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森林?!狈较肟戳丝此闹?,頗感無奈。
貌似他在這個世界和森林很有緣分,每次用無上密穿梭時間,除了回去笑傲江湖時期報仇之外,其他幾次都出現在森林里。
方想隨意撥開周遭遮擋視線的樹枝,忽而心中一動。
那顆早已經除去遮擋本體的黑霧,只待一場戰斗就可以激活,為方想所用的武命戰心,被觸動了。
至于原因,方想也清楚了。
面前,是一條石板鋪就的寬敞道路。
路上有兩塊石碑,分別刻著,“家在此山中”和“云深不知處”。
順著道路往上,經過不短的一段距離,方想來到了盡頭。
一扇樸素典雅的朱紅色大門立著,兩旁是精巧的磚瓦墻。
望著那木門,方想嘴角抽動,幾欲狂笑。
這熟悉的情景,讓他想到了一個,早就聽說,但只碰到過弟子的門派。
其名曰:慈航靜齋!
盡管在無崖子口中,慈航靜齋已經落寞到快要滅絕道統的地步,但實際上并沒有那么夸張。
雖然整體實力層次肯定是比不上大唐雙龍傳時期,但是一個保底大宗師級別的閉關老不死,肯定是有一個的!
但……那關他什么事呢?
一個箭步,方想騰空躍起,以騎士踢的姿勢將大門踹開。
接著一招震驚百里,將后續的六扇大門一齊轟開。
落在一個大廣場上,方想注目著前方的慈航殿,等著人來。
數道先天氣息浮現,方想快速地在掠奪面板上掃了一樣,卻沒有浮現出哪怕一個Q版頭像。
方想難掩失望之色,于是本來平靜的內心,也不由得多出一絲憤怒。
震驚百里打出,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加持下,那幾個剛剛提著劍出來的先天直接被擊退。
方想感覺武命戰心被觸動些許,但晃了晃,毫無變化。
戰斗的強度太低了嗎?方想暗道。
他早有心理準備,畢竟他現在的實力至少在天龍八部時期也算的上是頂尖,怎么可能隨便打一架就激活武命戰心呢?
“少俠,何至于此。”一名宗師飄飄然從慈航殿中出現,氣息內斂,頭帶面紗。
方想丟出無崖子給他的逍遙派掌門大印,道:“無門無派,散修方想,前來踢館。”
那宗師身形不動,但明顯可以察覺出異樣。
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方想隨意丟下的大印,宗師樊玉瓊,心中波瀾四起。
逍遙派這是想和慈航靜齋全面開戰不成?!樊玉瓊暗道。
盡管慈航靜齋確實是落魄了,但逍遙派也好不到哪去??!
先前傳言無崖子死去,逍遙派土崩瓦解,如今就算無崖子重出江湖,這偌大的逍遙派,還能剩下幾人?
樊玉瓊越想,越覺得這事不簡單,不由得后悔之前來的太快。
恐怕此刻,其余幾個師姐妹,都在笑話她吧!
方想好整以暇地等著,順帶著看了看命運線干擾度。
【當前命運線干擾度:38.6%】
方想滿意地點了點頭,等之后長春谷的事完結,去更往前的時期,應該能搞更多事了。
至于踢館這事,方想表示毫不關心。
他并非不知道拿著掌門大印來踢館代表著什么,但這又不是他強逼著無崖子給的。
既然無崖子有信心能撐的起和慈航靜齋開戰,那么他方想一個外人,又有什么資格插嘴?
“你……”樊玉瓊猶豫著開口,不知如何應對。
“樊師妹,且退下!”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樊玉瓊身后的慈航殿中傳來。
下一瞬,一道素白身影陡然而至。
方想神色微凝,身體不由自主地戒備起來。
在武道仙材的加持下,他的感知極為靈敏,哪怕是宗師,要想避過也不容易。
如今,此人出了聲,又突然出現,此刻方才被方想察覺,絕對是大宗師級別的人物!
