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言笑言那日自己看到咽氣的祁曄,險些被騙了過去,直到后來她發(fā)現(xiàn)那是一種假死藥,且這種藥出自藥谷,如今這源城內(nèi)只有她和葉湛卿可能有,她便猜想他兩人之間可能有什么謀劃,所幸將計就計,配合他們把這場戲演下去。
葉湛卿猶豫一番之后,問蕭令言對祁曄了解多少,可知祁曄的身份,蕭令言聽出他話中深意,點頭笑了笑,稱有些事祁曄不說她便不想問,等到時機成熟,祁曄自會告訴她。葉湛卿見她心中有數(shù),也不多說,臨走之前交給蕭令言一份密信,稱此物對他們回京之后有用。
大月退兵之后,源城便開始收拾整理,調(diào)養(yǎng)生息,修葺整理好之后,便又將被遷走的百姓陸續(xù)接回來,源城漸漸恢復(fù)往日平和。
此時京中離音突然命人送來密信,稱因為蕭素和晏安的事,祁淵嘴上雖然沒說什么,卻下意識地遷怒東宮和洛家,東宮因為犯了些小錯,被罰閉門思過三月,不得踏出東宮大門,有人更是趁機上奏稱一相獨大易生事端,奏請祁淵效仿前朝設(shè)左右二相,祁淵動心,洛家近來被打壓得厲害。
近來祁淵身體每況愈下,比去年更糟糕,眾臣見東宮失勢,紛紛轉(zhuǎn)投珩王,如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很多事都由珩王定奪。如今珩王派人守住了郡主府,更是在城里城外暗查祁曄的人手,看樣子是擔心祁曄回去之后成為他的絆腳石,他可能會在回京途中對他們動手。
祁曄和蕭令言放心不下,決定先行暗中趕回,沈流霆即刻領(lǐng)兵回京,留廖方處理南境后續(xù)諸事。
祁朝帝都,祁珩在景昱的幫助下行事如有神助,一切順利,如今前朝眾臣向著祁珩,后宮洛皇后病重不起,由華貴妃代掌大權(quán),西嶺華時章重回大將軍之位,一切準備就緒,祁珩的奪位之心也躍然紙上,不再隱藏。
祁珩來見景昱,詢問后續(xù)計劃,景昱告知祁珩眼下東宮尚在,若無大錯,實在沒有理由廢掉東宮,卻偏偏此時東宮被禁足,洛皇后也病重閉門謝客,洛相更是告假在家,不問朝中之事,此時想要抓住他們的把柄很難,只能耐著性子等下去。
祁珩沒有耐性,也等不下去,他擔心祁曄和蕭令言回京之后情況會有變,景昱稱若如此,那只能想辦法讓祁淵留下傳位遺詔,有詔書在手,一切都好辦。只是祁淵如今雖然病了,但是還不糊涂,讓他留詔書傳位祁珩,斷不可能。
離開景昱的院子,祁珩問下人關(guān)于祁珩近來的舉動和行蹤,下人稱昨日景昱收到一封密信,雖然不知信中內(nèi)容,但是看信封的樣式,應(yīng)該是從南邊送來的,祁珩當即想到祁曄和蕭令言,明白他們一定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暗中派人手中南境回京的必經(jīng)之路,沿途截殺。
祁淵病情越來越嚴重,難以下床,祁珩趁機將常寧殿的宮人換成自己的人,祁淵近乎被軟禁,祁淵有所察覺,奈何此時祁珩的人把守四周,消息送不出去。
祁婳數(shù)次欲見祁淵不成,料到祁淵出事,調(diào)動自己這幾年培養(yǎng)的暗衛(wèi)欲闖宮救祁淵,卻被祁珩拿下,祁珩以祁婳性命要挾祁淵,讓他親手寫下傳位詔書并蓋上璽印,祁淵無奈,只得照做。
不久后,南邊傳來將祁曄被截殺、蕭令言被抓的消息,祁珩終于放心,給祁淵下毒,而后召集眾臣,稱祁淵病重駕崩,在臨終前留下了傳位遺詔,卻在此時傳位詔書突然不翼而飛,緊接著蕭令言和祁婳陪著祁淵一起出現(xiàn)。
實則蕭令言和祁曄回京的消息是蕭令言讓景昱故意泄露過祁珩,祁珩派人截殺的是蕭云樓和玉峫,蕭令言和祁曄早已抄小道回京,蕭令言擔心祁珩對祁淵動手,便易容潛入宮中,果見祁珩給祁淵下毒,被她及時化解。
祁珩計謀被戳穿,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起兵造反,此時沈流霆的大隊兵馬尚未回京,晏安和蕭素已死,西嶺兵馬盡歸華時章統(tǒng)領(lǐng),京中的兵將也多投于他麾下,只要他一聲令下,大軍可踏平整個茲洛城。
就在此時,西嶺傳來消息,從南境撤兵的西嶼兵馬在越過西嶺時突然停了下來,不走也不戰(zhàn),華時章不得不時時提防。同時,安靜了多年的伽婁兵馬突然異動,不知何時大隊兵馬已經(jīng)到了茲洛城外不遠處,祁珩不得不轉(zhuǎn)頭應(yīng)付伽婁兵馬。
祁淵發(fā)現(xiàn)了蕭令言身邊的蕭云樓,得知他就是凌家后人,也知道了此行他在南境的種種表現(xiàn),下特令讓他暫代沈流霆之職,領(lǐng)京都衛(wèi)守皇城,蕭云樓領(lǐng)命,領(lǐng)三營六衛(wèi)死守皇城,將幼時隨父親所學(xué)和從沈流霆那里學(xué)來的兵戰(zhàn)之術(shù)用出來,展現(xiàn)了自己的能力。
