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牧場,又是新的一日。
在新的主人到來之后,飛馬牧場經過了一次大整頓。
在能力合格的情況下,這位新主人大肆提拔自己的死忠,把那些老資歷的人都給擠了下去,換了個閑職,無權無錢。
一開始,很多人都在抗議。
他們想的很簡單,飛馬牧場這么大個勢力,總不可能只用那些能力勉強合格的吧?
現在他們抗議的狠一點,然后新主人意識到,非用他們不可,到時候他們趁機提點過分的要求,把自己的待遇和職位提一提。
反正是你當初先把我們踢走的,現在要我們回來,不出點血怎么可能?
然后飛馬牧場的專用草場的草比往年茂盛了一些。
至于收編了賊寇的護衛隊。
一開始,那些賊寇還很老實。
但時間長了,那些人聯合原本護衛隊里就存在的蛀蟲,挾持了高層,企圖奪權。
然后護衛隊的人少了七成,并且飛馬牧場的專用草場的草又茂盛了一點。
這個過程中,飛馬牧場內部有些吃里扒外的家伙趁機出來搞事,并且是大張旗鼓地搞事。
然后飛馬牧場的專用草場的草又茂盛了一點。
此時,商秀珣坐在大堂里,一如既往地聽著報告。
因為飛馬牧場的人從上到下都被大換血,對于業績來說肯定是有影響的。
加上皇室打壓飛馬牧場的產業,如今,飛馬牧場的賬面已經是一片赤字了。
本來呢,發不起薪酬的飛馬牧場肯定免不了被底下的員工抱怨,甚至是逼宮。
但看著專用草場內茂盛的草葉,善良的員工表示理解。
畢竟新換了主人和高層,肯定要有一段時間的磨合期,薪酬什么的肯定會受影響。
幾天不發沒事,只要會補上就好。
當然,員工的招聘制度其實也經過了改革。
比如說,原本的員工除了一些小廝之外,都是不包吃住的,都是領薪酬的那種。
但是在新主人上線后,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并且經歷了專用草場的草葉又茂盛的事例之后,飛馬牧場的員工基本都拖家帶口地進入了飛馬牧場內居住。
擴充了飛馬牧場的范圍,滅了幾個因被搶了地盤而不開心的勢力,然后收編俘虜,擴大勢力范圍。
再然后經歷上述事件的重復發生后,飛馬牧場又穩定了下來。
不過,還是又不少改變的。
比如說,原先飛馬牧場只管養馬,雖然有耕地,但基本只管商家的日常消耗。
現在,一整座山都成了耕地,原先被強制帶進來的飛馬牧場員工的家庭成員,都在上面耕種。
除此之外,養殖也被安排上,同樣是那些人再干。
并且,員工的薪酬制度也發生了改變。
原先是固定瞎湊,干得好有獎金。
現在是包吃住,但是固定薪酬不多,想要多點,那么就要在自家被分到的地里好好耕種,或者是被分到的牛羊雞鴨什么的好好養。
等一年過去了,如果超過了及格線,那么會按照超出的部分獎賞。
這樣的制度出來的時候,當然是有一段騷亂的。
不過在那些動物壯了一圈,草場又茂盛了一點之后,飛馬牧場又安穩了下來。
就是人又少了一點。
其實上述的制度,如果有熟知世界歷史的人,就會發現,這其實就是歐洲莊園制度的變種。
事實上也是,方想經過了一段大刀闊斧的改革,并以血腥手段鎮壓后所造就的,正是根據莊園制度,并以當前時代背景加以改革的。
比如說這里沒有莊園法庭,佃戶不僅可以耕種,還有錢拿,雖然很少。
同時沒有領主,只有場主,還有一個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主人。
然后還有專門的護衛隊,都是練過武的,雖然基本都是只練過幾招把式,連三流的都很少。
不過基本都是身強力壯的青年,配上方想專門跑去其他勢力“借”的一些裝備,還算像模像樣。
至于那些勢力為什么愿意借……
方想看了看手上的名單,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名字沒被劃掉。
自從帶著雙龍回到牧場,已經快一年了,朝廷就算是再遲鈍,也該意識到飛馬牧場在干造反的勾當,更別提宇文化及還死了。
所以平亂的軍隊呢?方想疑惑著。
把護衛隊丟給雙龍后,雖然整體武功實力還是那么垃圾,但是素質什么的,肯定是有所上升的。
所以方想打算試試他們的實力,用朝廷的軍隊試,大不了全滅,只要雙龍沒事就好。
結果朝廷不給他機會啊!
