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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戴克勒斯醫院(五)

夜色朦朧,醫院空空蕩蕩,幾乎什么聲音也沒有。

“靠,何若云下手真重,差點把我打腦震蕩。”董天華硬撐著從病房中坐了起來,揉揉自己的腦袋,好久才緩過來。看著黑黢黢的病房,內心無端的恐懼再度升起,他又開始不停地哭泣。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從自己的恐懼中掙脫出來時,他看到,病房里突然多出了一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衣,戴著兜帽,站在月光恰好照不到的角落里,站的筆直。由于角度的原因,董天華只能看見一個身影,不清楚“它”是面對還是背對著自己,但出于直覺,他感覺到了一股被人注視的寒意。

“我靠!你他媽誰啊?”董天華下意識地飆了句臟話。

那個人沒有回答,只是輕微的嗤笑了一聲。“把這個喝了。”“它”命令道,隨即丟出一個瓶子,骨碌骨碌地滾到董天華的腳邊。“這是什…”

“喝!你沒有權利拒絕。”這會董天華沒辦法了,只好擰開瓶蓋喝了小半瓶。“它”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才對。然后,去療養公園的噴泉里找一個方塊狀的物體。”董天華只能沉默地點點頭。“它”隨即就離開了病房。

……

“我靠,何若云呢?”王蓓辰慘叫一聲。

趙希辰的頭上也滲出了汗:“何若云不會跑那么快的,他體能并不是特別好。”王蓓辰指著左邊的護士站說:“依然沒人,總不可能躲在這里嚇唬我們吧?”趙希辰吐槽,“何若云失蹤了,但晚上我們也不能在這里冒險。算了先回去吧,找小桂子討論一下怎么辦。”

……

“何若云,快醒醒!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你必須保持決心!”

“都怪我,如果我不要求出門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這不怪你……只能指望著他盡快醒來了。”

“他剛剛說的夢話是什么意思?天花板也在這?許可依被附身又是什么意思?這么恐怖?”

我隱約地聽見了這些聲音,我這是在哪?是醫院嗎?思考的力量漸漸地回復了,我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詭異的追擊游戲、側翻的公交車、逃脫許可依的追擊……無數的畫面在我的腦海里如同幻燈片般閃過。后面……我是不是暈過去了?我還要醒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竭力想睜開眼,但這卻只是徒勞。

但在黑暗中,我得以更加理智地思考一些問題。

我嘗試凝聚心神,在腦海之中重建了筆記本的樣子。那些字仿佛活了一般,從紙上跳出,在我面前排成一列。我又構建了那個紅衣女子的模樣,迷失者幾個字飄到了她的身邊,穩定的旋轉著。

……

“他的睫毛在輕微的顫抖,只能說明他現在正在做夢或者在思考,無法說明他即將醒來。”沐清一邊換藥一邊說,“他現在是過度疲勞加失血過多,但都不是致命傷,所以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醒來了。根據醫院的規則,凡是在晚上外出經歷過奇怪經歷的都要接受調查,不過他這樣子估計一時半會搞不了。你們倆說一下吧。”趙希辰和王蓓辰在一旁坐著,“當時何若云跑在前面,然后人就突然消失了……再后來我們倆回去把這事跟桂小呆說了,小桂子決定白天去臨時床位看一下,結果就發現何若云在那里昏了過去。”趙希辰低著頭小聲說,“當時他手里還攥著一根形狀奇怪的金屬棍子,拿回來之后楊強就去研究了。”沐清換好了藥,“好,如果還想起來什么了,就去護士站找我吧。”說完,沐清就離開了。

楊強拿著金屬棍子走了過來,“伙計們,”他一邊揮舞一邊說,“這也許只是他臨時找的武器,似乎沒啥特別的。”“到底還是他昏迷之前緊緊抓住的東西,想來一定很珍貴。”王蓓辰說,“要不還是留下來吧,反正也不吃虧。”桂小呆在一旁直嘆氣:“沒想到這個醫院這么兇險,這還沒幾天,就失蹤一個,昏迷一個,要不我們趕緊走吧?”“不行,”趙希辰表示了反對,“你們傷也沒好,何若云昏迷不醒,還有個天花板生死未卜,現在也走不了,再呆一呆吧。這也是沒辦法。”