那女子頭戴面紗,一身慈航靜齋的標準配置。
女子向著方想走來,將樊玉瓊攔在,或者說護在身后。
方想注目女子的步伐,不自覺運轉大無相功,感悟其步法。
許是一瞬,方想進入空靈之境,后又瞬間退出。
但只是一瞬,所獲感悟卻讓方想驚到了。
凌波微步!方想心中驚道。
這女子步法,竟是凌波微步!
方想突然明白無崖子為什么能那么放心他拿著掌門大印來了。
就目前和逍遙派,或者說和無崖子有關系的,天山童姥巫行云還在當著她的天山之主。
李秋水還在西夏王宮孜孜不倦地給無崖子戴綠帽。
唯一有可能出現在別的地方的,只有那一位了。
段譽的神仙姐姐,令無崖子為之癡迷的女人,李秋水那與她面容相似的妹妹,李滄海!
被方想猜測為李滄海的女子走上前,拿起地上的大印。
那枚大印被方想隨意丟在地上,難免磕磕碰碰,已有不少劃痕,還有些許泥點。
“無崖子師兄愛惜多年的大印,被你如此對待,不知他會怎么想?!迸铀剖歉锌卣f道。
聽聞此句,方想確認了,這就是李滄海。
“他把大印給我,自然就是我的東西,我怎么處置,都是我的事?!狈较胝f著,眼睛緊緊盯著李滄海。
這可是個搖錢樹啊!
剛才驚鴻一瞥的凌波微步,絕對是達到神意,甚至是超越神意的層次。
就只是一眼,方想的凌波微步就跨越大成,直接圓滿。
雖然還不能形成神意,但也不遠了!
只要這位再露出點好東西,方想可以說直接起飛!
李滄海取下面紗,露出了那副與布帛上一模一樣的面容。
“樊師妹,且退下?!崩顪婧S种貜土艘槐樵?,她身后的樊玉瓊身軀不自覺顫了一下,隨后趕忙離開,甚至有些狼狽奔逃的感覺。
“你的膽子很大?!崩顪婧?聪蚍较?,略帶贊許地說著。
方想看了看李滄海的臉,又想起王語嫣,以及和李滄海長得差不多的李秋水。
“說踢館的事之前,勞煩問一下,你們兩姐妹是不是有個姓步的遠房弟兄?”方想一臉嚴肅的說道。
本來以為方想會順桿子往上爬,請教下武學的李滄海怔住了。
她沉默片刻,旋即遲疑道:“我們姊妹是孤兒,被師父收養,卻不知是否有個姓步的遠房弟兄?!?
方想點了點頭,也沒覺得失望。
只是覺得李秋水姐妹的血脈真的離譜,整個直系血脈里,幾乎長得一樣。
比隔壁風云劇組的步氏神族還離譜。
畢竟人家好歹是每隔個好久才出現一位神呢!
“總之,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決?”方想問道。
李滄海笑了笑,道:“以你的實力,我們慈航靜齋的先天弟子,就算是一起上,也打不過你?!?
“即便是宗師,若無神意傍身,恐怕也擋不住你。”說到這,李滄海戴上面紗。
方想大概猜到了李滄海的想法,因而做好了準備。
“就讓我那三位師妹,好好陪你玩玩吧!”李滄海長袖一卷,消失不見。
周遭也隨之變成一座巨大的演武臺。
恐怖如斯!方想暗贊。
他實在無法想象,李滄海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難道是因為那超越神意的凌波微步嗎?
神意是通往大宗師境界的鑰匙。
領悟神意的不一定能夠成為大宗師,但是能夠成為大宗師的,一定在宗師境界領悟出神意。
可神意雖強大,但大多體現在對敵或者破壞力上。
其上的神形,也不過是更加深入,更加現實化罷了。
能讓他了無知覺地從廣場轉移到這演武臺,方想實在是想不出這會是怎樣的神意,或是神形。
你但凡換個仙俠劇組也不至于這么違和啊!方想感慨地想著。
此時,隨著一陣清風吹過,三道身影出現在演武臺上。
三人各自站在方想的北方位,西南方位和東北方位上。
其中,站在西南方位的人摘下面紗。
面紗下,是一張樸素的臉龐,卻莫名地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她左手握劍,也不出鞘,拿在手上就朝著方想施禮:“在下樊玉瓊,請多指教!”
