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翎瑤長公主
- 謀世醫妃
- 楚噸噸
- 3134字
- 2022-08-27 10:08:11
蕭令言“嗯”了一聲,“至于大月和伽婁那邊,我聽聞伽婁來的是楚陌將軍,而大月是一位姓薛的將軍。”
“薛昊,葉商翎的心腹,與容成越兄弟那邊似乎談得不錯。”頓了頓,蕭寒嬋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輕笑一聲,“這也是一位惹不起的長公主,不同之處便在于,一個忙于爭權奪勢、禍亂朝堂,一個奔于疆場之上,守衛疆土。”
蕭令言有些擔憂地看著蕭寒嬋,“姑姑,我記得當年你還在茲洛城時,也曾領兵出戰,與諸國尤其是大月那邊屢屢交手,我只擔心,他們知道如今的大族長夫人是你,若是不論青紅皂白,與容成越那邊聯手對付你……”
“咯咯……”蕭寒嬋聞言笑了兩聲,“放心吧,時間久了,他們未見得能認出我來,再說,自從我到了北疆,便再也沒有用過蕭寒嬋這個名字,世上所有人都以為蕭寒嬋已經死在了戰場上,這些年我冠了夫姓,我現在是容成寒嬋。”
離開蕭寒嬋的大帳時,天色已晚。
蕭令言一行人的帳篷被安排在一處僻靜的角落,一個挨著一個,走動倒也方便。
許是之前一直忙于趕路,到了北疆之后又一直見這個人見那個人,蕭令言是真的乏了,這一夜睡得格外安生,待第二天一早她睜開眼睛,發現青漓等人早就起身了。
青漓一邊替她收拾起身,一邊給她將一早上發生的事。
一大早剛剛用完早膳,祁曄和沈流霆就被容成越兄弟請了過去,說是要商談北疆如今的局勢,聽說一同前往的還有其他諸國的使臣。
蕭令言本不算使臣,確切說來,她只是祁曄的隨行大夫,這件事沒有叫她,倒也合情合理,她也不想去聽那些人爭來爭去,倒不如讓祁曄和沈流霆自己去聽,再回來告訴她結果。
收拾好之后,吃了點東西,蕭令言披上厚重的披風,與青漓和蕭云樓一道出了門去。
寒冬臘月的北疆,一出門便感覺到一陣透骨的寒意。
那容成越兄弟倆雖然沒有人讓蕭令言一起議事,卻給她安排了一個下人,這小丫頭走哪兒跟哪兒,寸步不離,惹得青漓好一番燥怒。
好在三人輕功都不錯,腳力很好,便帶著她在這帳群里兜圈子,好一會兒才將她甩開。
再抬眼看去,這里似乎離昨日他們剛來的時候,去面見容成越兄弟二人的大帳并不遠。
剛走兩步,不遠處便傳來一陣打斗聲,蕭令言腳步一滯,仔細聽了聽,順著打斗聲尋過去,只見正在交手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她認識,是沈流霆,至于那女子,二十出頭的模樣,面容清秀,眉眼卻英氣逼人,一襲干凈利落的武服,長發盡數束起來,渾身上下不著飾物,清減卻又不失大方。
眼看著她手中長槍一挑,槍頭直沖著沈流霆刺去,沈流霆卻只是連連皺眉避開,并無還手之意。
見沈流霆就快要落于下風,蕭云樓蹙了蹙眉,下意識地上前一步。
蕭令言伸手攔住他,搖了搖頭,這原本只是兩人之間的個人恩怨,可蕭云樓下手沒個輕重,他若是去了,這事兒就變味兒了。
正想著,那女子手中長槍凌空挑了挑,再一次朝著沈流霆襲去,這一次她明顯帶了殺意,逼得沈流霆接連后退。
蕭令言往前走了兩步,一手摁住沈流霆的肩將他往一旁推了一把,另一只手同時運氣翻掌,接下了對面女子的那一槍,只見槍頭在距離蕭令言身體三尺遠處停了下來,似乎受到了什么阻礙,怎么也沒法再往前一分。
兩人相視一眼,心領神會,同時收了手。
“郡主沒事吧?”沈流霆不安地看了蕭令言一眼。
“沒事。”蕭令言搖搖頭,抬眼向對面的人看去。
只見那女子擰眉打量了蕭令言一番,冷聲道:“長懿郡主蕭令言?”
蕭令言頷首,欠身行禮,“見過長公主。”
段翎瑤抿抿唇,搖頭道:“不必,你我一個祁朝人,一個西嶼人,用不著這些客套禮數。”
說著,她的目光轉向蕭令言身側的沈流霆,手中長槍抬起指向他,“我與郡主無冤無仇,方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郡主見諒,不過這個人與我有血海深仇,希望郡主莫要再袒護他。”
沈流霆眉峰蹙了蹙,上前抱拳道:“長公主多有誤會,沈某不怨,不過沈某還是要再說一次,江峰并非我所殺,這般罪名我沈某擔不起。”
“懦夫!”段翎瑤輕喝一聲,“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殺江峰,是我親眼所見,卻是直到今日還在狡辯,沈流霆,你不覺得自己很羞恥嗎?”