遠處的鐘樓傳來靜寂的聲音,趙希辰抬手看了看表,夏天的六點,已經可以算是早晨了,可窗外依舊一片黑暗,眾人渴求的安全的陽光被吞噬在陰森可怖的漆黑中,只有微微的雨聲還在提醒著他們,外面不是徹底的虛無。楊強看著負傷的何若云,竟莫名地有些幸災樂禍,平時不是挺能的嗎,怎么現在動不了了呢?趙希辰還以為他是在自責,于是走到楊強面前,拍著肩膀安慰道:“何若云的昏迷不是你干的,是許可依干的,對吧?”楊強抬起頭,想說什么,又搖了搖腦袋:“可依……可依她不可能做這些的!”“你怎么敢保證就不是你的可依做的呢?”趙希辰反問。楊強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得恨恨地瞪了趙希辰一眼。趙希辰拉著楊強走到一個桌子前,不知道從哪翻出一張醫院地圖。“天花板現在不知道在哪里,現在這個醫院給我的感覺真的很詭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規則,所以天花板現在很危險!”

“這不是廢話嗎?”楊強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趙希辰沒理他,用手指著地圖上的“臨時病房”,又說,“我們現在在病房,非必要不出門,出門至少三人一組,至少留兩個人下來照顧何若云,天花板可能在臨時床位附近的房間里,你和我帶著桂小呆去找他。我們從另外一條路走,避開護士站,何若云就是在那里和我們分開的。”楊強點點頭。桂小呆聽到話也加入了討論。

三人研究了好一段時間,趙聿桉和戚華也醒來了。趙聿桉打了一個哈欠:“幾點了?”“七點半了。”趙希辰又看了看表。“七點半?”趙聿桉很驚訝,眉毛高高揚起,杏眼圓瞪,指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這是七點半?”趙希辰回答:“目前我們也沒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好餓,我們去吃早飯吧。”戚華提議。“你們留在這照顧何若云,我和楊強還有趙希辰先去吃,順便找找天花板。”桂小呆說。“那你這是不讓我們吃飯啊?怎么想的?”戚華眉頭一皺。“我……哎喲,我這不是給你們探路嗎?”桂小呆干笑道,說著就把楊強和趙希辰拉走了。

三人上路了,打開門,卻是漆黑一片,唯有通往餐廳的路亮著燈。“這個醫院還挺人性化的,現在黑著,特地為我們開著燈。”趙希辰打趣道。到了餐廳,三人發現空無一人,桌上特地擺放著六個人的早餐。“是都沒睡醒,還是都不餓啊,怎么沒人?算了,不管了,我餓死了。”桂小呆說。三人也沒仔細思考,拿起筷子就扒拉。趙希辰剛準備放進嘴里,猛然看見盤子里放著梔子花,趕緊告訴桂小呆和楊強不要吃:“飯里有梔子花!別吃!”可兩人扒拉的太快了,都吃了下去。“什么?!梔子花!我靠,我都吃了。”桂小呆看著飯里的梔子花說,他拿筷子的手不住的顫抖起來。“啊?還有這么一回事?我都沒注意到。”楊強又看了一眼,有些懵逼。趙希辰來不及思考了,“快!快去護士站!”

三人沖向護士站,一路上碰到了很多醫生,有的剛做完手術處理,有的在臨床觀察,有的在打電話。“別理他們,規則上說的。”趙希辰說。三人繼續跑著。護士站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楊強提起速度沖過去。“嗨!”一個熟悉,清脆,甜美的女聲劃過楊強的耳邊。是許可依的聲音!楊強回頭一看。這個手術醫生帶著墨鏡和口罩,看不出來她的臉,但體形確實和許可依很像,楊強停下來,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可依,是你嗎?”