北方位的女子同樣取下頭紗,隨意地丟在地上,她拔出長劍,以寒鋒對著方想。
“慈航靜齋,關蕭脂。”女子冷聲道。
方想看向東南方位,現在只有這個人還沒自我介紹。
那人在方想的目光下,磨磨蹭蹭地取下頭紗。
“馬繡伶。”那女子說道。
方想看了眼馬繡伶,這個女子在現場三個人中,是給他危險感最強的,必定領悟了神意。
深吸一口氣,方想體內三大神功同時運轉,精純的真氣透體而出,化作屏障。
腳下一跺,方想沖到馬繡伶前,一拳打出。
馬繡伶匆匆后退幾步,隨后似是普通女子遭遇匪徒一般,將手抵在面前。
方想四號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見此情景,力道更加三分。
“嗡!…………”
悠長的劍鳴聲響起,方想右拳抵在馬繡伶面容前不到一寸,卻無法繼續前進。
“劍氣長河神意!”方想沒有挫敗,反而笑了起來。
這才有意思嘛!不然結束的太快,會讓他更空虛的!
身后,樊玉瓊與關蕭脂持劍沖來,各自使著不知名的精妙劍法,朝著方想要害揮去。
方想欲要拔出右拳,卻被死死鉗住。
低頭一望,馬繡伶手持一把長劍,正抵在方想脖頸。
方想輕呵一聲,隨后渾身發力。
猛地將不知何時包圍住方想的劍氣長河神意震開,方想對背后的樊玉瓊和關蕭脂不管不顧,一招震驚百里,不管不顧地對著馬繡伶打下去。
掠奪面板上,馬繡伶的Q版頭像閃閃發光,仿佛是世界上最珍貴的財寶,在誘惑著方想。
而方想,也老老實實地上鉤了。
輕微的破碎聲響起,馬繡伶口中血液四溢,但還是擋住了方想這一掌。
劍是兵器,擅殺伐。
而以劍為根基的劍氣長河神意,自然也最擅長進攻。
馬繡伶以劍氣長河為護身屏障,本就違背了劍氣長河的立意,以至于威力十不存一,這才會被掠奪面板標記。
如今劍氣長河被方想震開,她又強制匯聚,抵擋方想這一招三大神功加持下的震驚百里,只是吐口血,已經是很好了!
回身甩手,神龍擺尾使出,方想將樊玉瓊和關蕭脂的劍打飛。
隨即,兩道憑空而來的壓力降下,方想身形凝滯。
數道劍光劃過,方想只覺自己體表的真氣屏障被劃破,攻擊到了自己的皮膚。
壓力衰減,方想左手使出六脈炮,打退還要沖上來的關蕭脂。
旋即,方想抓住樊玉瓊的衣袍領子,對著她的頭狠狠地一撞。
樊玉瓊身為宗師,身軀雖不強韌,卻也足夠。
但在這一記頭錘下,她只感覺自己像是喝下了孟婆湯,什么都不記得了。
失神之際,樊玉瓊的Q版頭像在掠奪面板浮現。
方想全力運轉北冥神功,擾動著樊玉瓊體內的罡氣。
不求成功,但求干擾。
嗡鳴的劍氣長河再起,方想左側耳朵像是被子彈打穿了一樣,疼的厲害。
耳鳴隨之而來,方想嗅到一絲血味,心中蹭的燃起怒火。
右手匯聚真氣,六脈炮被方想以拳擊的方式打出,打在樊玉瓊的腹部。
底下的演武臺被這一拳打出不知延綿多遠的裂紋,足可見這一拳之威力!
