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王纓寧“費心”的說和后,王家這才“勉勉強強”的答應親事不變,順便又定了婚期。
就在本月二十九。
因著時間匆忙,滿氏這邊忙碌又歡喜。
納彩之后,滿璋之作為大舅哥催著王早,匆匆的將二人締結的婚書提前交到了官媒有司衙門里。
直到此時,滿家松了一口氣。
王纓寧也是松了一口氣。
在她親自將滿明珍送嫁到王早手中,她心頭仿佛有一陣愜意的清風吹拂過。
看來,重活一世,事在人為啊。
“新婦啊,此次鳴珍的親事,你是立了頭功了。”
老夫人笑容爽朗,謝氏看著王纓寧的臉上也是帶了幾分贊賞。
“這是新婦應該做的。”
“說吧,想要什么獎賞?”
老夫人又是一陣朗聲大笑,她本想著給王纓寧一些上好的首飾布料作為獎賞的。
可這次與王家的親事,可是耗費了她滿家的大半家財來給滿鳴珍置辦嫁妝。
家里的一些珍奇好物,也讓謝氏搜來留給女兒了。
高氏聽老夫人又在說獎賞,這眼皮抑制不住的跳動。
老夫人為了滿璋之的前途,將家里的大半的錢財都拿出來了。也不想一想,這些年這樣豐厚的家底,可是他們二房的一份功勞在里頭的。
大房掌管家中農田的進項,二房經商管鋪子。
時下經商雖然賺的多,但被世人所輕賤。
大房的兩個兒子,都不肯經商。反而是二老爺與他們家的小少爺滿慎之常年在外奔波經營。
到頭來,又是嫁妝又是獎賞的都給大房,老夫人這偏心偏的也著實太過了!
姚姨娘這邊也一個勁兒的向婆婆謝氏使眼色,老夫人可賞了不少好東西給王纓寧了。
每次她開庫房去拿,心里又疼又氣恨。
好在王纓寧并沒有開口索要財物首飾,而是指著身邊的紅藥說道:
“紅藥是我的陪嫁丫鬟,辦事也得力。老夫人若是真要賞,我想提她做府里的大丫鬟。”
大丫鬟,是所有丫鬟里頭地位最高的,其月例快要趕上一個姨娘的月例了不說,還有姨娘都沒有特權——那就是能自由出門辦事。
在這深宅之中,若不是他們用得到王纓寧為滿鳴珍的親事奔波,即便她這個正室少夫人,平時也不好隨意出門的。
老夫人略略的思慮了一會兒。
若說這大丫鬟,如今府里只有四個。
老夫人、謝氏、高氏、滿璋之,他們身邊一人一個被提了大丫鬟的。
都是精明能干又忠心的。
“祖母就答應吧!”
滿鳴珍如今有了做待嫁新娘的羞澀和風情,難得紅著臉為王纓寧說話兒。
老夫人拿食指尖兒指了指滿鳴珍的額角,笑罵道:
“你啊,還沒過門兒呢,就為著他們王家說話兒了。不過纓娘她如今可是咱們滿家的人。”
老夫人轉頭對王纓寧道:
“就依你的,這丫鬟叫紅藥是吧,從今兒起,升做咱們滿府的大丫鬟!”
紅藥不卑不亢上前行過大禮后,又悄悄站回王纓寧的身后。
姚姨娘身邊的兩個丫鬟,特別是彩蘭,更是怎樣都掩飾不住眼中對紅藥的嫉妒。
她伺候在姚姨娘身邊,十五六年了。
如今還是個二等,被個新來沒幾天的小丫鬟給壓過了頭去。
姚姨娘不是最得少爺的寵愛嗎,為何……
她心里有不滿也有委屈。
王纓寧笑道多謝老夫人,謝過鳴珍妹妹了。
這還是經過上次落水之事后,她頭一次主動與滿鳴珍搭腔。
滿鳴珍訕訕一笑,在心里盤算著,到底要不要把姚姨娘要自己將她推進湖里的事說出來。
思慮再三,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為自己操持與王家的婚事,那又如何,還不是為了討得哥哥滿璋之的歡心嗎。
況且在她快要成親的日子,她可不想惹了姚姨娘。
別看姚姨娘溫溫柔柔的天天兒見人三分笑,可不是個善茬兒。
滿鳴珍這樣想著,心里頭冒出的那一星半點的愧疚也就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