手術醫生不說話了,抽出手術刀,沖向楊強。“啪!”整個過道燈全部滅了,那些醫生一瞬間也都不見了。趙希辰和桂小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卻聽到金屬刀具劃破空氣的聲音,以及金屬碰撞的火花。“發生什么事了!楊強呢!”“我在這!”楊強叫道。桂小呆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發現一個醫生正在和楊強搏斗,害怕的尖叫出來。“快跑!”楊強使勁把醫生往后一推,但醫生鋒利的刀也劃破了楊強的手臂。“那有電梯!”楊強捂著手臂,把權杖往肘間一夾,跟上了趙希辰和桂小呆。電梯就在眼前,醫生沒有追,停在了電梯口,陰惻惻地盯著他們。三人直勾勾地看著醫生的臉逐漸被電梯門取代,這才松了口氣。他們有驚無險的進入了電梯。

“一……一樓。”楊強喘著粗氣。一樓到了,卻是漆黑一片。過道的燈一排一排亮了起來,“啪!”第一排,“啪”第二排,“啪!”第三排燈也亮了起來,仿佛是舞臺的大燈。到了最后一排時,醫生閃現在過道盡頭,抽出手術刀,沖過來。“快!關上電梯門!快啊!”桂小呆尖叫著。電梯門關上了,手術醫生沒有進來。眾人又呼了一口氣。突然,電梯的燈滅了。“wdf!又來!”趙希辰驚慌失措地說。電梯的燈又亮了,什么也沒有出現。三人頭上全是汗珠。“二樓,二樓。”楊強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趙希辰伸手去按,突然燈閃爍起來,一閃一滅,閃爍著,伴隨著一陣不像風聲的風聲,醫生突然出現在三人之間,狂笑著,撲向桂小呆。桂小呆撲騰著,兩人扭打在一起,楊強也撲上去抓住醫生的手,鋒利的手術刀在閃爍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恐怖。醫生因為手被楊強抓住刺不下去,只得用另外一只手抓桂小呆。桂小呆接著招,不小心碰到了腰間的氯仿,噴了出來,醫生突然僵住了,少量的氯仿濺在了桂小呆的臉上。桂小呆抹抹臉,露出嫌棄的表情:“真難聞。”

二樓的門開了,燈是亮著的。“快跑!”趙希辰帶著兩人跑起來。醫生過了一會恢復過來,追上了三人。三人拐彎抹角,不幸的是,拐進了死胡同。“完了。。。”看著逐漸逼近的醫生,手術刀搖晃著,閃爍著銳利的寒光,仿佛在告知著三人的死亡。手術刀刺向了桂小呆,桂小呆閉上了眼。

“砰!”手術刀被擋住了,是楊強在用最后一點力氣揮舞著權杖。醫生笑著閃現到楊強的后方,一刀刺倒了楊強。楊強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爬不起來,血染紅了干凈的大理石地磚。醫生咯咯咯的笑聲在黑暗中更顯恐怖,像水泥一般困得三人無法呼吸,手術刀又一次刺向了桂小呆。

“砰!”又被擋住了。是天花板!天花板手上拿著閃耀著光芒的東西,手術刀無法切開的東西!“來晚了嗎?”天花板的聲音像太陽消除黑暗一般蓋過了醫生的獰笑聲,“嘿嘿,英雄總是最后到場的!”

天花板用他練習時長兩年半的后撤步與醫生拉開距離,“強哥!棍給我。”楊強聽話用力丟出了權杖,恰好落在董天華的手里。“這個才稱手。”說著就將手里的發光物體往缺口處靠攏。伴隨著一陣白光閃耀,趙希辰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不禁出聲:“MC的鐵塊?”醫生兩腿蹬地突刺天花板,天花板舞著棍招架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最后一棍子將醫生掃倒在地。“強哥!就是現在!”楊強秒懂,不管自己的傷勢一個滑鏟,掏出氯仿,對著醫生就是一頓輸出。醫生被定住了,眾人這才喘了一口氣。趙希辰不放心,爬起來又補了兩下。

