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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柳暗花明

就在這緊要關(guān)頭,那馬蹄聲突然止住,只聽一人窸窸窣窣而來。李義全擺擺手,命眾人勿要輕舉妄動。

那人面色倉惶,快步而來,直到大門處,看到東方飛鴻與林之云戰(zhàn)在一處,頓時不知所措,幾次欲要開口,又咽了回去。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林之云余光猛然瞥到那人身上,霎時臉色大變,喝道:“我有要事,再戰(zhàn)不遲!”說著,抽身而出,在空中接連翻轉(zhuǎn),眨眼已至那人跟前。

東方飛鴻戰(zhàn)得正酣,眼看著就要勝他一籌,無奈只得先行放手。飛轉(zhuǎn)下來,一面取下酒壺解渴,一面打量來人。

未等那人開口,林之云急切問道:“可是阿爹來了?”

那人這時才緩過神來,忙拱手回道:“稟少堂主,堂主日夜兼程,親臨閑鶴山莊,此時就在不遠處的馬車之上。”

林之云聽此言,登時慌神,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直淌到下巴,滴落下去,掉在樹葉上,發(fā)出滋滋的響聲。他怎么也沒想到,早已歸隱的老爺子,會突然過問起會中的事務(wù)來。

不敢多想,他忙快步而去迎接。

林堂主,大名林天。如今已是花甲之年。他本在杭州風云山莊之內(nèi)逍遙度日,不料女兒與兒子相繼前往京都。他雖不知何事,但依多年經(jīng)驗,便知此事非同小可,遂決定即刻前往,以免生出事端。

李義全和東方飛鴻并未見過林天真容,但是其名卻是如雷貫耳。此人一到,若是能夠洞若觀火,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便又多了個對手。

“四郎,以你對此人的了解,他是敵是友?”東方飛鴻一臉從容,不緊不慢問道。

大簫沉思片刻,直搖頭:“此人行事一向我行我素,實在難以猜測。不過看方才林之云的神色,想必此事林堂主定是不知。”

等了一盞茶功夫,馬蹄聲再次響起。片刻之后,來至山莊大門處。眾人皆冷眼看著,適時而動。

待馬車停下,林天躬身而出,跳下車來,身手矯健,步伐沉穩(wěn)。目光一掃,便向大簫等人走去。林之云緊跟其后,面色凝重。

大簫忙緊走幾步,拱手笑道:“林堂主有禮了!多日未曾到你府上請安,實在是罪過。還望林堂主莫要怪罪才是?!?

林天捋著胡須笑道:“哪里哪里。老夫?qū)嵲谑窍肽銋?!近日來又添了不少拙作,還要等你的慧眼指點一番?!闭f著,目光移向他的身后,問道:“不知這兩位蒙面之人怎么稱呼?”

東方飛鴻看這林天目光矍鑠,鶴發(fā)童顏,風度翩翩,果然名不虛傳。未等四郎回復(fù),忙上前拱手道:“在下十二郎見過林堂主?!?

李義全見狀,亦上前行禮。

林天笑著命二人正身。隨后正色道:“老夫已然知道實情。今日老夫做主,請三位莊上一敘,不知可否賞臉?

大簫三人面面相覷,不知深淺。

“怎么,信不過老夫?”林天背過手去,面色祥和看著三人。

東方飛鴻決定賭一把,淡然一笑:“林堂主赫赫威名,我等又怎敢不領(lǐng)情?恭敬不如從命。”

“好!十二郎爽快!”林天贊嘆道,隨即回身大聲囑咐屬下,“今日這三人是我林天的貴客!若是有人打他們的主意,便是與我林天為敵!”

這句話,讓三人頗為驚訝。再看林之云的臉色,更加灰暗陰沉,便猜著幾分。

進莊之前,東方飛鴻回頭沖樹林間點點頭,會意邱勝和方遠二人見機行事,切不可掉以輕心。

大門重又關(guān)上。

三人隨林天進入莊中,在花廳之內(nèi)敘談。

林之云親自奉上茶來,站在其父身后,不敢落座。

一番客套之后,林天猛然想起什么,回身喝道:“還不將那二人放出來!怎么,為父如今管不得你?!”

林之云忙拱手,唯唯諾諾回道:“請父親三思!這是小妹的主意,還是待小妹回來再放不遲!”

“你且去!我自有道理!恐怕風兒回來也必然要責罵與你!”林天怒不可揭,不留一絲情面。

那三人聽這話,便知必有隱情。

待林之云走后,大簫故意問道:“方才云兄言風兒不知蹤跡,便懷疑——”

話未說完,林天打斷道:“風兒這丫頭真是讓你們見笑了。此刻,她只怕去偷取密詔了?!毖哉Z間很是隨意,自然料定逍遙門必然有所提防。

此言一出,三人心中咯噔一下。不過,有蘇若在,應(yīng)該無妨。一時,趙一凡和小簫笑吟吟而來,他們在路上得知林堂主親臨,便知事情有了轉(zhuǎn)機。

逍遙門眾人得聚,都心胸舒暢,煩惱皆無。

趙一凡見過林天之后,直言道:“林堂主果然英雄氣概,敢為人所不為,在下敬佩萬分。”

林天細細打量趙一凡一番,只覺氣宇軒昂,又得知他同小簫獨闖山莊,不由另眼相看:“七郎的氣度,老夫贊賞之至。如今朝局復(fù)雜,我風云會被牽連進來,實在非我所愿。之云,你拿出太后的密信來,交由七郎過目?!?

