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祁曄出手
- 謀世醫(yī)妃
- 楚噸噸
- 3198字
- 2022-08-27 10:08:11
“蕭將軍?”莊綰葭皺了皺眉。
祁穆湊到莊綰葭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只見莊綰葭神色驟變,驚詫地看著祁穆,“這件事……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
祁穆道:“這件事除了我們兩個,沒有人知曉,母后那邊也不知內(nèi)情,之所以一直瞞著你們,就是希望你們在做戲的時候能更真一點,不會讓別人產(chǎn)生懷疑,你也看到了,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這件事?!?
頓了頓,他輕撫著莊綰葭的手道:“今后你在其他人面前,也還是要裝作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記住了嗎?”
莊綰葭身為太子妃,自是明白這朝堂后宮的爭斗,并沒有責(zé)怪祁穆的意思,只是對于蕭令言有些擔(dān)憂,“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言兒妹妹那邊,萬一真的出了什么事……”
祁穆安慰她道:“放心吧,會有人想辦法救她的,便說四弟那么喜歡她,就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被處死?!?
莊綰葭輕輕嘆了一口氣,“話雖如此,不過想來也怪,同樣都是自己的女兒,為何蕭將軍只讓就蕭斂月,卻沒有讓人救言兒妹妹?”
祁穆想了想,挑眉道:“這個問題,也許只有蕭將軍自己知道答案。”
不過半日時間,長懿郡主蕭令言用洛皇后賜下的飛鳳簪親手殺了姑姑蕭寒嬋一事,便在京都之內(nèi)傳得沸沸揚揚,完全收不住,幾乎所有的大街小巷、茶館酒樓都在議論這件事,猜什么的人都有,什么有的沒的、真真假假的傳言都被翻出來重新編排了一遍,眾說紛紜。
窺月樓內(nèi)自然也少不了。
錦央陪著離音站在二樓俯視樓下前廳,幾乎每一桌的客人都在說著蕭令言或者長懿郡主,聽得兩人直皺眉,卻又阻止不了。
玄然快步進門,直奔二樓,隨離音一道進了雅間,遞給她一封密函。
離音拆開大致掃了一眼,眉心一蹙,不解地看著玄然,“我們什么都不做嗎?”
玄然搖搖頭,“王爺?shù)囊馑际?,你們暫且按兵不動,三小姐那邊他自會處理,若有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會再差我來通知你們?!?
頓了頓,玄然思索片刻,又道:“今天的事有些蹊蹺,王爺也還沒有完全弄清楚,越是這種時候你們越要耐得住,不能輕舉妄動,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暗中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所以我們不能出絲毫差錯,更不能讓人抓住什么把柄?!?
離音知他所言有理,她只是擔(dān)心蕭令言,“我會的,窺月樓我會安排好,有什么事盡管開口?!?
玄然點點頭,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離音問道:“王爺現(xiàn)在何處?”
玄然道:“王爺已經(jīng)進宮去了。”
皇城,內(nèi)宮門處,沈流霆領(lǐng)著蕭云樓攔住了入宮的祁曄。
“這是怎么回事?”沈流霆皺眉問道,“郡主與蕭家大姑姑感情深厚,怎么會突然殺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祁曄瞇了瞇眼睛,看了一眼濃眉緊蹙、擔(dān)憂不已的蕭云樓,沉聲道:“有些事我需要和阿言見上一面才能確定,不過你們放心,不管這件事真相如何,我都不會讓阿言受到傷害?!?
正要抬腳走開,沈流霆卻一把摁住他的肩攔住了他,猶豫了片刻,沈流霆壓低聲音問道:“萬一……我是說萬一,這件事確實是她所為,又或者,圣上認定了是她所為,不肯放過她,執(zhí)意要殺她,你……”
“我說了,誰都不能傷她?!逼顣仙ひ衾淅洌敛贿t疑。
沈流霆看了看身邊的蕭云樓遲疑道:“那你的身份……”
祁曄幽幽道:“跟阿言的性命比起來,這不重要?!?
說罷,不等沈流霆再開口,他便領(lǐng)著玄凜和秦衍快步朝常寧殿的方向走去。
沈流霆看著他的背影,回想著他方才的話,不由沉沉嘆息一聲,頗有些無奈。
蕭云樓不明所以,他的腦子里只有蕭令言的安危,忍不住道:“姐姐她……”
“放心?!鄙蛄黯獓@道,“你姐她死不了,只不過王爺他……”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完,只是又連連嘆息幾聲,領(lǐng)著蕭云樓往外走去。
祁曄一路沉默,眼看著前面便是常寧殿了,一名內(nèi)侍突然提著燈籠從一旁走過來給祁曄領(lǐng)路,見狀,方才領(lǐng)路的宮人便行了一禮退下了。
“人呢?”祁曄低聲問道。
“已經(jīng)拿下了。”姜公公應(yīng)道。
祁曄腳步稍稍放慢了些,“還真讓她算準了?!鳖D了頓又道:“何人送她出宮的?”
“眼生,應(yīng)該是新來的,人被扣下了,晚些時候便能查出身份?!?
祁曄聞言,點了點頭,“她可有懷疑什么?”
