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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狐裘

江臨月萬萬沒想到,蕭南夜方才就在內(nèi)室,還單手抱著一襲墨青狐裘。

愈發(fā)奮力掙扎。

兩個小丫頭被蕭南夜駭人的神情嚇傻了,手上一松,把她放開了。

大清早的,成王殿下,竟然從江侍妾內(nèi)室出來了?

剛才她們說的話、做的事,殿下不會全都聽到了吧……

不過,好在今日是徐盈盈帶她們來的。

再怎么說,也是冤有頭債有主。

眾侍女紛紛緊張起來,靠攏到一起,遠(yuǎn)離了徐盈盈。

徐盈盈見狀,臉色十分難堪:不是說王爺徹夜都在處理公務(wù)嗎?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一定是早上什么時候來的,她沒有注意到。

“殿下,您怎么在這里?”徐盈盈連忙換上一副溫柔的表情,沖蕭南夜福身。

她刻意將嗓音擠得嬌滴滴的,動作極慢,愈顯腰身裊裊。一襲水紅襦裙,纏著湘色披帛,擋在江臨月身前。顯然是對自己今日的打扮自信至極。

哪知蕭南夜看都不看徐盈盈一眼,和她擦身而過,徑直給了江臨月一個眼神。

“你,過來。”

徐盈盈一愣,僵在原地。

江臨月本就害怕,見他來了,忙不迭跑他身后。小心地越過他肩頭,偷看徐盈盈。

少女一身雪白中衣,蓬松烏發(fā)垂落,愈顯身形單薄。

蕭南夜見此,抿了抿唇,將狐裘輕輕披上了她肩頭。

指節(jié)碰到鎖骨,帶來一陣陌生的酥癢。

緊接著暖意裹身,苦香撲鼻,像是他身上常有的松柏味道。

原本江臨月有些排斥與他親昵,此時卻仍不由得心中一暖。想不到,蕭南夜方才一直待在內(nèi)室,還給她取來厚實(shí)披風(fēng)。

是因他昨夜以為她月事艱難,今早才特地叫人拿了狐裘嗎?

她把狐裘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圍好,努力繃著小臉,沒有笑。

臉上淡淡的梨渦卻泄露了她的心情。

蕭南夜眼底全是她此時的模樣。

徐盈盈費(fèi)盡心機(jī)卻遭無視,眼睜睜看著蕭南夜和江臨月動作親密,氣得渾身發(fā)抖。實(shí)在是不明白,為何蕭南夜能無視自己的姿容。

但徐盈盈偏偏就不信了。

消息不會錯,殿下瞧著也是衣衫未換,定是徹夜奔忙,早晨才來見了江臨月第一面。江臨月再如何也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侍妾,成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絕不可能為了她得罪自己。

于是徐盈盈自行起身,指著江臨月道:“江侍妾方才壞了規(guī)矩,殿下怎可輕饒了她?”

“哦?她犯了什么錯?”

蕭南夜仿佛這時候才注意到徐盈盈的存在,眼風(fēng)一掃。

徹骨寒意籠罩了眾人。

與方才待江臨月體貼得不真實(shí)的人相比,這才是徐盈盈熟悉的成王。

徐盈盈見蕭南夜面有怒意,當(dāng)即挺起胸脯,厲聲指責(zé)道:“殿下若是昨夜一直在這兒也就罷了,可殿下沒來,她竟還睡到此時才起。實(shí)在狂妄!”

“呵,可有此事?”

眾人隱隱感到蕭南夜語氣不對,但到底摸不清楚狀況,不由得相視點(diǎn)頭。

再怎么說,徐盈盈說的都是事實(shí)。

紅玉亦不敢多說話。

唯有江臨月?lián)u頭似撥浪鼓:“不!”

徐盈盈見狀,篤定她是死到臨頭還要狡辯,冷笑一聲:“你少狡辯了,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為我作證。誰可以為你做證?”

見蕭南夜不語,徐盈盈愈發(fā)得意,踏步上前要扯她身上披風(fēng)。

“還站在殿下后面裝什么無辜?趕緊給我出來!”