走到大堂里,方想揮手驅散那些正在報告的主管,和商秀珣面對面。
商秀珣面對這一幕,面無表情。
雖然她還是場主,但,也就比傅儀多了點全力,參考聯合國上無常之外的國家,懂的都懂。
“朝廷還是一如既往?”方想問道。
商秀珣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雖然我把你爹噶了,把你一家子都丟進草場當肥料,但你好歹說句話不是?美人兒場主?”方想笑了笑。
商秀珣依舊面無表情,就像一個玩偶。
面對一個把自己全家都殺了的人,這樣,已經很好了。
但誰讓商家的人在方想離開的那幾天里想要奪權,搞了不少事呢?
所以只好委屈商秀珣了,總不能,委屈方想自己吧!
那算什么事!
“無趣。”方想轉身離去,讓大堂外的主管繼續報告。
對于商秀珣,方想沒有任何控制的手段,但他相信,商秀珣不會背叛他的。
畢竟,在背叛前殺了她,也不算背叛了,對吧?
……
護衛隊的駐地里,一大幫子青年穿著厚重的盔甲,站在烈日底下。
他們早已汗流浹背,體內的水分都快被曬干了。
但他們不敢動彈,依舊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至于為什么,草場的茂盛會告訴你一切。
而護衛隊的統領,寇仲和徐子陵呢?
他們正在大樹陰影下練功呢!
“寇少,你說,師傅這樣做,是不是不對?”徐子陵看著熱火朝天地練武的寇仲,擔憂地說道。
“現在雖然沒人說,但牧場里對于師傅的怨言,到處都是,再這樣下去,恐怕不等朝廷派人來,牧場自己就會沒了的。”
寇仲停下動作,隨后說道:“徐少,你擔憂什么?牧場里除了你我,那還有像樣的武者?”
“更何況,我覺得師傅說的挺對的,他沒法讓所有人都愛戴,但可以讓所有人都恐懼。”
“只要他能讓所有人都恐懼到不敢反抗,那么手段殘酷與否,又有什么差別?”
徐子陵搖了搖頭:“只是有些擔憂罷了,畢竟書上都說過,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寇仲反駁道:“以師傅的實力,就算是五十萬大軍,也能來去自如,那么多助寡助,有什么差別呢?”
“這……”徐子陵無言以對。
“好了寇仲,別再說了,再說,子陵就要懷疑人生了。”方想從一旁出現。
雙龍趕忙抱拳行禮:“見過師傅!”
“雙龍啊!師傅說的,不一定是你們可以走的。”方想勸慰道,“師傅這么做,只是因為不想等,不想花那么多時間,在這狗屁的政事上。”
“不管怎么說,仁政,總是比暴政得人心,我這樣,不過是一時平穩,長遠,還是比不過仁君。”
“那師傅您為何這樣做?為何您不愿意等?”徐子陵問道。
方想身軀氣血充沛,更是用掠奪面板奪取多位獵物的一切,包括其生命。
加上近些日子,他鉆研長生訣已有成效,不敢說長生不老,但獲得三百歲,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樣的壽命,已經足夠見證一個王朝從開始到鼎盛,再到沒落,最后滅亡了。
為何方想不愿意等?
“因為,我不會待太長遠。”方想道。
“武道之路永無止境,常人眼里,大宗師便是武道之巔,但只有少數人才知道,大宗師之上,還有破碎虛空。”
“而破碎虛空之后,又是怎樣的光景?我不知道,所以我想知道。”方想眸光閃爍。
“造反,只是我給自己找的調劑,我或許會成功,創立一個王朝,但我絕不會留在這當皇帝,我只會繼續去攀登武道之峰。”
寇仲和徐子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并沒有明白。
這時候的他們,才剛剛從身為混混時的心態轉變成飛馬牧場的護衛隊統領,又怎么理解,真正的武者追求武道之巔的理想?
