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布置的陣法，居然被破壞了？那四個人里也有【風水先生屬】進化者？”
老舊小區幾百米外的地下，鄒衍感應到腰間的羅盤發熱，面色凝重起來。
他回過頭，朝陳紅家的地下室方向望去，雖然隔著幾百米的泥層，什么也看不見，但鄒衍腦海里卻浮現出那四個害死陳紅的身影，眼睛里閃過一抹忌憚。
“磚瓦堂，這究竟是個什么組織？他們為什么要執著抓捕陳紅？哼，不管他們是什么組織，殺了灰天鵝社的人，就別想善罷甘休！
“先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社長......
“咦？磚瓦堂這四個人里面，怎么有一個看著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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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地下室里，范誠在張靈的丹藥輔助下大體恢復過來，他看著陳紅的尸體一陣沉默后，緩緩地道：“如果她只殺了她的前夫，我都可以等她出夠了氣再實施抓捕，可她為什么要殺那么多人？”
楊瑩瑩重新變回火辣女郎，攤手道：“我佛說了，被傷過的女人最容易偏激。”
你家的佛還挺懂啊......張予安聽得一腦門子黑線。
張靈也差不多，趕緊轉移話題：“隊長，后續怎么辦？”
范誠看了看她：“陳紅前夫的靈魂被收起來了吧？”
“嗯。”張靈點頭，“但他應該也活不了了，陳紅下手挺狠的，就算是以【鬼門】進化者的古神蕈估計都救不回來。”
辛月姐不知道行不行......張予安默默想道，但沒有說出來。
范誠想了想，道：“幫他給他妻兒拖個夢，然后交給瑩瑩超度了吧，后面的解釋工作，就讓治安署去做了。”
“好。”楊瑩瑩點頭，超度是她的強項。
張予安這時開口道：“隊長，陳紅臨死前說到過的灰天鵝社是個什么組織？我怎么沒在資料庫里看到過？”
“我也沒聽說過，”范誠表情嚴肅地搖了搖頭，“我們初來云輝州，對本地的了解還流于表面，資料都是從總堂帶過來的，有一些地方性的組織沒在資料庫里，也是正常的。
“看來回去之后，要請姜堂主咨詢一下本地官方了。”
張予安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他相信姜明能從云輝州官方那里得到灰天鵝社的資料，到時候他想查一查鄒衍。
初次在地底見面時，鄒衍的言行間都表露出大荒會和尋龍閣在追殺他，而且他身上還有那片神秘殘骨。
張予安很想知道那塊殘骨究竟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姜明沒能從官方那里得知灰天鵝社的資料。
“連官方都不知道？”張予安錯愕，官方啊，那可是官方啊，旋即他意識到關鍵點，“看來，這是一個隱秘組織。”
“嗯。”范誠贊同，隨即道，“但凡是隱秘組織，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姜堂主已經命令我查清灰天鵝社，我打算去一趟大荒會，你跟我一起去吧。”
張予安一怔：“大荒會？”
“對。”
范誠頷首道：“有兩個原因，其一，那個鄒衍，我們查到他是尋龍閣成員，但因偷了大荒會的古神殘骨，被尋龍閣開除并追殺，大荒會也在四處抓捕他。”
“古神殘骨？”張予安被這四個字驚得直起了腰背，他第一時間就想到在自己抽屜里的骨片......
印象中，鄒衍好像的確喊出過這個名字。
范誠不疑有他：“對，那是大荒會的寶物，大荒會本想以古神殘骨為媒介，和尋龍閣一起引出地下腐海里的對應的古神遺骸，但古神殘骨被鄒衍偷了......”