祁珩領(lǐng)祁朝兵馬與伽婁兵馬對峙,祁珩驚訝地發(fā)現(xiàn)祁曄在對面伽婁軍中,斷定自己之前所查的祁曄身份有假一事是真的。
就在兩軍對陣之時,沈流霆領(lǐng)先鋒兵馬趕回京中,與皇城內(nèi)的蕭云樓里應(yīng)外合拿下了祁珩,見狀,祁珩的兵馬紛紛繳械投降。
祁珩被押去見祁淵,萬分不服,稱祁曄根本不是真正的祁曄,他是假冒的,而且他和伽婁兵馬勾結(jié)在一起,將伽婁兵馬引入祁朝。
祁淵告訴祁珩,自己一早就知道所有真相,知道真正的祁曄已經(jīng)死了,知道現(xiàn)在的祁曄并不是自己的兒子。
祁珩質(zhì)問他那為何他愿意相信一個外人,卻不相信自己,祁淵告訴祁珩,祁曄雖然不是他的兒子,但是蕭令言是他的女兒。
包括蕭令言在內(nèi)的眾人大吃一驚,祁淵拿出之前普世大師留下的手書交給蕭令言,信中表明蕭令言就是夙衣的女兒,而夙衣便是普世大師的師妹,也是當年救下身為皇子的祁淵、與祁淵生出情愫的女子,只因后來祁淵要回朝,夙衣不愿受宮中規(guī)矩的束縛,不愿隨他一起回朝,所以獨自離去。
夙衣生下蕭令言之后,原本準備進京告知祁淵,卻遭人追殺,在邊城時身負重傷,無法再保護蕭令言,見有人來,便將蕭令言放在路邊,直到目送著她被人帶走,夙衣方才離開,而帶走蕭令言的人便是蕭素和景嬈。
普世大師追來時,蕭令言已經(jīng)被二人收養(yǎng),當做自己的孩子,普世大師便沒有出面阻止,只是暗中保護蕭令言,并讓與身為夙衣好友的華裳夫人尋機收蕭令言為徒,自己也在幾年后再次出現(xiàn),收蕭令言為唯一的徒弟,暗中幫她。
祁淵稱自己看到普世大師的信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蕭令言的身份,他曾向夙衣承諾過,自己這輩子不能只陪著她一人,但是他可以答應(yīng)她除了離開皇宮的任何要求,只要她開口,他必答應(yīng),便是所謂的“言令而行”,也是蕭令言被景嬈撿到時身上的長命鎖刻著的字,祁淵便是在那時開始懷疑蕭令言是他的女兒。
至于當年祁曄死而復(fù)生之事,如今的祁曄便是當年出現(xiàn)救走真正祁曄的神秘人,只可惜當時真正的祁曄被救走時已經(jīng)深受重傷,藥石無醫(yī),他得知祁曄與自己一樣都是七殺命格,也都因為七殺命格遭到親人的追殺,不由感嘆命運弄人。
他將所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交給祁曄,讓祁曄代替自己回京,代他去見一面多年未見的父親,并讓身邊唯一一個活下來的管家一路將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訴祁曄。
祁曄回京面見祁淵,將一切真相如實相告,并將真正的祁曄要帶給祁淵的東西完好無損地奉上,祁淵痛心之余決定完成兒子的遺愿,讓祁曄暫時以曄王的身份在祁朝生活,作為回報,祁曄一直在找棲山谷刺殺的幕后真兇以及能證實的證據(jù)。
這時蕭令言拿出當時葉湛卿交給她的東西,那是一封葉湛卿蓋著璽印的親筆密信,信中說明了七年前棲山谷刺殺的詳細經(jīng)過,另有一封當年以特殊花體寫成、召眾人前往棲山谷的信。
沈流霆來報,寫花體密信的人已經(jīng)找到,正押解在沈府,可隨時傳來對峙,祁珩見大勢已去,只得承認當年確實是他聯(lián)手大月和西嶼,將真正的祁曄截殺在棲山谷。
祁淵又怒又悲,下令將祁珩和華貴妃關(guān)入天牢,滅華家滿門,兩人聞訊,絕望自戕。
真祁曄之死真相已經(jīng)查明,祁珩伏誅,茲洛城日漸恢復(fù)太平。
沈流霆此番南下有功,祁淵欲對其嘉獎,沈流霆向祁淵坦白自己早已知曉祁曄身份的真相,不愿領(lǐng)功,愿將功折罪,祁淵一番思量后,決定不獎賞沈流霆,但改鎮(zhèn)軍大將軍正三品為從二品,實則對沈流霆依然是獎。
蕭云樓恢復(fù)凌文昭的身份,因南境一行擊殺大月領(lǐng)將薛昊立下大功,又在祁珩兵變時死守皇城,護駕有功,特封四品忠武將軍,并代替沈流霆成為神威營統(tǒng)領(lǐng)將軍。
蕭令言也因為真實身份揭露,由長懿郡主晉為長懿公主,改郡主府為公主府。世人這才明白為何當初出了那么大的事,蕭令言卻能安然無恙,而且祁淵還特意賜了府邸。
一切看似漸漸平靜,蕭令言的心里卻不平靜,公主府屢遭刺探和監(jiān)視,她知道有些事必須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