,“沒有,很喜歡的。”
溫既笑了笑,抬手想要摸摸她柔軟的腦袋,但很快他及時地收回了手,“回去吧。”
陸西西呆了兩秒,往后退了步緩緩闔上門。
忽然想起了什么,陸西西把蛋糕放在柜臺上去廚房里拿出今天早上烤的小餅干,她還切了面包放進空氣炸鍋里炸成了酥脆的面包塊。
她嘗過,很好吃。
溫既還沒走,站在陸西西家門外靠著墻閉眼緩氣,他放松著身體,聽見開門的聲音,他睜開眼,眼里有明顯的紅血絲。
陸西西探出腦袋來,與溫既視線撞上,兩人眼里同樣都是驚訝。
溫既最先出聲,“西西。”
陸西西從門后出來,給溫既遞了裝著餅干的牛皮紙包裝袋,“我自己烤的……送你。”
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怕溫既嫌棄烤得不如蛋糕店里的好。
溫既站直身子伸手接過,整個人像是站在春風里,笑得肆意,“謝謝西西。”
陸西西心跳漏了拍,逃似地連忙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