林之云方才碰了釘子,這次只得閉口無言,乖乖將密信從懷中掏出,交給趙一凡。

趙一凡打開來,只見信中如此寫道:

今令你風云會至京都,設(shè)法得到八王女婿趙一凡所藏密物。其余之事勿需插手。此事事關(guān)重大,以仲秋為限,若是不成,風云會以叛國罪論處。

末尾,是太后的印鑒。

趙一凡看畢,交由另四人過目。他觀此信,未提逍遙門半句,倒是出乎意料。信雖簡,但卻及其謹慎。并未提及所偷之物具象,又限定了日期。最后一言,實在是心狠手辣。果然是太后的一貫作風。怨不得風云會如此大張旗鼓,費盡周章。

“林堂主,恕在下冒昧。太后既然如此待風云會,你又何必放過我們?”

問此話,趙一凡心中已然有了一套說辭,若是林堂主與他英雄所見略同,便實在是大大的驚喜。

林天淡然笑道:“我風云會能存活到今日,只怕倚仗的便是這風云二字。乃是風輕云淡之意。若是參與到朝政中來,只怕早晚有一日,便會尸骨無存?!?

“林堂主,你這句話只怕要叫少堂主心有不甘?!壁w一凡覷眼朝向林之云,一臉不懷好意。昨日一番言語,若是他聽了,只怕也不會有今日之事。

林天聞言,回身問道:“怎么,你作何想?”

林之云面露難色,半響,回道:“父親,孩兒一事不明,想當年,太祖起兵之時,我風云會便——”

“混賬!”林天登時大怒,唬得林之云忙跪下聽訓(xùn)。

“如今太平盛世,怎可與當年同日而語?你攪入這權(quán)勢之爭,若是太后稱帝,駕崩之日又當如何?你以何身份面對新君?若是圣上得已親政,那今日之事,你又如何交代?!”

一番話,鏗鏘有力,令林之云茅塞頓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慚愧不已。他這才知道,自己的一時鬼迷心竅,竟然差點犯下大錯,令風云會走上歧途。

看兒子知道悔改,林天扶他起身,語重心長道:“云兒,切記,風輕云淡,閑云野鶴。這是你我的立足之本吶?!?

林之云連連應(yīng)著,仍是放不下那密信:“父親,那密信之中,太后言語相逼,又當如何?”

“哼!太后若是真要以叛國罪論處,那么,我們就是死,也要坐實了叛國之名!”林天憤慨道。

趙一凡點頭由衷贊嘆:“林堂主果然義薄云天!想那太后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真要動你們風云會,只怕也沒那么容易!”

趙一凡心中的一塊巨石徹底落了地,令他倍感輕松。昨日還只當一切都走向末路,不料今日卻是另一番光景。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好在林堂主及時出現(xiàn),化解了一場危機。

此時最歡喜的,便是小簫。他拉過林之云坐下,將密信交還,二人玩笑一番,仍似往日。

眾人也都歡喜異常,避免一場爭斗,可謂功德無量。

趙一凡心中喜悅,但正事亦不敢忘,義正言辭表態(tài)道:“林堂主放心。太后定的是仲秋之期,如今還有一個半月,我必將密信交與圣上,以解風云會危機?!?

“如此更好。”林天品著茶,并不放在心上。

李義全與東方飛鴻見危機解除,思量不必讓眾門徒在外等候,便起身告辭。

趙一凡知二人蒙面已久,甚是不便,更怕暴露身份,也就同意二人先行歸去。

送走二人,林天一路旅途勞頓,這才命下人準備好酒好菜,祭五臟廟。趙一凡與二簫自然樂得陪同。

正開懷暢飲時,一下人將林之云叫出去,在耳旁嘀咕幾句。

“可是風兒回來了?”林天大聲問道,語氣急切。

林之云本預(yù)囑咐妹妹幾句,此時只得命下人讓林風兒速速來見。

林風兒笑著進入花廳,給哥哥眨眼示意。這個動作,令林天清醒過來,直言相問:“風兒,東西可得手了?”

林風兒已然在下人那里得知今日一場干戈,不過事情已了,也就無事。她直言不諱,點頭笑道:“東西已經(jīng)給了石元孫,命他即刻入宮呈給太后。”

眾人此時都愣住,只覺晴天霹靂一般。

大簫忙起身將她拉住,嚴肅道:“你拿到手的,是什么樣?”

“就是一黑色圓筒狀的物件?!绷诛L兒悠然回道。逍遙門之人如此反應(yīng),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并未多想。

聽此言,大簫一陣默然。

看來是了。眾人心中登時黑暗。再怎樣,沒了密詔,一切都是枉然!

“風兒,你這禍是闖大了!”林之云將她拉過來,低聲道,一臉茫然。

林風兒此刻察覺出父親與兄長臉上的異色,疑惑道:“怎么?事已辦成,何以這樣?”

“風兒,你偷的東西,乃是先皇的密詔。而且,此密詔關(guān)系到大位之爭。是哥哥昨日鬼迷心竅,未將真相告知與你?,F(xiàn)在,一切都為時已晚?!绷种苹诤薏坏?

林風兒冰雪聰明,一聽此言,便知犯下大錯。她只當完成太后所托之事,便大功告成。哪里知道這其中曲折。就連她一向最為信賴的哥哥,也對她有所欺瞞。

悔恨,痛心,愧疚等負面情緒,紛紛朝她涌來。這個小女子,終是頂不住這巨大的打擊,暈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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