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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城南夜雨

  • 一寸人間
  • 拾九空
  • 2486字
  • 2022-08-22 16:09:01

已是夜晚,城南,一間停尸房內,氣氛格外安靜。一具冰冷的尸體正躺在一張床上,用白布蓋著。

尸體透著微弱的藍光,當然,這是普通人肉眼無法看見的。這藍光絲絲縷縷,圍繞著尸體不停的轉動,最后在尸體上方凝聚成一個人的模樣。就在那藍光凝聚成人形時,停尸間也瞬間變換了景致,只見周圍有霧色繚繞,瞬間變得朦朧。

那藍光變換成的人兒緩緩睜開雙眼,望著眼前的混沌,一陣出神。

“我是誰?我在哪里?”

這種人類誕生史上至今無法攻破的難題同樣也出現在這個不知道是啥東西的一具看似是一個人的腦中,我嘞個去,看來有些問題并不是人類專利,這是萬族通用啊!

“呂飛。。。。。。呂飛。。。。。。。。。”

混沌深處,一道聲音傳來,有些滄桑,有些無力,還有傷感。

藍光人兒聞著聲音向混沌中走去,一步一步。也不知走了多久,混沌霧氣漸漸散開,眼前出現一座平房,房子有些破舊,微弱的燈光從房間里傳來,此時一個中年人正在屋外來回渡步,表現的有些緊張。

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打破了此處的平靜。

“生了生了。”

屋內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中年人聽到,走到院中撲通一聲跪下,朝天連磕了三個頭。

“老呂,快進來,幫忙抱著孩子。”

屋內又傳來婦女聲音,中年人急忙從地上站立起來,轉身向屋內走去。

房間的燈光很暗,但是依舊難掩房中喜悅的氣氛,此時接生的婦女手里正抱著一個嬰兒,床上躺著一個女人,是孩子的母親,是這老呂的妻子。

妻子看著此時婦女手中的孩子,一臉的幸福。雖然她才剛生完孩子,很痛,很累。但依舊掩飾不了她眼中那幸福與開心的目光。

老呂從婦女手中接過孩子,走到妻子面前,將孩子額頭與妻子額頭挨了一下,隨后說道:“你辛苦了。”

妻子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接生的婦女看著兩人,微微笑了起來,隨后對老呂說道:“是個帶把的。”

“兒子?”

“是,是個兒子,老呂,恭喜你了,你老呂家有后了。”

老呂一陣發呆,隨后就像得了癲狂癥一般,抱著孩子走到門口,大聲喊道:“我有兒子啦,我老呂有兒子了。。。。。。。。。。。。”

屋內還是一陣忙活,老呂抱著孩子站在旁邊看著,也幫不上什么忙。許久后,接生的婦女收拾好一切,對老呂囑咐了幾句,就要離開,老呂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硬是塞到了婦女手中,婦女推辭,老呂在塞,就這樣來回幾下,婦女最后還是接下了。

藍光男子就站在窗外,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似乎在在回想什么,他的記憶實在有些蒼白,先前就好像是一張白紙,而此時紙上多出了一個黑點,他在努力想,想要想起什么。

混沌霧氣又起,藍光男子眼前的景色開始模糊。最后消失。而就在這個時候,混沌深處又響起聲音,他尋著聲音走去,不知過了多久,混沌霧氣又散開,眼前是一條馬路,一個小男孩走在馬路上,樣子呆呆的。

幾個小孩正跟在這個小男孩后面,口里說著順口溜:“呂飛撒尿,撒到馬家坳,撿了個破帽帽,拿回來爹不要,媽不要,自己戴起來哈哈笑,哈哈笑。。。。。。。。。。”

小男孩回頭看了看幾人,并沒有說什么,依舊一個人向前走,而跟在后面的幾個小孩卻從馬路兩邊的地里撿起一些泥,朝著小男孩就是往身上砸去。泥土掉在小男孩身上,而小男孩卻并沒生氣,反而是呆呆一笑,同樣學著眾人從地里撿起泥土,朝著眾人身上砸去。

有哭聲響起,是一個女孩被泥砸在了頭上。又有幾個大人趕來,看見坐在地上哭著的女孩問怎么回事?

