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做好了這些,深夜已是來臨,本想靠著一旁的一顆老槐樹休息一下。
不了一陣陰風(fēng)吹過,旁邊的樹林沙沙作響。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樹后盯著我看。
如今想要活命,恐怕只有聽從師父的囑咐,老實的躲進(jìn)墓坑中呆著。
瞞過劉大剛,到了之時就萬事大吉了。
攥著那捧土,心驚膽戰(zhàn)的蜷縮在墓坑之中。
或許是由于過度緊張,加上剛才一番挖坑勞作,一身疲憊的居然昏沉的睡了過去。
徐徐涼風(fēng)吹進(jìn),讓我不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腐臭的味道。
半夢半醒之間好像還聽到墓坑外面有呼呲呼呲的聲音。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頓時將我驚的做了起來。
那叫聲十分的尖銳,但不像是女人發(fā)出的尖叫,更像是一個男人在不斷的大吼。
那聲慘叫就像是受到了腰斬之刑一樣。
我趕緊趴在墓坑出往外看,就間不遠(yuǎn)的墳?zāi)怪姓局粋€四五米高的黑影,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黑影的上面布滿了一雙雙明晃晃的眼睛。
我小心翼翼的往外看,卻發(fā)現(xiàn)它們這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看。
剛才那撕心裂肺的聲音,不斷抽墳地中傳來,其中還夾雜著撕撕聲,越發(fā)的讓我頭皮發(fā)麻。
這樣的情形頓時讓我毫無睡意,這荒野墳地本就是怪事頻繁,加上我又剛招惹了劉大剛,讓我不得不往鬼怪之事上想。
墳地里的吼叫越發(fā)的大聲,我躲在墓坑里更不要談是繼續(xù)睡覺了。
最終我悄悄的打開了手電,仔細(xì)的朝外面看去。
原來剛才那高大的黑影其實就是我準(zhǔn)備靠著休息的那顆老槐樹。
但樹上的一雙雙瞳孔都緊盯著我,吼叫的聲音越發(fā)的急促。
我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那些眼睛也跟著移動,吼叫的聲音更是想墳里爬出來的死尸。
我拿著手電筒向上照了照,眼前的景象瞬間當(dāng)我鎮(zhèn)住了。
樹枝上站滿了一只只貓頭鷹,一個個張著大嘴,吼叫的聲音正是從他們口中發(fā)出的。
古籍中曾記載,貓頭鷹為喪鳥。
這種鳥的叫聲十分的恐怖,而且一般不會群體出沒。
此刻正是午夜,這么一群貓頭鷹聚集在樹上盯著我不斷的吼叫,分明就是來報我的喪了。
手電筒晃了晃,我又發(fā)現(xiàn),不但樹上站滿了貓頭鷹,粗壯的樹干上更是纏繞了幾條碗口粗的大青蛇,不是的吐著杏子。
我們開山這一行中有句老話:
“喪鳥報喪,也能祝壽,土龍纏樹,是福也是禍!”
眼前的場景就意味著,人就像是那一刻老槐樹,被蟒蛇纏住了身體,還有一群喪鳥在你頭上叫,你說這人他能活多久。
我很明白這樣的征兆便是預(yù)示著我接下來可能會遭遇不測,但師父之前告訴過我,躲在墓坑中,攥緊了泥土不就能瞞天過海了嗎。
師父肯定是不會騙我,畢竟我是他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倘若我死了,自然就沒有人給他養(yǎng)老送終了。
想到這里,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我在借陰命的過程中出了差錯。
燒香磕頭,布置八卦,都是我從小學(xué)到大的,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挖墓坑的位置,以及手中攥著的土,我也是仔細(xì)量過,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細(xì)想之后,最有可能出現(xiàn)變故的便是那孤野墳,難道是那墓主人見劉大剛太過厲害,失信不準(zhǔn)備幫我了?
我拿著手電再一次照射過去,心中頓時暗道一聲不妙。
這個地方是全鎮(zhèn)人的墓地,埋葬的墳?zāi)挂彩呛鷣y一通,不想公墓那般整整齊齊。
而我祭拜的那個有了年紀(jì)的無字墓碑時,沒有發(fā)現(xiàn)旁邊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包。
一時間,我腦海中涌現(xiàn)出了一個不安的想法:
“尼瑪,挖錯墳了!”
不安到了極點(diǎn)就是恐懼,我很明白,既然借陰命出了差錯,那就瞞不住劉大剛了,呆在這個墓坑中跟等死無疑。
正當(dāng)我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頭上忽然傳來了一絲濕漉漉的感覺。
墳地的土質(zhì)比較干燥,我在墓坑中睡了一會從未有過潮濕的感覺,疑惑的抬頭一看,全身的血都涼了下來。
墓坑上站著的正是劉大剛,他全身濕淋淋,仿佛剛從水里出來一般,頭發(fā)還有衣服都帶著水草。
灰蒙蒙的夜色下,顯得格外的滲人。
我沒想到刺激會來的如此之快,雖然心里早有準(zhǔn)備今天可能會遇到劉大剛,但內(nèi)心總有僥幸的心里在作怪,有了師父的叮囑,基本上沒事。
可是此刻真出事了,也就麻爪了,不知所措的瞧著劉大剛。
變成鬼的劉大剛,并不想恐怖片中一樣的慘無人道,臉色慘白慘白的,加上墓地中的餓光影和寂靜,比恐怖片中的鬼還要嚇人。
因為我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就見他的嘴唇上下翻動。
“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要幫我的嗎!怎么失言了?”
這空幽的聲音傳出,我全身不由的抖動了一下,想要動彈,全身卻是想被慣了鉛一樣沉重,似乎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陰寒的氣息如此濃烈,連我呼吸之間,居然都冒出了陣陣白氣。
我不想就這么死了,閃出了這樣一個念頭,頓時將我驚醒了過來,老子一個卸嶺人傳人,還能奈何不了你個陰魂不成。
對此,我不由的深吸口氣,提著開山斧,朝著劉大剛砍了過去,大喊一聲:
“師父爺是李老六,誰敢惹我!”
這一聲喊,頗壯聲勢,很有小時候跟人打架,說找我哥之類的效果,更有我爹是李剛的霸道。
劉大剛估計也是一下子被我給震住里,陰冷的神情竟然因為我的一聲喊,錯愕了一下。
老話說的好,鬼怕惡人,我這么一來勁兒還真的就鎮(zhèn)住劉大剛。
看到如此場景,我哪里還敢囂張,東西也不要了,拿著開山斧轉(zhuǎn)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