左手猛地抬起,抓住一柄離方想耳朵只有些許距離的長劍。
左手發力,堪比神兵的利器長劍劍身浮現裂紋,好似下一刻就會斷裂。
方想想要轉身,關蕭脂和馬繡伶都在他背后,不轉身沒法完備地防御。
熟悉,但是更加強勁的壓力再現。
方想額上青筋暴起,竟在這壓力下轉了半個身位。
壓力未去,劍光又現。
關蕭脂手持長劍,鬼魅般閃爍,接連數招都刺在方想左邊耳朵。
耳鳴越來越嚴重,方想知道,自己這耳朵算是廢了。
再這么下去,遲早要被她們刺穿頭骨,把腦子嚼爛。
心知自己的內腑還未受到淬煉,比不得皮膚堅固。
方想運轉著在壓力之下,尋常經脈游走都無比艱難的真氣。
順著經脈走了一圈,方想屏息凝神,在關蕭脂又一次來臨時,右手攜著無匹力道打去。
隱隱間,一條通體赤紅的怒龍乍現,朝著關蕭脂噬咬。
劍氣長河席卷而來,將關蕭脂護持起來。
但在那虛幻的怒龍虛影下,卻在顫鳴。
方想右手之上,血痕密布,點點血滴不停滴落。
真氣微微運轉,就是一陣鉆心的疼痛。
這下子,右手相當于是廢了。
方想左手握了握拳,隨后又是一招震驚百里。
相比于原先的金黃色,堂皇大氣的震驚百里。
如今被方想使出的震驚百里,卻染上了一抹血紅,充斥著貪婪嗔怒之意。
方想注視著馬繡伶,隨后箭步沖出。
如貪龍呼風,怒龍喚雨。
方想左手施展密云不雨,暴雨擊墜一般拍打著馬繡伶周身的劍氣長河。
雖是單手施展,但威勢比之喬峰施展,卻還要更勝一籌。
關蕭脂壓住體內翻涌的氣血,以劍靈寰宇擊碎怒龍虛影,隨后持劍奔來。
此時,一旁躺尸許久的樊玉瓊掙扎起身,隨后也壓榨身軀,強制提煉出些許真氣,施展劍招。
方想左手用力拍在劍氣長河屏障上,隨之,破碎聲起。
方想嘴角咧起,狀若瘋魔,直接一個頭錘將馬繡伶打暈。
回身一招神龍擺尾,方想打退本就離死不遠的樊玉瓊,隨后左手浮現出點點紅鱗。
“吟!?。。。 ?
龍吟聲起,充塞四野。
仿若野鬼嘶吼,精怪嚎叫。
關蕭脂心神失守,被方想一掌拍死。
提起馬繡伶和樊玉瓊,方想一人一掌,送她們去見閻王。
“大豐收啊!哈哈哈哈哈!”方想笑著,絲毫不顧傷口又撕裂的右臂,毫無顧忌地大笑著。
李滄海不知何時出現在演武臺,恍若遺世而獨立的仙女。
看著被打塌大半,血液四濺的演武臺,李滄海沉默了。
“你的殺性很重,并且……不懂得收斂。”李滄海深深地看了眼方想,“那招,是什么?”
方想咧著嘴,笑道:“我自創的,降龍十八掌第一式,亢龍無悔!”
李滄??粗较朐S久,隨后搖了搖頭:“本是作為試探招式,講究十分力收三分力的亢龍有悔,竟被你改成這樣。”
“不知道那位丐幫祖師,知道會不會從地府里爬出來跟你拼命。”李滄海調笑道。
方想不置可否:“反正我也沒學完整的降龍十八掌,改幾招,自創幾招怎么了?”
“說不定千百年后,正統卻是我這一版呢?”
李滄海沒再糾纏,而是問道:“可有事?”
方想看了看右臂,道:“現在有事,等會就未必了。”
說罷,他盤腿坐下,接收起殺死的那三個宗師的一切。
李滄海感受著方想身上莫名多出來的神意氣息,搖了搖頭。
各人有各人的秘密,沒必要探究。
只是,這三個死了,還得去跟那幾個老家伙匯報才行。李滄海又看了眼地上勉強還有個人樣的三具尸體。
師兄,好手段。李滄海暗道。
通過方想這個暗子,廢掉慈航靜齋三個宗師戰力,甚至其本身沒有多大損失,可謂是大賺特賺!
不過李滄海不清楚的是,無崖子根本不知道方想那么強。
無崖子最后一次見到方想時,他還是個超一流。
因此無崖子只是存著幾分惡心下慈航靜齋的想法,卻沒想到有這樣的戰果。
而作為誤會中心的方想,還在奮力汲取著三位宗師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