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楊問出了這個問題，三尊魔神都沉默了。

顯然，對于它們來說，重歸混沌是一個不能公開的秘密，哪怕它們所知的這個時代只是末法時代，一眾大能都淹沒在時代變遷中，也不想有絲毫的閃失。

許久之后，饕餮第一個回應道：“你會阻止嗎？”

蘇楊一愣，饕餮這個問題問得有些莫名其妙，它應該看得出自己正在封印魔神，就是呆滯如垚土都能看得出來，難道封印魔神還不叫阻止嗎？

“我主觀上不會阻止，但是我的行為已經(jīng)在阻止了吧？”

“不算，單純封印我們是阻止不了的，至少阻止不了三千大道規(guī)則重返天地。其實，從鎮(zhèn)魔山坍塌的那一刻起，三千大道規(guī)則就已經(jīng)隨著我們封印解除重返天地了，只是與天地融合的速度很慢，需要我們不斷繞行天地才能加速融合。你封印我們，只是減慢了規(guī)則融合的速度，既然你不會阻止，那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盡管問我。”

饕餮認真地解釋，看得出，它在說話上要比縹緲和垚土正常多了，沉穩(wěn)，老練，更像一個活了無盡歲月的魔神，唯一辣眼睛的就是喜歡偷別人的飯吃。

“哦，原來是這樣。”

蘇楊忽然明白了，這就是為什么魔神們明明知道垚土呆滯，還放任不管它的原因。

更直觀的理解是，魔神起的是加速化學反應的催化劑的作用，從長遠角度上看，可有可無，只是魔神們不想等那么久，能快則快。

記得，垚土以前說過，有它無它都一樣，倒也不差，只是它的說辭是鴻鈞掌握著它的規(guī)則，看來這家伙沒說實話啊！

“垚土，解釋一下吧，你不是說鴻鈞掌握著你的規(guī)則，你才不被重視的嗎？想不到你看起來這么忠厚老實，竟然說謊！看來，我要考慮把你關(guān)進小黑屋了啊！”

垚土：......

“不、不是...”

它急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了。

“我?guī)退忉尠伞！?

饕餮繼續(xù)說道：“鴻鈞是造化魔神，他自身掌握著五行規(guī)則，只是不如垚土淼水它們純粹，不過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作為三千大道規(guī)則使用，對我們魔神來說，這一點差異可以忽略不計。”

蘇楊沉吟片刻，“好吧，垚土，放你一馬。”

“饕餮，剛剛你說你們繞行天地，最終還是要回到鎮(zhèn)魔山舊址？”

“不是回到，是經(jīng)過，我們按照各自既定的軌跡繞行，直到大道規(guī)則徹底融入天地。”饕餮解釋道。

蘇楊點頭，這個解釋很有價值啊，這樣自己就不用滿世界跑了，反正它們早晚還是要歸國的，只是時間不好說。

接下來，他又與饕餮聊了一會兒，感覺它不像縹緲有鬼心思，問什么答什么，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或許是因為自己明確表示不會阻止它們吧。

翌日。

接近晌午的時候，蕭銘來到蘇楊的房間喊醒了他。

兩人驅(qū)車，沿著魔神軌跡橫穿臨海市，一直到東海沿岸，也沒有探知到Y(jié)之魔神。

蕭銘難得沒有失落。

“蘇仙人，是不是說明這個魔神已經(jīng)離開了我國？”

蘇楊表情淡然，點頭道：“嗯，它出國了，看看它能不能在那個島國折騰一下。”

蕭銘會心一笑。

“蘇仙人，接下來我們準備去哪里？”

“返回屏山市，不過要按照這個路線。”

蘇楊拿出手機，把已經(jīng)選好的路線發(fā)給蕭銘。

“這也是魔神的軌跡，路上碰碰運氣。”

“好嘞！”蕭銘爽快應道。

兩人先簡單吃了點東西，休息了一會兒，便啟程了。

這條軌跡在Y之魔神的軌跡的北側(cè)，與臨海市東海沿岸的交匯點間的距離接近二十公里。

蕭銘沿著海岸線往北開了近半個小時，然后再往西沿著軌跡走。

路上，蘇楊頂著鎮(zhèn)魔山，看著手機直播。

果然，除了臨海市揚名路垃圾處理站的事件外，沒有最新的，雖然有跟帖，但也都是之前發(fā)生的。

不過，又增加了兩個新帖子。

蘇楊一一看了一遍，帖子內(nèi)容確實也都不尋常。

第一個帖子：有個網(wǎng)友自從魔神事件后每天晚上都做夢，而且還是連續(xù)劇，毫無違和感的那種，在夢里，他可以為所欲為，就像玩角色扮演游戲一樣。后面已經(jīng)有人陸續(xù)跟帖表示也遇到了同樣的事。

蘇楊對應著這些網(wǎng)友的IP定位標記在地圖上，除了個別的因為發(fā)帖地址的問題偏差比較大，基本上定位都在一條線上，并且與一條魔神的軌跡重合。

其實不用問饕餮它們，這個魔神一定就是夢魔，蘇楊在這條魔神軌跡上面用紅字標注“夢魔”，可以作為下一個封印的目標。

第二個帖子：網(wǎng)友說他養(yǎng)的寵物貓變得有點不對勁，平常上躥下跳的很淘氣，今天早上忽然變得很安靜，經(jīng)常獨自蹲在陽臺上望著窗外發(fā)呆，似乎在想事情。后面也有回帖，大多都是各種好奇，沒有網(wǎng)友回復有類似的事件。

蘇楊一陣疑惑，如果放在以前發(fā)生這種事，多半是因為動物性情不定引起的，可現(xiàn)在發(fā)生的時間點不同尋常，所以算作奇聞異事。

“饕餮，你們有哪個魔神的規(guī)則能影響到動物的性情？”

饕餮回道：“施法的話，我們都可以，但是僅靠規(guī)則沒有，除非…”

“除非什么？”蘇楊連忙追問。

“動物自己開了靈智。”飄渺插嘴道。

“開靈智？”

蘇楊好像把握到了什么。

“動物開靈智需要什么條件？”

“靈氣復蘇。”饕餮回道。

蘇楊腦袋一懵，“靈氣復蘇？”

“如果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動物開了靈智，那說明靈氣開始初步復蘇了。”

饕餮語氣平淡，似乎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在它意料之中一樣。

它繼續(xù)說道：“三千大道規(guī)則融合天地的過程伴隨著靈氣復蘇。”

“靈氣復蘇竟然來得這么快啊！”

蘇楊有些猝不及防，如果帖子說的那只貓真的開了靈智，那絕不是個例，肯定還會有。

“開靈智的是什么動物？”縹緲傳來神念問道。

“貓，可能的話。”

蘇楊現(xiàn)在不確定那只貓是不是開了靈智。

“那就沒什么懸念了，貓本就靈性，所以靈智易開，想不到僅四天時間，末法時代便終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