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冰自從和萬銘浩說了那通話之后,整個人都變得郁郁寡歡。她提前休了年假,去了臨城。
季雨冰來到她父母的墓前,放下一束菊花,“對不起,女兒讓你們失望了,我沒有做到公司高管的位置,三十歲之前,應該也嫁不出去了,我曾多次想過結束我自己的生命,但是我害怕,也證實了你們說的,我是個膽小鬼,”季雨冰單膝跪地,小雨打在她身上,她紅了眼眶“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或許我應該聽你們的,找個老實人嫁了,但是我害怕,害怕婚后的爭吵,背叛,現(xiàn)在想想我好像什么都害怕,我什么都做不好,女兒讓你們失望了。”季雨冰終于忍不住了,積攢多年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fā),她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雨也似她的淚水從天而降。
郝飛急匆匆的跑進大樓,邊跑邊抱怨“好好的天怎么說下雨就下雨!”,曲炎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郝飛甩了甩手上的水,看著曲炎心不在焉的樣子“還在想萬銘浩的話呢?”,曲炎輕輕嗯了聲,郝飛拍拍他的肩“別理他,他就是嫉妒你。”
今天早上,萬銘浩突然來到曲炎的辦公室,把他對季雨冰有意思告訴他,以及兩人的聊天記錄給他看,冷嘲熱諷道“把女人調(diào)教的這么好,怎么做到的?”,曲炎冷眼看著他“你什么意思?”,萬銘浩一副流氓的樣子“沒什么意思,就是看上她了,把她讓給我吧,反正也是你玩剩下的。”,曲炎手上的青筋暴起,幸好有助理阻止,不然兩人真得打起來,那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曲炎突兀的來了一句“你覺得季雨冰是我的玩物嗎?”,郝飛沒反應過來,回過神來后,他聳肩“這可不好說。人家一直跟在你身邊,一心一意的,也沒個名分,一直掛著情人這種不好聽的身份,也找不見男朋友,我沒記錯的話,她今年是不是要二十六了?”,曲炎沉默了,郝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那誰也不想有個不能退婚還很難纏的未婚妻對吧?”,曲炎的眼神有些迷茫“我該怎么辦?”,郝飛尷尬的呲牙,曲炎大少爺!你這問題我該怎么回答?畢竟不是誰都能擁有一個漂亮的女人啊!“額……這就要看你放棄誰了,你要真想退婚,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你。”,曲炎點點頭,不經(jīng)思考就說“你的意思是,白薇是優(yōu)先放棄的那個。”,郝飛扶額“哥!我真的沒法和你說話了!你以后別理我了。”
季雨冰去臨城的那幾天,戴安安足足給她打了十幾通電話,幾百條消息,但季雨冰的號碼很早之前就欠費了,沒什么人會給她打電話,工作上的事也是微信聯(lián)系,手機設置成了勿擾模式,她每天都在臨城最著名的湖泊邊散步,湖里的水變得冰涼,她的心也是,但她不知道為什么,說不上來的惆悵。
曲炎沒完沒了的撥打著季雨冰的電話,打第一通電話時聽到她的號碼欠費,如果可以,他真想給她充上個幾十年的話費。微信不回,電話不接,季雨冰啊季雨冰,你還真能輕松撥弄曲總的心思呢。曲炎給季雨冰的好友戴安安打電話,戴安安接起電話“喂?”,曲炎清冷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我是曲炎,你能聯(lián)系上季雨冰嗎?”,戴安安難以置信的看著屏幕上的號碼,顯然沒想到曲炎會給自己打電話,另一邊的曲炎微微皺眉“還在嗎?”,戴安安對自己的老師都沒這么恭敬“在呢在呢!我也聯(lián)系不到她,給她打了十幾通電話都不接,我擔心她會不會出什么事了啊?”,曲炎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揪著一樣,戴安安突然大叫“她會不會去臨城了啊!她最近一直情緒低落,她上次跟我說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去臨城散心。”