楊強強撐著站起來,身上的血一滴一滴地向下滴,他走近僵住的醫生,揭開口罩一看,驚的僵在原地,不敢相信這一切。“怎么了?”趙希辰扶著精神狀態已不太好的桂小呆靠近,也吃了一驚。醫生竟然真的是許可依!四人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回去吧。何若云是對的。”楊強嘆了一口氣。“許可依怎么辦?”天花板說道。“就放在這邊吧,她現在很危險,我們現在也沒法治療她。”“強哥,你不能那么做,那是你的可依。”董天華顯得很為難。楊強看看醫生,又看看董天華,搖搖頭:“我的可依,我的可依不是這樣的!”

“怎么,就把她放在這邊,讓她自生自滅?!”趙希辰表現出堅決的拒絕。“她現在這個樣子會傷到我們的。”楊強很無奈地說,“你敢拿命冒這個風險?”“那也不能就任由她就在這里吧!她的命就不是命?!”趙希辰有些生氣。“但是現在這個情況,當然是我們的更重要!我他媽都傷成這樣,差點被這玩意捅個對穿,我還要去幫她?!”楊強突然情緒激動起來,血流的速度也快了許多,指著倒在地上的許可依怒吼道。但他又想到自己的許可依變成了這個樣子,忍不住流下淚來。

趙希辰的眼神霎時間堅毅起來,“我知道你現在也很矛盾,是選擇幫助自己喜歡的人,還是選擇保住自己的命。不關心他人的人,我們稱他為廢物;但是,不關心同伴的人,連廢物都不如,更何況這還是你愛的人。天花板,找個擔架來。”“哦哦哦。”董天華從附近搬出一個擔架,兩人把許可依放在擔架上。“走。”趙希辰只說了一個字。“去哪?”楊強猶豫著問。“護士站。”

幾人又上路了。醫院的電力又恢復了正常,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醫生們依舊來來往往。

桂小呆可能是因為誤食梔子花還是什么其他的原因,顯得很虛弱。很快額頭開始發熱,發起了高燒,身體也漸漸的軟了下去。“親娘嘞,你撐住啊,千萬別是新冠,要不然我又陽一次,布洛芬給我吃吐了。”董天華關心道。“我……我大概知道附身許可依……的是……是什么了。”桂小呆有些疲憊地說。“應該是第五人格……的紅夫人,能……能用水鏡進……進行瞬移偷襲他人。不過……她顯然技術……技術不精,沒掌握……要領。”桂小呆沒有力氣繼續說話了,兩眼一閉暈了過去。四個人,一個重傷,一個昏迷,還有兩個人在抬擔架。楊強沉默了一會,默默地拖上了桂小呆。

進入了護士站,楊強把桂小呆扶上椅子,自己搬了另外一個板凳坐著。護士收拾好藥品,“是氯仿中毒吧。”她看起來見怪不怪,拿出了藥丸,讓桂小呆服下。另一個護士邊給楊強換藥邊慨嘆:“又是一個遇襲者。”“什么?又是?難不成這之前就是鬧鬼的?”楊強問。“唉,是的,這兒之前就有臟東西,院長好像挺了解的,他把這個東西叫做,哎叫什么來著?哦對,肢團,對對對,肢團,”護士突然彎下腰,小聲的說:“這個肢團啊,很危險的,聽說是死人變的!長得像個蜘蛛,那肢體部分吶,是人的四肢拼的!”“哎呦,真惡心。”天花板聽著擺出一個嘔吐狀。護士接著說:“肢團這個東西,會撲向受害者并吞噬他,院長說,氯仿可以暈眩它們,所以你們入院的時候我們給了你們氯仿。”“啊?可剛剛攻擊我們的,明明是許可依啊,人!大活人!”楊強搶著說。“可能紅衣女子和肢團融合了,于是被附身的許可依也會被氯仿暈眩。對了,許可依呢?”幾人回頭環顧四周,擔架上的許可依消失了。幾人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預感,突然間,桂小呆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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