其他幾個小孩用手指著小男孩,說道:“是他打的。。。。。。。”

一個婦女看著小男孩,情緒極其憤怒,不問三七二十七八九,上去就是一巴掌,小男孩哇的一聲就哭了,婦女又是一腳,隨后口里還說道:“白癡,還敢打人。”

隨后又對著幾個小孩子說道:“他是傻子,你們跟他玩什么?都回去,離他遠點。”

藍光男子就站在不遠處,看著被欺負的小男孩眼中充滿了憤怒,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樣,即使是雙手握著的拳頭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小男孩從地上爬起來,剛才被那個婦女一腳踹飛了老遠,渾身都在痛,但他并不知道表達,是的,他的確是個癡呆兒,兩年前他和自己的母親與父親乘車去縣城,結果半路上發生了意外,母親與父親在那場意外中沒了,而自己也在那場意外中大腦受了損傷,成了一個癡呆兒。

村里有個救助所,住的人就那么幾個,有三個行動不方便的老人,還有一個殘疾的女人和一個瞎子,再就是這個小男孩了。就在這條馬路旁邊。

小男孩捂著肚子,朝救助所走去,門口三個老人正坐在搖椅上,看著也沒幾年好活了,但看見小男孩還是會偶爾臉上露出笑容,這像是再緬懷,回憶。。。。。。。。。。。

瞎子對小男孩很好,時常會用手摸著從枕頭下拿出一塊糖果,遞給小男孩吃。。。。。。。。

殘疾的女人雖然腿不怎么方便,看著有時候還兇巴巴的,但是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給小男孩碗里多夾兩塊肉。。。。。。。。

是的,這個殘疾的女人就是這個救助所的管理員,負責做飯照顧這幾個人。

畫面飛快流轉,藍光男子看著一切,三個老人偶爾慈祥的抱著小男孩,殘疾女人兇巴巴的將小男孩放在木桶里給他洗澡,嘴里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但卻給小男孩洗的很認真。瞎子那枕頭下好像有拿不完的糖果。。。。。。。。。。。

藍光男子看著這一切,心里一陣暖流流過,他仿佛記起了什么,這些畫面他仿佛經歷過,在很久以前。

混沌霧氣又起,畫面漸漸消失,一個聲音又響起“你想起你是誰了嗎?”

聲音依舊蒼老,但卻帶著一種威嚴。

“我是誰?”

“你是誰?呵呵,這得問你自己!”

混沌霧氣又漸漸散開,這一次不再是人間畫面,而是漫天星斗,銀河纏繞。

一座巨大的宮闕出現在藍光男子眼前,宮闕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十分刺眼,很是震撼。

“你很想知道你是誰嗎?那你到我這里來。”

聲音是從宮闕里傳出,藍光男子沒有猶豫,聞著聲音,一步步朝宮闕里走去。過了很久,藍光男子來到宮闕中的大殿內,此時大殿上方坐著一個人,這個人全身被光芒纏繞,看不清模樣,但藍光男子能感覺出,這個人對自己沒有惡意。

“我是誰?你能告訴我嗎?”藍光男子問道。

大殿上的人又是呵呵一笑,隨即說道:“你是誰?誰又是你?幾世輪回,生命都有了各自的意義,你是誰?呵呵,你認為你是誰你便是誰!”

“你這話我有點聽不懂?”藍衣男子一臉茫然。

大殿上的人沒有回話,只是大手一揮,在藍光男子眼前又出現一個畫面,一個人正躺在地上,被一大群人圍著,拳頭,木棍,鐵棍,漫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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