姜公公想了一下,道:“她應(yīng)該沒有完全信任過任何人,一直都是半信半疑,奴才讓人做了一場戲,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之前救她的人產(chǎn)生了懷疑,對我們也還是沒有完全相信。”
“正常?!逼顣侠淅湟恍?,“以宮門戒嚴為由,暫且扣著她,該怎么做,等本王命令。”
“是?!苯B連點頭,抬眼看了看臺階上方的常寧殿,“因為蕭家大姑姑的死,圣上氣惱悲憤,當即下令收押了郡主,而后便一個人待在偏殿,不見任何人,晚膳都沒送進去,傍晚的時候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都來了,也全都被擋了回去,王爺……試試就好,千萬不要硬闖。”
祁曄瞇了瞇眼睛,頷首道:“本王明白?!?
遠遠地看到祁曄走來,王寧又怕又喜。
喜的是,祁淵對待曄王的態(tài)度一向都很奇特,每次他惱怒至極、誰也不見的時候,唯獨愿意見的一個人便是曄王,也許曄王能好生勸勸他。
怕的是,曄王畢竟與長懿郡主有婚約,他此行來極有可能是為長懿郡主辯解求情,而此舉極有可能會惹得祁淵更加惱怒,一時間倒教王寧有些不好決斷。
他在門外走來走去躊躇了好大一會兒,終是一咬牙,轉(zhuǎn)身進了殿內(nèi),小心翼翼地稟道:“圣上,曄王殿下……來了……”
以手扶額坐在案幾前的祁淵一動不動,搭在一旁的手緩緩收緊握拳,見狀,王寧連忙收聲,不敢再多言。
過了許久,祁淵終于開口,低聲道:“讓他進來?!?
王寧稍稍松了口氣,連忙退了出去,不多會兒,祁曄便大步進門來。
這里是偏殿,是蕭寒嬋遇害的那個偏殿,比之正殿小了許多。
祁曄進去的時候,祁淵還保持著以手扶額的姿勢,祁曄大致掃了一眼,內(nèi)殿的榻上躺著一個人,靜靜地沒有一點聲音,顯然是收整過的蕭寒嬋的遺體,而祁淵面前的案幾正中擺著一支發(fā)簪,只是此時白玉雕成的發(fā)簪早已被血染紅,血跡干了沾在上面,甚是刺眼。
祁曄正要上前行禮,祁淵卻先開口了:“朕找女醫(yī)來驗過了,嬋兒沒有中毒,沒有內(nèi)傷,身上也沒有其他傷口,全身上下只有一處傷口便是頸間那一處,兇器也正是這支飛鳳簪,完全吻合,沒有絲毫問題……”
聞言,祁曄便將自己的話收了回去,對著蕭寒嬋的遺體俯身行了一禮,緩步走到祁淵的對面站定。
“朕在這兒想了很久,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言丫頭為什么要這么做。”祁淵的嗓音蒼老,滿是滄桑之感,他終于抬眼看了看祁曄,“朕想不明白,可是朕……也不想去問她。”
萬一他真的開口問了,萬一蕭令言真的認了,他又該如何?
“你可是來給言丫頭求情的?”祁淵突然問祁曄道。
祁曄垂首,微微搖頭,想了想道:“兒臣是來替父皇、也替阿言找一個殺人的理由?!?
祁淵眉心驟然擰緊,不解地看著他,“理由?”
祁曄道:“父皇不是說怎么也想不明白阿言為什么這么做嗎?那兒臣就替父皇找出這個原因,給所有人一個殺人的理由,一個能讓所有人都信服的理由?!?
祁淵突然有些看不懂他了,他抬眼定定看了祁曄半晌,而后抬手準備起身,祁曄見狀,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來。
“你想要做什么?”祁淵看著身邊的祁曄,“你……不替言丫頭辯解或者求情嗎?她是你未過門的曄王妃,你求情是理所應(yīng)當?shù)??!?
祁曄道:“在沒有找到證據(jù)證明阿言的清白之前,說得再多都只是狡辯,沒辦法讓人信服,反倒會引起父皇更多的怒意與殺意?!?
祁淵聞言,不由冷笑,“你倒是看得透徹?!?
祁曄道:“兒臣只是還算冷靜,最重要的是,兒臣相信阿言?!?
聽到“相信”二字,祁淵的臉色不由沉了沉,“相信……嬋兒生前最相信的人應(yīng)該就是言丫頭了吧,否則也不會從北疆隨她回來,更不會親自跟朕提起,讓朕以后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相信言丫頭,可惜……”
他仰頭深吸一口氣,眼眶微微泛紅,再垂首看向祁曄時,眼神已然變得冰冷,“你打算怎么找這個理由?”
祁曄稍作遲疑,“兒臣……想見阿言一面?!?
祁淵沒有應(yīng)允也沒有拒絕,就這么定定看著祁曄,試圖能看出他心中所想,“曄兒,朕知道你很聰明,這些年來你只是一直不愿顯露自己,朕相信,你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到。”
祁曄緩緩松開他的手臂,后退兩步跪下行了一禮,“兒臣從未想過要與父皇玩這些所謂的小聰明,兒臣只是相信阿言,就像父皇相信兒臣一樣,阿言不會讓兒臣失望,兒臣也同樣,不會讓父皇失望?!?
祁淵心下微微一凜,蠕了蠕嘴唇,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