,曲炎緊皺眉頭“為什么是臨城?”,戴安安聽出曲炎的不悅,聲音越來越小“可能是因為她父母葬在那吧……”,那邊的曲炎遲遲沒出聲,戴安安問他“你是要去找冰冰嗎?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通完電話,下午就定了機票,郝飛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去,以他對曲炎這個哥的了解,季雨冰在他心里肯定有一定分量,不然他不能推掉未來三天的所有會議跑去臨城找她,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見見未來嫂子。三人出了飛機場,“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啊?臨城這么大,找?guī)滋觳拍苷乙娚焙嘛w一時嘴快,把心里話說了出來,他及時止損“季小姐。”,戴安安扶著下巴“我記得她母親生前,很愛去臨城最有名的湖邊散步,冰冰會不會去哪里了?”,曲炎看了眼手機,大步向前走“走吧。”,郝飛和戴安安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上他。
戴安安瞇起眼睛,在她的不懈努力后,她終于在一顆老樹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迫不及待的跑過去“冰冰!”,季雨冰回過頭,她沒想到有人會來找她,戴安安撲進她懷里“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戴安安的聲音帶有哭腔,季雨冰拍拍她的背“好了,我這不沒事嘛。”,“那你怎么不回消息?!”戴安安質(zhì)疑道,“前兩天被人撞了一下,手機摔壞了。”,“那你怎么吃飯?別告訴我你消失這么多天都沒吃飯!”,季雨冰這兩天真的沒吃飯,手機摔壞后她也沒想著去修,反正沒有食欲,除了兩天前用身上的現(xiàn)金買了點水果,她也就兩天三天沒吃飯。“我有現(xiàn)金。”,戴安安懟她“什么時代了,我奶奶出去都不用現(xiàn)金,老古董!”,眼看戴安安就要落淚,季雨冰依著她“好啦,我是老古董。”,季雨冰瞥見一個身影,戴安安注意到她的目光“曲炎也來了,還有那個……郝煩?”,戴安安見她站著不動“快去打個招呼。”,季雨冰就像一個將要上臺演講的小女孩,遲遲不肯挪步,戴安安推著她“快點吧!你消失的這些天曲炎比誰都著急!”,現(xiàn)在季雨冰和曲炎只差兩步之遙,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可曲炎突然從衣兜伸出手臂,口氣帶有命令“我也要你抱。”,郝飛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戴安安拽住郝飛的衣領“這孩子想上廁所了,我先帶他走了啊!”,季雨冰微笑著,眼里似乎有光,她抱住曲炎“謝謝你還想著我。”,“這么多天不見你不習慣。”曲炎抱緊她。
郝飛“上完廁所”,戴安安在他旁邊,而曲炎一直拉著季雨冰,郝飛偷偷翻了個白眼,曲炎怎么這么渣?他內(nèi)心暗罵著,“哥!什么時候能吃飯啊,餓死我了快!”,曲炎剛想罵他,可季雨冰也說“我也有點餓了。”,曲炎立馬問道“你想吃什么?”,郝飛難以置信,沖他做鬼臉,這雙標的狗男人!戴安安和郝飛走在后面,戴安安問他“你覺得曲炎喜歡季雨冰嗎?”,“肯定喜歡吧,”郝飛說“不然也不會跟自己請假三天只為來臨城見她。”,戴安安不理解曲炎的想法“那他們倆為什么還不在一起?難道曲炎是想釣著冰冰?!”,“你不知道?曲炎還有個‘未婚妻’啊!”,“我知道啊,但是曲炎那么有權,不結這個婚,有那么難嗎!”,郝飛神秘兮兮的說“這你就不知道了!他和白薇的婚姻是曲老爺子親自訂的,曲炎也不能反駁!”,“為什么?”,“據(jù)說是老爺子對白家爺爺有恩,但老爺子還沒來得及報恩,白爺爺就去世了。”“老一輩的事情為什么要下一輩來還?這沒道理。”,郝飛聳聳肩“老一代人的封建思想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