原來那片殘骨對應的古神遺骸還在地下腐海......張予安沒想到他關心的問題居然就這么解答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范誠繼續道：“其二，大荒會分會在云輝州實力最強，我們來之前，官方有事都是找大荒會，要論對云輝州進化者組織最熟悉的，莫過于大荒會了，所以我決定去登門拜訪。”
“我跟你去。”張予安當即道。
楊瑩瑩和張靈在忙著托夢和超度之事，范誠便帶上張予安、廖杰、江河以及羅輝四人前往大荒會。
接見他們的，正是宋杰。
“張予安，你果然加入磚瓦堂了！”
宋杰看到張予安，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聽說磚瓦堂登門拜訪，便特意請纓來接見他們。
大荒會的香主、長老、分會長也不愿意屈尊接見一個隊長，便同意讓宋杰出面。
“宋執事。”
張予安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掠過宋杰，在他身后的楊君身上一掃。
楊君嬌軀一抖，心里有鬼的她不敢看張予安，但宋杰在前面給了她一點勇氣，所以又壯著膽子回以一個不服輸的眼神。
但張予安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根本沒在意她的反應。
“宋執事，”簡單的寒暄之后，范誠開門見山道，“磚瓦堂接到官方授權，正式接管云輝州所有涉及到俗世與凡人的事務，貴方應該知道了吧？”
宋杰不可置否。
范誠接著道：“不過磚瓦堂初建，很多事情還不熟悉，需要像貴方這樣曾經和官方有過合作的組織協助，希望宋執事能不吝賜教。”
“呵。”宋杰笑了笑，依舊沒有說話，自顧自地抿了口茶。
坐在后排的羅輝眼睛一瞇，對宋杰的反應感到不悅。張予安、廖杰、江河則沒什么表情。
范誠也沒什么表情，繼續道：“最近我們在抓捕一個殺害凡人的進化者時，無意間聽說了一個叫灰天鵝社的組織，官方的資料里沒有記載，所以登門拜訪，想請教一下宋執事。”
“灰天鵝社？”宋杰終于有反應了，但卻不是磚瓦堂眾人想要的反應，“沒聽說過。”
“連宋執事都沒聽說過？”范誠不信。
“宋某真的沒聽過這個名字。”宋杰搖頭，這不是他故意刁難磚瓦堂，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灰天鵝社，有名有姓的進化者組織里，從來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范誠不知道，他仍以為這是宋杰的推脫之詞，于是道：“宋執事，范某聽說貴方和尋龍閣最近在追殺一個叫鄒衍的進化者？”
宋杰眼皮一顫，眸中精光綻放：“范隊長居然知道這件事？你想說什么？”
范誠淡淡地道：“我們最近見過鄒衍......”
宋杰無法淡然了，繃直了身體：“范隊長說的是真的？”
“宋執事你們應該沒有透露過鄒衍的長相吧？”范誠回頭向后面的人遞了一個眼神，“予安。”
張予安點了點頭：“鄒衍，男，【風水先生屬】進化者，身高約一米七五，身穿長衫，頭戴道帽......”
他把鄒衍的長相和穿著詳細描述了一下。
兩次見面，足以讓張予安記住鄒衍的長相。
宋杰越聽越嚴肅，他是見過鄒衍的，張予安描述的幾乎可以確定就是鄒衍。
自從鄒衍偷走古神殘骨，尋龍閣和大荒會就聯手展開秘密追殺，并且嚴格控制了鄒衍的資料外泄，他們擔心其余組織知道消息，給鄒衍提供保護傘。
磚瓦堂能知道這件事不奇怪，但能把鄒衍的長相形容得這般詳細，那就說明他們真的見過鄒衍。
宋杰聽完張予安的描述后，露出思索的神情：“果真是鄒衍......”
他瞄了一眼穩如泰山的范誠，語氣變得急促：“范隊長，鄒衍對大荒會非常重要，還請范隊長告知，你們是在哪里見過他的？”
輪到范誠默默喝茶了......
宋杰眼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點了點頭道：“好，灰天鵝社，范隊長放心，我這就讓人去查一查這個灰天鵝社。”
范誠端著茶杯的手一僵，這個時候他才確定，宋杰是真的不知道灰天鵝社。
連大荒會都不知道......范誠心中一凜，這就意味著灰天鵝社隱藏的極深。
隱藏的越深，意味著他們的謀劃就越大......
無奈之下，磚瓦堂眾人只好起身告辭。
“稍等，”就在幾人即將走出會客廳時，宋杰出聲挽留，帶著楊君來到張予安面前，盯著他問道，“張予安，你蘇醒的當晚，去了哪里？可曾遇到什么事情？”
有啊......張予安搖頭：“沒有，當晚我睡得很安詳。”
“真的？”宋杰目光一凝，死死地盯著他。
張予安面無表情迎著他的目光：“真的......宋執事，既然你問了我一個問題，我能不能也問你一個問題？”
“說！”
“天宮大會，大荒會是主辦方之一吧？你們舉辦這場大會的目的是什么？”張予安問出了心中憋了很久的問題。
天宮大會連磚瓦堂都不知道要干什么，除了總堂主一個人收到了邀請，其余的一概不知。
宋杰搖頭：“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看來天宮大會的意義很重要......張予安默默歸隊。
范誠向宋杰致意之后，帶著三隊成員離開。
宋杰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范圍之外，他才收回目光，冷冷一笑：“好一個磚瓦堂，楊君，派人去查一查那個灰天鵝社到底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