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飽肚子的時間里，兩人開始商量接下來的打算。
林維首先將幻界的事情告訴了顏蕾。
冰雪的世界，奇異的生物，林維除了自己的能力，全都說了出來。
“領袖，您說的藍色木門我從來沒看見過，是不是只有你才能看見？”
“不好說，等我們先離開這再研究吧……你家在附近嗎？”
夾菜的筷子停頓在半空，林維的話讓顏蕾回憶起不好的曾經。
“不在這里，在云湖。”
盯著空盤子的林維沒有發現顏蕾臉色出現變化，腦子里全是對接下來行動的思考。
人生地不熟，還是只能在那個廢棄房將就一晚上。
“吃好沒？”
顏蕾從記憶里回過神，連忙道：“嗯，好了。”
“我知道一處廢棄的房子，今天先在那里休息，明天再去你家。”
林維走向門口，身后的顏蕾突然問：“領袖，你的家呢？”
“我已經沒有家了。”
推開沉重的鐵門，林維走向倉庫外，那單薄的背影里藏著孤獨。
愣了一會，顏蕾才跟上林維，走在他的身旁。
兩人從后門走出倉庫，遠離時還能聽見倉庫大門前傳出抱怨的聲音。
大雨變成小雨，兩人打著傘走在街道上，像情侶一樣。
“領袖，我覺得門口那些人還是殺了好，能延緩我們被發現的時間。”懷抱恨意，顏蕾不想放過這些曾經傷害自己同胞的畜生。
林維想得更多：“他們是喇叭，負責將我的所作所為告訴這個世界，告訴暗處的同胞。”
曾經混入人群之間的生活讓林維養成了凡事多看一步的習慣，這能規避風險，也能計劃未來。
“原來是這樣嗎，不愧是我的領袖。”
顏蕾說話間盯著林維的臉，林維卻避開她的視線，微微轉過頭看向別處：“在外面就叫我林維吧，也別加敬稱，我和你沒什么不同。”
聽到這話，顏蕾忽然站在林維的面前，雙手強行將林維的臉掰正看向自己：“那你答應我，以后不能避開我的視線。”
委屈的顏蕾死死盯著林維，林維強忍不適答應她：“好吧好吧，我答應你。”
有了林維的回答，顏蕾步伐輕快地走在前面，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
“哎，頭疼啊。”
沒人會討厭美麗的事物，林維也不例外，他當然想多看看顏蕾，可一個人哪有這么容易改變，自己還需要時間去習慣對方的存在。
回到廢棄房屋，顏蕾坐在房間里唯一一張沙發上看向遠離自己，坐在柜子上的林維。
“領袖，你的能力也是在幻界得到的嗎？”
看著顏蕾恢復生氣的媚眼，林維沒有隱瞞：“嗯，幻界中我得到了這股力量，代價就是失去我原有一切。”
“其中就包括你的家……”
“聽上去很嚴重，不過我的父母早就離世，這點代價我能接受。”
“說得真輕松，”顏蕾苦笑著說：“要是換成我，絕對不會輕易接受……起碼要想很久。”
林維沒有接話，望著房屋外漆黑的天空，心中并不覺得困倦，反倒是精神飽滿。
安靜的房間中，顏蕾抵不過困意，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坐在不遠處的林維聽見顏蕾的夢囈：“瞿超，苗晁，辛佳……”
每一個名字，都代表死在倉庫下的一位同胞。
外表堅強的顏蕾看似從悲痛中走出，實際上在她的心里無時無刻不在懷念逝去的人。
林維脫下身上的外衣蓋在顏蕾身上，自己走出房間。
站在廢棄房屋的院子里，林維忽地朝著不成形的磚墻外開口：“出來聊聊吧，你們站在那也夠久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門外的人確定林維發現了自己，索性不再躲藏，走出磚墻。
與他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保鏢的家伙。
林維觀察眼前的人，三四十歲的樣子，戴著銀色邊框眼鏡，打扮穿著十分嚴肅，衣服上一絲褶皺都沒看見。
來者不善……
“如果你是這里的房主，那我馬上離開。”
“并不是先生，我們不是為這個房子而來，而是為了你而來，摧毀倉庫的禁忌免疫者。”
林維眼中閃過寒光：“所以你是來將我繩之以法的嗎？”
“你犯下了重大殺人案，就算你沒有被禁忌殺死，也要遭受法律的制裁。”中年男身后的保鏢上前一步，一副準備抓捕林維的樣子。
然而中年男突然話鋒一轉：“但是…你同樣是阻止倉庫內人口拐賣案件的功臣，只要你加入我們，這件事就當不存在，你還可以得到安全的居所和正式的身份。”
林維笑了：“先說你們的身份，我會考慮的。”
“我不能說太多，只能告訴你我們屬于靈國。”
靈國二字足以說明一切，林維收起笑容正視對方。
看見林維的反應，中年男子接著說：“可能你不知道，很久以前也有類似禁忌的神秘力量出現在這世界上，我們的祖先運用那種力量移山填海，無所不能。”
“可惜那個時代結束得太快了，在世界的歷史中驚鴻一現。”
“但是現在，禁忌的出現讓我們開始尋回那些古老文獻，研究如何再次掌握超凡力量。”
“你能操縱冰雪，一定也去過那個世界吧，只有去過那個世界的人才會擁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林維沉默不語，心中開始相信中年男子的說辭。
“看你樣子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在說什么，我們非常需要你這樣的人，加入我們吧，明天你就能正大光明走在街上，再也不用擔心倉庫那些人對你迫害。”
誘人的條件擺在林維面前，他很難不心動。不過多疑的習慣使得林維沒有立刻答應。
“給我兩天時間，我給你答復。”
中年男子臉上難免露出失落的表情，但很快收起來：“沒問題，兩天后我會再來這個地方，到時候希望能聽到一個讓我們都滿意的回答。”
三人離開了，顏蕾從房間里走出來，身上穿著林維的衣服。
“要加入嗎，但我總感覺有問題。”女性的第六感告訴顏蕾，這三個人不可信。
“我的能力已經上到那人身上了，這兩天我會跟蹤他。”
有哨角印記的幫助，林維能跟蹤中年男子并聽到對方附近的聲音。
“到底可不可信，我要親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