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一瞬間閃過月光谷的過往,栩落回以冷笑:“我要去哪還用你同意?”
銀白面具男嘴邊的肌肉抽動,“這不是二弟養在月光谷的小寵物嗎?”
話音剛落,他周圍幾人也跟著嗤笑起來,“這小模樣倒挺俊的,不如來大殿下宮里,正缺個暖床的?!?
沒等他話說完,栩落把手中燃著的火折子精準地投進了那人嘴里,鳳羽的手緊緊拉著栩落,“小心?!?
栩落道:“站在這里別動。”
那人把火折子拔出,氣急敗壞地一掌襲來。栩落躲過他的掌風,拔出匕首,快速劃過他的手指。只聽一聲慘叫,那人緊握住手掌,哀嚎。銀色面具男子,咬牙切齒地道:“上,活捉她的有賞?!?
幾人圍上來,栩落收起匕首,拔出雪微,準備拿他們試試劍。大約是雪微感到了戾氣,微微顫抖著,劍腔發出鳴響,似烈風回蕩于山谷。雪微果真不同凡響,劍氣所致,皮開肉綻;劍鋒劃過,削骨如泥。
銀色面具之人見狀,加入陣中。一雙利爪,泛著鐵青。指甲劃過雪微,發出尖銳的聲響。幾個回合下來,任栩落手執雪微,也沒討到什么便宜。看來這只黑鷹果真厲害,不然也不會讓鳳羽吃了大虧。
雪微發出悲鳴,似要脫手而出。栩落緊緊握住它,若任它離手,恐它日后便不再認栩落了。
銀色面具之人:“以你的靈力還駕馭不了他,不若獻與我,我饒你一命如何?”
栩落道:“就憑你也配。”
銀色面具的利爪裹著風襲來,一把抓住劍身,他的力氣太大,栩落被甩了出去。但手仍握住劍柄。他加重了力氣,似是要把栩落甩開。
“二弟,你這只小寵物任性的很,不過放心,我留著她慢慢玩?!?
栩落趁他不備,摸出匕首,抬手射出,正中那人的眼睛。他吃痛,栩落被重重扔了出去,撞在墻上。五臟皆是一震,口中腥咸。那人拔下匕首,血順著眼眶流出,占滿半張臉。本就猙獰的面龐,顯得詭異陰森。
鳳羽厲聲道:“鳳鳴,涅火印我給你?!?
鳳鳴冷笑,“涅火印我要,她的命我也要?!边呎f邊朝栩落走過來,匕首扎進栩落緊握雪微的手,栩落咬緊牙關,鳳鳴陰森道:“父君送你的紫晶果真鋒利,這手骨像豆腐一樣,一碰就碎。”
栩落痛得冷汗直冒,強忍著不發出聲音。
“你,沖我來,別碰她。”
“哼,我就喜歡看你痛不欲生,你若現在把涅火印交出來,說不定我還會給她個痛快,不然,我拆了她的筋骨,給你做琴。”
鳳羽掙不開黑羽衛的阻攔,鳳鳴繼續道:“二弟,你省省力氣吧。你越動,古焦陀越活躍?!?
古焦陀,那是妖界蠱毒。一旦入體,宿主不死不休。初時五感不靈,靈力受限。日久便痛不欲生,直至骨枯。栩落抬眼望向鳳羽,若是今日結局如此,那便在忘川作伴吧。
鳳鳴拔出匕首,匕首寒光刺眼。一滴血滴入栩落眼中,在匕首即將刺入眼眶時,一聲清脆的聲響,紅霧中寒霜將匕首撥開。
仙門神兵天降,殺得鳳鳴一黨措手不及,可惜讓他趁亂逃了。
鳥族新王,身中蠱毒。仙門派了使者專門料理族內事務,輕塵特允栩落留在鳥族,待事情了了,自行回北域。
殿內燈火通明,鳳羽沉沉睡去。這兩日他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任憑藥仙,神醫也只是暫緩了古焦陀的侵蝕,若想徹底消除,除非以蓮花香引出蠱蟲。但不是普通的蓮花香,是蓮花所化人形之骨,草木化形修煉本就極少,何況蓮花了。
床上的人哼了一聲,緊鎖的眉頭下,一雙丹鳳眼鎖定在栩落臉上,目光有神,看來古焦陀暫時被壓制住了?!澳阋恢痹谶@里?”聲音嘶啞。
“我一直在。”栩落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他面色青白,看著栩落受傷的右手,問道:“手還疼嗎?”
栩落若無其事道:“不疼?!?
沉默片刻,“我當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不似月光谷時灑脫,眼中帶著無奈。
“不想說就不要說了,都過去了。”想說又不想說的苦,想聽又不想聽的怕。
他拉過她的右手,細細查看,“你在北域可好?”
“很好,師父對我很好?!?
也許是他蠱毒未愈,閑談幾句后又睡去了。栩落喚來西風,經此一事后,他沉穩不少,不再囂張。栩落交待他幾句后,便要離開,“不多待些時日嗎?”
“我去取蓮花香。”
“我同你一起去。”
“不必,你照顧好他,等我回來?!?
出了月上宮,便往女羅山而去。女羅山草深處,尋到牝牡的地宮,便躍了進去。當打開大門時,見到牝牡頂著一張男戲子的臉,倚在貴妃榻上,一女子捶著腿,一女子彈著琴,真是好不愜意!
見到栩落有些驚訝,打發她們下去,起身把位置讓給栩落坐。“姑奶奶,何事勞您大架?”
栩落看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拿著劍柄抵住他欲靠近的身體,“離我遠些?!?
他道:“情郎沒來嗎?”
“他前些日子被個小妖精哄走了,我尋不到他。你有沒有辦法找到他?”
“這種水性楊花的男人要他何用,不如考慮考慮我?!?
“偏偏放不下他,只能勞煩你了?!闭f完把手中的劍拔出來,用袖子擦拭。寒光下,牝牡嘿嘿一笑:“姑奶奶請吧。”
翟瀾之前為了掩蓋蓮花香味,身上戴了牝牡的香珠。牝牡循著氣味,來到北冥。北冥與東洲一海之隔,是妖族盤踞之地,多年來北冥的鮫人族常與東洲發生沖突。今日北冥很是熱鬧,尋得一人一問,原來妖君大壽,又趕上收了一名義子,正好雙喜臨門,便廣發請帖,宴請八方。栩落與牝牡混在人群中,尋了個角落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