雖然方想并不是個正經武者。
方想說教完畢,滿意的離去。
他沒有什么能教雙龍的,除了指點一下修行。
所以方想把雙龍帶回飛馬牧場后,丟給他們一堆武功秘籍就不管了。
身為這個時代的主角,他們的進展非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所以方想直接撒手不管,反正又不會有什么事。
現在重要的,還是長生訣。
……
回到自己的住所,方想拿出長生訣。
雖然已經研究好幾天了,但每次研究,總會有新的感悟冒出來。
比如說方想構思的冰火兩重天。
如今,方想已經有了雛形,其中大半是長生訣的功勞,小半才是宇文化及的冰玄勁修行帶來的觸類旁通。
每日一次,方想放出霜虎神意和三垢神意。
讓他們鉆進長生訣中,方想則繼續參悟。
因為一次意外,方想發現長生訣竟然可以容納神意,并且神意獲得的收獲很大。
所以方想每次參悟長生訣都會把兩大神意丟進長生訣里,讓它們自己去玩。
一如既往地觀看長生訣的七幅圖,方想以自身罡氣在體內同時運行。
因為有過三大神功的經歷,同時運轉七幅圖雖然艱難,但方想失敗了幾次后,還是做到了。
當然,方想不是想要轉修長生訣,逍遙游很適合他,和長生訣也屬于同層次的破碎虛空級功法,不值得他轉修。
他只不過是想試試,長生訣這七幅圖到底有什么奧妙。
畢竟原著里,雙龍各自只練一幅圖,就能成為天下有數的高手。
不過這樣運轉十幾次后,除了體內罡氣更加精純了一點,方想并沒有察覺其他異常。
這次也差不多。
方想將運轉路線改為逍遙游,任其自行運轉。
隨后看向那些文字。
黃系的長生訣和金系的俠客行神功有個特點,那就是不能看注解。
俠客行神功不能看注解是因為那些都是誤導人的。
而長生訣不能看,是因為這些也是迷惑人,對于修煉長生訣一點用都沒有的。
但,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這些字真的沒用的話,為什么廣成子要留下?
他直接把這七幅圖畫出來不好嗎?還省了寫字的時間。
但是,面對那些字,艾的翻譯器一點反應都沒有,也沒有變成方想熟悉的簡體中文。
就好像這些文字真的是誤導人的一樣。
方想猶疑著,最后試探著把罡氣注入長生訣秘籍。
希望有用吧。方想想著。
希望這些秘密的隱藏方式都是通用的。
然而,長生訣秘籍毫無反應。
方想思索片刻,隨后運轉七幅圖的行功路線,短暫地將自己的罡氣轉化為長生訣罡氣。
再次注入長生訣秘籍,秘籍之上的文字發生異變,變成道道經意注入腦海里。
方想忽的昏厥過去,不自覺地梳理著經意。
……
數日后,當太陽照射在方想的臉上時,方想睫毛微動,睜開了眼。
“令人驚訝,炎陽奇功居然是長生訣火之圖。”方想說道。
長生訣有七幅圖,分別對應五行和陰陽。
而炎陽奇功,或者說方想所遇到的神殿里的那些經意,在長生訣注入方想腦海里的經意中,居然可以找到對應的。
這也就是說,長生訣的火之圖,其實就是畢玄賴以成名的炎陽奇功。
這可真是個大新聞。
方想想著,也沒興趣去爆料,而是檢查起自己的收獲。
首先就是,蒼胡頡戰法和三垢掌法多了一式。
其中,蒼胡頡戰法多的一式,名為玄冥掌道。
三垢掌法多的一時,則是冰封萬里。
“嘖,又要改名了,以后,三垢掌法叫……額,神意掌法!”方想說道。
然后,霜虎神意也可以改名了,叫威屑神意。
方想整理了下自己的收獲,然后離開了自己的居所。
將一些鬧事的人送去當肥料和豬食后,方想帶著雙龍,來到里飛馬牧場不遠的一座小山。
“師傅,你帶我們來著,是干嘛啊?”寇仲期待地問道。
他隱隱已經有些猜測,只是不敢肯定。
徐子陵也看著他,心中期待萬分。
方想笑了笑,隨后讓雙龍退遠些。
威屑神意和三垢神意顯現,霜虎炎龍一見面,就互相對峙,火藥味十足。
方想有些無奈,或者說挺欣喜的。
不知道是他無意識的操作,還是他一直以來給神意的人格化。
現在他的神意已經有些但是智慧的傾向了,當然,也只是傾向。
回歸正文。
方想左手冰霜匯聚,右手火焰燃灼。
體內罡氣就像是拔了排氣口塞子的泳池里的水一樣,源源不斷地往外泄。
方想身后,霜虎炎龍齊聚,呼嘯著,隨著方想出拳,打中前方的小山。
剎那間,冰霜與火焰在空中迸發,小山轟然炸裂,碎石,土壤與樹木,都在方想和雙龍三人身旁砸落。
隨即,冰霜和火焰在一瞬間將那些迸飛的殘余物質裹挾,或冰封,或燒盡,不余一物。
雙龍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恍若天災的景象,力量的種子,深深地埋在了他們的心里。
方想滿意地看著自己這手組合技。
就算是大宗師,一時不察被打中,不死也要脫層皮。
那么,該叫什么呢?冰火兩重天?太過老套了。
而此時,遠方的飛馬牧場中,商秀珣看著遠處好似天災一樣的景象,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