江臨月躲過,氣得徐盈盈高高揚(yáng)起手,就要抽她一耳光。

手上動作極狠,在場眾人看了,俱是膽戰(zhàn)心驚。

若是受了這一巴掌,臉沒一兩天怕是恢復(fù)不過來。腫脹青紫還是好的,怕的是被徐盈盈戴著的尖銳銀戒刮到,毀了容。

徐盈盈慣會在府中作威作福,絕不會放過此等良機(jī)。

江臨月反應(yīng)不及,眼看就要挨上這一巴掌,忽聽耳畔一道陰沉的聲音落下。

“本王為她作證。”

蕭南夜扣住徐盈盈的手腕,毫不費(fèi)力般往右一扭、一壓。

只聽“喀啦”一聲,徐盈盈已經(jīng)跌坐在地,神色痛楚,抱著胳膊哀嚎起來。

眾侍女驚聲喊叫,退后幾步。

方才挾持江臨月的翠竹和百合已經(jīng)雙膝一軟,“噗通噗通”兩聲跪到了地上,高喊:“殿下息怒!”

蕭南夜不理,走到徐盈盈跟前,居高臨下道:“壞了規(guī)矩的,是你。”

想不到,徐盈盈身為侍女,竟敢在他面前掌嘴江臨月。

哪怕江臨月只是侍妾身份,也由不得她這般無禮。

還是說,他近些年實(shí)在給多了宮里人面子,叫他們都敢蹬鼻子上臉了?

徐盈盈猶然不知蕭南夜怒從何來,痛得流淚,睜大眼道:“我替殿下教訓(xùn)人,何曾壞了規(guī)矩?殿下說為她作證是什么意思?”

“昨夜江侍妾辛勞多時,如今她就是睡到日上三竿,又如何?”

什么?

徐盈盈徹底懵了,呆呆地仰頭,望向蕭南夜。心頭反復(fù)回味這一番話。

眾人聞言,看江臨月的眼光都變了。皆有意外撞破了一樁府內(nèi)秘密之感。

各自心道:難不成,成王殿下昨夜真的寵幸了江侍妾,江侍妾才睡了這么久?

這還是從來高冷不近女色的成王殿下嗎?

也太刺激了。

可是……

就憑她?

徐盈盈不由得惡狠狠地瞪向江臨月那張驚愕的素面。

卻不得不承認(rèn),江臨月長得不錯。

褪去脂粉,面龐仍然柔和明麗,眼底亮著夜星似的光芒。

徐盈盈一腔怒火,頓時變得無處可發(fā)泄。

“徐姑娘仗著家世背景在王府耀武揚(yáng)威這么些年……”

“百般投懷送抱,竟還比不上江侍妾與殿下一夜風(fēng)流……”

“就是說啊,當(dāng)真可笑……”

旁觀眾人瞧著此時光景,紛紛心道,今后這王府里怕要變天了。

眼見侍女們對她抱以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卻再沒人敢去看蕭南夜和江臨月,徐盈盈感到屈辱異常,憋了半天,唯有低頭恨道:“美色誤人,殿下是被她灌了迷魂湯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豈能輕易為她改動?”

蕭南夜懶得跟她廢話,揮了揮手。

王府侍衛(wèi)將徐盈盈架了出去,毫不留情地扔到江臨月門外,再不理她。

那些侍衛(wèi)壓根不在乎徐盈盈手傷,疼得江臨月面露猙獰。

她望著四散的侍女,吼道:“背我去大夫那里,我這手若廢了,姑媽定然饒不了你們!”

屋內(nèi),江臨月全聽見了。

裹著狐裘瑟縮了一下,小聲對蕭南夜道:“殿下,何須為我撒謊,得罪太后娘娘?”

“你怕了?”蕭南夜嘴角抿成了一條線。

廢話,誰不怕太后?

這天底下,連皇帝都得秉持孝道,以太后為尊。蕭南夜他再厲害,也只是個王爺。

想不到他混跡朝廷、馳騁沙場多年,竟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

江臨月心下一嘆。

罷了,再怎么說,蕭南夜終究曾兩次襄助于她。冒著得罪他的風(fēng)險,她也應(yīng)該出言提醒。

于是就蹙著眉,苦口婆心道:“我怕,若是殿下因此被太后娘娘處死,那豈不都是我的罪過?”

端看一貫面色冷峻的大將軍王,眼神驟然柔和了不少。

唇線微微發(fā)抖,仿佛憋著許多話。

忽聽“嗤”的一聲,蕭南夜嘴角禁不住揚(yáng)了起來。

若有熟悉蕭南夜的將軍在此,定要忍不住驚訝:鼎鼎大名的冷面王,竟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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