沈流霆眉心一擰,已然生了怒氣,冷冷道:“話我已經說了,念在長公主身為女子,沈某不想過多計較,還望長公主能辨明是非,好自為之。”
一番話,如蕭令言意料之中地激怒了段翎瑤,她果然如蕭寒嬋所言,遇到沈流霆便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靜,越發易怒。
眼看著她握著長槍的手漸漸收緊咯咯作響,正要殺過來,突然只聽大帳那邊傳來一陣呼聲:“長公主、沈將軍……”
抬眼望去,卻正是蕭令言昨日見過的容成越那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容成礪。
他快步朝著這邊走來,見到蕭令言微微有些驚訝,“郡主也在?”
蕭令言道:“隨處走走,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看。”
容成礪連忙賠笑,“讓郡主見笑了,是我們照顧不周,讓長公主和沈將軍不知因何動了怒,二位都是我北疆的客人,不管二位有何冤仇,還望二位能看在我容成氏的面子上,今日能暫且放下。”
身為兩國時辰,此時在北疆的王庭大帳動起手來,確實多有不妥。
段翎瑤定定看了沈流霆兩眼,沒有說話,轉身朝著大帳走去。
容成礪松了口氣,這才又對蕭令言道:“外面天寒,郡主從中原來,想是多有不適,我讓人送郡主回去歇著吧。”
“不必了,我找得到路,我們自己回去就好。”蕭令言聽出他話中深意,也不勉強,頷首致意,又沉沉看了沈流霆一眼,領著青漓和蕭云樓往回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后再回身望去,沈流霆已經隨著容成礪一起往大帳走去了。
蕭令言的帳篷距離蕭寒嬋的帳群并不遠,她本想過去看看,奈何四處皆是眼線,遲疑一番,她索性直接往回去了,途中還曾遇上那個一大早跟著他們的小丫頭,此時正四處尋找蕭令言三人的下落,全然沒想到三人已經自行回了帳篷。
只是,到了帳篷附近,蕭令言便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暗中盯著她,讓人心中不快,她四下里掃了一眼,卻空無一人。
想了想,她示意青漓和蕭云樓先回帳內,自己尋個角落躲起來,果然,沒多會兒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便朝這邊靠近了,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出乎蕭令言意料的,來人不是容成氏的侍衛兵卒,更不是一直跟著他們不放的小丫頭,而是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
與蕭令言正面打了照面,他吃了一驚,轉身想跑,卻被蕭令言一把揪住了后衣領,提到了自己面前,“你是誰,為什么要跟著我?”
少年眨眨眼,那眉眼與容成越兄弟倒是有三分相似,“你……你就是長懿郡主蕭令言?”
蕭令言點點頭,“我是。”
少年松了口氣,想了想又道:“我之前常聽母親提起你。”
蕭令言愣了愣,疑惑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少年,突然回過神來,“你是大族長的那位幼子?”
少年“嗯”了一聲,“我是容成鈞。”
蕭令言聞言松開了他,替他撣了撣衣領,之前蕭寒嬋跟她說過這個孩子,他是容成沛明最小的孩子,是容成沛明的一位妾室所出,那位妾室生下他沒多久便因病故去,這孩子能活著著實不易。
后來蕭寒嬋到了北疆,入了容成氏,這孩子便一直養在蕭寒嬋身邊,與蕭寒嬋感情極深,認定蕭寒嬋是他的母親,他方才口中的“母親”想來就是蕭寒嬋。
“你怎么來這兒了?”蕭令言將他領入帳內,給他遞了杯熱茶。
容成鈞接過杯盞,卻一口沒喝,神情看起來有些凝重。
蕭令言也不催他,示意青漓和蕭云樓出去看看,獨自一人陪著他坐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抬頭定定看著蕭令言,道:“我可以叫你一聲言姐姐嗎?”
蕭令言頷首,他稱蕭寒嬋母親,與她便也算是表親了,叫一聲姐姐倒也合情合理。
“母親沒有害人。”見蕭令言點頭,他便放了心,搖搖頭道,“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謀反叛亂,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北疆,為了十六族,為了容成氏。”
蕭令言道:“我知道,我一直都很相信她。”
“所以……”容成鈞遲疑片刻,目光沉沉地看著蕭令言,那般眼神全然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該有,“我希望你們能幫幫她。”
蕭令言斂眉,看著他問道:“你希望我怎么幫你們?”
容成鈞道:“母親說過,言姐姐出自藥谷,醫術高絕。”
蕭令言挑挑眉,不說話,聽他繼續說下去。
他又道:“也許……言姐姐能證明,父親并非病故,而是……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